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來處理掉了祖傳玉佩,便準備迴茅草屋睡覺。


    正想合上門,意外發現身後跟了條小尾巴。


    傍晚時分,天色昏黃,那跟著來的身影纖細瘦弱,感覺碰一下都要倒下。


    傅明來站在門口,看著秦敏走近,沉著聲,“小娘子,這是我的屋。”


    他肩膀斜靠著牆,雙臂挽在胸前,健碩身體擋去大半門口。


    秦敏知道這是他的茅草屋,溫聲道:“方便讓我進去麽?”


    傅明來低眸看著她,“大晚上的你進……”


    秦敏笑容不變打斷了他的話,“裏麵的醃肉需要抹點鹽,你方便讓一讓麽?”


    放在他櫃子裏的醃肉每隔一兩天需要抹次鹽,保證鹽分充分滲進肉裏,白天他不在屋子,她不好擅自進來。


    傅明來想起他屋子裏的醃肉,才閉上嘴,側開了身。


    秦敏蹲在櫃子旁,拿出櫃子中的五個小壇子,聞著味道沒有變臭,不由放下心。


    她倒掉小壇子裏醃製出的水分,給肉重新上好了鹽,便起身想要離開。


    結果她起得太猛,腦袋急速湧起陣暈眩,身體不受控就要往前栽,膝蓋朝著那些壇子磕了過去。


    傅明來目光銳利,一步邁到秦敏身後,右手及時抓著她的右手腕,將人提了起來。


    秦敏也就暈乎了下,手腕一痛,人瞬間就清醒了。


    身後的人除了手腕,沒有觸碰到自己任一處,她卻隱約能感受到那身軀的寬闊和力量。


    “沒事?”


    秦敏站穩了,低聲道:“沒事。”


    傅明來鬆開她的手腕,“脈搏跳快了。”


    秦敏歎了口氣,“嚇到了,剛才險些就砸到壇子把肉給毀了。”


    “你倒是不怕砸破自己膝蓋。”


    “也怕的。”秦敏微微頷首,“我迴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傅明來淡聲道:“我剛剛看到你是怎麽給肉上鹽了,以後我來做就行了,你不用特意過來。”


    秦敏沒理由不應,交代了幾句要點便離開了。


    她低頭,借著黃昏的餘暉看了眼手腕,隻有一圈紅印。


    這人倒是事不過三,沒有再像之前又把她掐出淤青。


    她打消了塗藥的念頭,一進屋便先將身上玉佩和契書放進空間裏。


    這可是她在古代積攢的第一份家底。


    秦敏得了玉佩,服務意識大大加強了。


    她本來隻知道尋常的幾種翻花繩樣式,來來迴迴地翻了都快幾十遍了,自己都快翻厭了,也就傅明怡不覺得枯燥,依然看得眼睛發亮。


    秦敏特意在空間裏找了本頂級翻花繩書籍,一口氣學了十幾樣新奇的樣式。


    那些樣式不像五角星那般簡單,非常繁複,一根茅草根本翻不出來。


    秦敏用了四根茅草。


    她紮成一個大圈,套在兩手手指上或繞或纏或穿,翻轉出了個極其精致的圖樣。


    傅明怡看著空中的巨型堡壘茅草,瞬間呆住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梁伯拎著藥箱來了。


    他眼底發青,掛了半個黑眼圈,活像是被女鬼吸幹精氣了。


    秦敏看他走得晃晃悠悠,怕他摔了,將茅草放在一邊,抬手扶他一把,不解地道,“梁伯,你昨晚沒睡好麽?”


    梁伯拿出藥箱裏的銀針包,歎了口氣,“我怎麽可能睡得好,一想到要開始給明怡治傷,我就心神不寧。”


    秦敏能明白他的顧慮。


    幼齡、身體條件差,大腦神經受血塊壓迫,綜合這些,這醫治癱瘓的手術風險會很高。


    一個不察,明怡甚至會殞命。


    秦敏安慰道:“沒事的,梁伯做了這麽多準備,手術肯定會成功,明怡能好起來的。”


    梁伯隻覺得秦敏想得太天真,忍不住歎氣道:“要是這麽簡單就好了,你知道這裏麵牽涉了多少,有多麽複雜麽?”


    秦敏笑了笑,沒有反駁他的話。


    她見著明怡戀戀不舍的眼神,又拿起了那根大圈茅草。


    梁伯邊給傅明怡紮針,邊絮絮叨叨地道:“小孩子的身體還在生長階段,是很脆弱的……雖然好了,卻是瘸了……我想著要不要勸那小子,等明怡大一些再治。”


    他說到最後,心頭有些發虛,傅明來一心想讓明怡變迴正常人,哪有這個耐心等著。


    秦敏正翻花繩,沒注意聽梁伯在說什麽,隻聽見最後這結論,便接著道。


    “嗯,梁伯決定就好。”


    梁伯沒想到秦敏沒有質疑反駁自己,反而開口就是支持,頓時愣住了,“小娘子,你不希望明怡能盡早站起來麽?”


    秦敏溫聲道:“我當然希望明怡可以像個普通小孩到處玩耍,但我相信梁伯的判斷,你肯定是為了明怡好才會這麽說的。”


    梁伯心頭微暖,沒想到小娘子雖然沒讀過書,卻能如此識大體,給予他這般信任。


    “我會再去查查醫書,找個更周全的辦法。”


    秦敏溫聲細語道:“辛苦梁伯了,梁伯也注意休息,不要累著了。”


    梁伯點了點頭,隻覺得既窩心,又遺憾。


    遺憾他沒有個好兒子,不然他就能多個好兒媳了。


    “我這算什麽,也就多翻翻醫書,查查資料,你一個人守著明怡才叫辛苦。”


    秦敏搖頭,“不辛苦,明怡很乖的,乖乖睡覺,乖乖吃飯,反倒是梁伯你早上連野菜湯都沒喝多少,晚上可要多吃些烤肉才行了。”


    梁伯苦笑著,收好了銀針準備離開,“我這哪還吃得下烤肉啊。”


    秦敏看著梁伯腳步虛浮地離開,想起自己當年第一次做手術的情景,心理壓力很大,吃不下東西,還很想吐。


    他們晚上的烤肉,又油膩得很,也難怪梁伯吃不下。


    說來,她也想換下口味。


    傍晚。


    秦敏走到茅草棚。


    孫成義和梁大為正在裏頭劈著柴,準備晚上烤肉用,見著秦敏來了,扯著笑,“小娘子,你餓了麽,再等等,我們馬上就做烤肉了。”


    秦敏不好意思地道:“我有點吃不下烤肉,想問問,能自己做點別的吃麽?”


    孫成義毫不猶豫地道:“行!小娘子你想做什麽吃的就盡管做,千萬別客氣。”


    梁大為跟著補充,“就是說,我們這幾天吃的野豬還是小娘子弄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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