白離打電話給沈玉霜,把事情跟她說了。


    沈玉霜的聲音很冷靜,她還反過來安慰白離:“你不要太擔心,注意自己的身體,我和他爸爸今天就過去。”


    下午的時候,沈玉霜夫婦就過來了。


    邢國盛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兒子,皺起眉頭,聽了醫生的話之後,他才稍微舒展開眉頭。


    沈玉霜摸了摸兒子的額頭,又站到白離身邊,溫聲說:“醫生說了,手術很成功,你不要太擔心,這小子命硬著呢,不會有事的。”


    白離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哭,這會聽到沈玉霜的話,眼眶突然就紅了。


    她怕二老擔心,拚命忍住想哭的衝動,眨了眨眼,低聲說:“是,阿姨。”


    白離不知道邢臨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她總覺得邢國盛的眼光透著寒意,似乎帶著譴責。


    晚上的時候,白離正在給邢臨淵擦臉的時候,他的眼皮動了動,緩緩地睜開了眼。


    白離拿著毛巾的手頓住了,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眼淚跟珠子似的就掉了下來。


    “不哭。”邢臨淵嗓音沙啞。


    白離忙用手背抹去眼淚,擠出個笑容:“嗯。”


    邢臨淵揚起嘴角,想笑但牽到傷口,又疼:“我昏迷的時候聽到你說要跟我說一件事,是什麽事?”


    白離輕輕吻著他的臉頰,低聲說:“你先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再告訴你。”


    白離把毛巾拿進洗手間,雙手撐著洗手盆,兩手冰冷,這會,她才放任淚水奪眶而出。


    以前,白離最重要的人是姐姐,姐姐走了,帶走了白離所有的希望。現在她愛上了邢臨淵,邢臨淵又差點出事。如果邢臨淵真的死了,白離恐怕真的會崩潰,她就隻剩他這麽一個人了。


    白離收拾了情緒,擦幹眼淚,又用冷水撲了撲臉,才走了出去。


    “怎麽又哭了?”邢臨淵一眼就發現了,心疼極了,巴不得把人抱進懷裏安撫一番,無奈有心無力,隻好放柔聲音說,“寶貝,別怕。”


    沈玉霜和邢國盛得知邢臨淵醒來,立馬就從酒店過來了。


    邢國盛看到他就蹙起眉,不明所以地哼了一聲。


    沈玉霜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擺什麽架子,要擺架子迴你那群下屬麵前擺去。”


    沈玉霜不知道邢國盛在不滿什麽,但邢臨淵知道。


    “沒事,都解決了。”邢臨淵對邢國盛說。


    “哼,能耐挺大,能耐這麽大,怎麽躺這了?一個兩個的不惹事不安生。”邢國盛還是冷著一張臉。


    沈玉霜拍了下他的手臂:“說什麽呢,再胡亂說話就去外麵吹風冷靜一下!”


    邢國盛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沈玉霜溫聲問兒子:“真的沒事了?”


    “沒事,”邢臨淵怕邢國盛責怪白離,說,“你們過幾天就迴去吧,辰辰還在家裏,得有人看著才放心。”


    “我和你爸會安排的,你就安心養傷吧。”沈玉霜說,又看了一眼白離,意有所指地溫聲道,“小離,你自己也要多注意點,有些事讓護工做就行。”


    “媽,你兒子都躺這了還不讓我感受幾天你兒媳婦的照顧。”邢臨淵笑著說。


    沈玉霜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麽!”


    邢國盛夫婦在這邊留了幾天,看邢臨淵的身體穩定下來了才提出離開。


    白離送他們到機場,到入口,邢國盛迴頭審視她,白離心頭一跳,有點緊張。


    邢國盛的目光緩和了一些,說:“這個事我並不是怪你,都是臨淵自己的選擇,他既然做了選擇,就得承擔選擇的後果。你迴去吧,照顧好他,也照顧好自己。”


    白離鼻子忽然發酸,她已經隱隱地知道了邢臨淵這次為什麽出事。


    邢國盛夫婦就這麽一個兒子,為了她的事差點兒喪命,任誰都很難心平氣和地接受。


    邢國盛有點意見也是正常,但二老都沒有譴責她的意思。


    白離站在入口看著他們離開,她站了很久,久到腿都酸疼了。


    她轉身離開機場,外頭的陽光正盛,金燦燦的,灑落在這片土地上的每個角落。


    白離迴到醫院,邢臨淵正坐在病床上看手機。


    “你有沒有什麽事要和我談談?”白離神情溫和地坐在邢臨淵麵前。


    邢臨淵放下手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都知道了。”


    是陳述的語氣,不是疑問句。


    “那個人死了嗎?”白離緊抿著嘴。


    邢臨淵沉默了下,才說:“沒有,他中了一槍,逃了。”


    白離反而鬆了口氣。她當然希望那個人死,但她更不想邢臨淵卷入犯罪事件中。


    邢臨淵把事情大致說了。


    原來這段時間他過來北方就是為了這件事,搜集洪仕良的罪證,他手上至少掌握了十幾個無故少女被害的證據。


    那天他帶著胡四爺的手下去跟洪仕良談判,如果洪仕良能自首,這件事到此為止。


    一開始談判並沒有什麽問題,但當邢臨淵展示了洪仕良的一些罪證之後,洪仕良就翻臉了,命令手下開槍。還好邢臨淵躲避及時,子彈沒有打到要害。


    洪仕良狗急跳牆也算是在他的意料中,這也是他為什麽要找胡四爺合作。北方是胡四爺的地盤,他有黑白兩道的背景,想在這裏開火,他必須借助胡四爺的勢力。胡四爺這條線還是穆雲成牽的,這次他也一起來了。


    事發後穆雲成第一時間就把邢臨淵送到了醫院。


    洪仕良被胡四爺的人打中了一槍,在手下的掩護下逃走了。


    邢臨淵私下跟洪仕良談判,就是不想把白離姐姐的事情公開,如果公開,無疑是對白離的又一次傷害,他寧願冒著危險自己來解決。


    邢臨淵說完,白離沉默了很久。


    “公開吧,隻要能將那個人繩之以法,還姐姐一個公道,也還那些無辜的女孩子一個公道。”白離的神情很冷靜。


    第二天,邢臨淵就安排人在網上放出了白清的死亡疑點,以及那十幾個無辜少女的被害證據。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洪仕良,一時間輿論嘩然。


    鑒於洪仕良身份的特殊性和輿論,上麵立刻重視起這起案件,並立案調查。


    邢臨淵在醫院休息了兩周,身體恢複得很好,醫生說可以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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