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積累下來,她空間裏的藥品和設備達到驚人的數量。


    她這事做得非常隱蔽,但還是有人發現了端倪,醫院好些人都覺得奇怪,院裏醫療廢棄物處理費用比其他醫院的要低得多。


    院長甚至還派人調查過,沒有發現有人違規販賣那些臨期藥品和設備,也沒有證據表明那些藥品流出醫院,什麽都查不出來隻能不了了之。


    秦敏一直不知道該拿這海量的臨期藥品設備怎麽辦,現在倒是派上用場了。


    她編好草扇子,立馬扇了好幾下,頓時有些失望了,風是熱乎乎的,並沒有涼快多少。


    她眸光不經意對上傅明來的視線。


    傅明來眉毛黑直,眉骨飽滿,眼窩凹陷,看起來眼睛特別深邃。


    秦敏不知道對方什麽時候看向他的,心底莫名發毛,後背下意識繃緊了,“有事?”


    傅明來薄唇微抿,“你身上那是什麽味?”


    秦敏不想說話,想死。


    能是什麽味,幾天沒洗澡忙著逃荒的人除了汗臭味還能有什麽味。


    她還以為這男人鼻子有問題,抱了她一路都沒見他說什麽,原來他還是聞到了。


    傅明來不明白她為什麽一臉鬱卒,也懶得多問,隻是道:“挺香的,能提神。”


    秦敏心底頓時一凜。


    他說的,是藿香正氣水?


    藿香正氣水由多味中藥、乙醇等製成,會散發出淡淡的酒香和中藥味。


    她剛喝完正氣水,嘴裏便留了點味兒。


    正常情況應該會被她身上的汗臭味掩蓋過去。


    卻沒逃過這男人的鼻子。


    秦敏沉默了下,心底拉起了最高級別的警戒防線。


    這人有些敏銳。


    她擔心自己一個不注意,露了底,傻乎乎地讓人發現了空間的存在。


    她悄悄摘下深藏在懷裏的一個物件,放進空間,往那物件弄上藿香正氣水的味道。


    “你說的味道可是這個?”


    秦敏從懷中拿出個掌心大小的小包裹,小包裹裏三層外三層包著個精致的小香囊。


    圓形深藍的小香囊頂端穿了條同色絲絛,下端係著同色流蘇,中間繡著輕渺的白雲。


    繡工精巧,質地柔軟,色澤精妙,可見縫製之人用心。


    傅明來單手托著她的臀,另一隻手接過香囊,聞到香囊清涼醒神的清香,“是這個味道。”


    那與別不同的清香,驅散了些炎炎暑日的悶熱煩躁。


    他看見香囊下角繡的“林”字,“這香囊是給你相公做的?”


    秦敏點了點頭。


    剛開始逃荒時,原主見著柳忠林的香囊有損,便悄悄拆了自己最好的衣物,為他精心縫製新的,隻是還沒來得及送出去,就被他發賣了。


    傅明來手指輕揉著香囊,“你倒是癡心一片。”


    秦敏心底的警戒線又繃緊了,明白這話裏的深意,這麽癡心怎麽還將柳忠林揍一頓。


    她這性情是變得太多了。


    她垂下眸,微微苦笑,“我本將心對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以為對相公傾心相助,能換得相公一絲憐惜,不曾想相公會這般狠心,將我發賣,一時氣極了,就將相公打了,現在想想還是衝動了,也不知道相公傷得怎樣,有沒有找大夫醫治。”


    傅明來神色淡淡地往前走著。


    這種話他前世沒少聽,她即使被相公賣給他,依然記著念著那爛人,盼著有一天能迴到那爛人身邊。


    就這逆來順受的性子,也怪不得會被那些爛人欺負成這樣。


    傅明來暗歎,神色自然地將香囊揣入懷裏。


    秦敏被人光天化日地搶了。


    她敢怒不敢言,抿了下唇,“……你,最好不要生病。”


    生病了最好不要落她手裏。


    傅明來挑眉,“沒頭沒尾說什麽呢?”


    秦敏默默將所有苦澀到能讓鐵漢落淚的藥物列了個遍。


    傅明來見她不說,也不追問,漫不經心地道:“你們日後應該沒有見麵的機會,還是將人忘了吧。”


    秦敏本來就對原主相公沒什麽好感,裝作不舍,勉強地應了聲。


    她瞥了眼傅明來,這人一天下來都愛答不理的,這會兒特地跟她提這麽一嘴,是得了香囊、高興了?


    一行人越過荒蕪的平原,又走進連綿起伏的深山。


    深山也是一片荒涼,隻長著寥寥可數的幾簇荊棘和野草,而且道路陡峭窄小,比平原更不好走。


    即便如此,傅明來抱著秦敏,依然走得很穩妥。


    那臂彎像鋼鐵般穩穩地托著她,仿佛她是紙片人沒有半點重量般,臂力恐怖得驚人。


    要換是其他人,手臂怕已經報廢了,更別說原主相公,他要能舉起她,太陽都得從西邊出來。


    就他這可怕的體力,都不知道引得多少女人心神蕩漾。


    秦敏臉上好幾次閃過絲異樣,悄悄挪了幾下身體。


    傅明來怎麽可能感受不到,神色透出了絲複雜,“你在勾引我?”


    剛剛還一副守身如玉的貞烈樣,突然就在他手臂胸膛蹭來蹭去,蹭得人煩心。


    秦敏迴了他一個白眼。


    片刻,才忍不住道:“你們都不歇一下麽?”


    傅明來疑惑,“為什麽要歇?”


    秦敏表情木了下,由衷地佩服起這些人。


    他們頂著大太陽走了好幾公裏的路,又爬了這麽多座山,除了額頭冒汗,麻衣濕了些許,臉上都不見疲態。


    反倒是她……


    坐累了。


    腿麻、腰麻、脖子酸,想蹦躂兩下舒展身子骨。


    她忍不住又挪了下,瞥見傅明來目光變了下,快把她當成潘金蓮,無奈地道:“我坐得腿麻了。”


    傅明來身強力壯表示不能理解,但到底沒有說她嬌氣,“再等會兒,到了地方讓你歇。”


    秦敏鬆了口氣,有了盼頭,也不再亂動。


    她蔫蔫地看著他們爬過一座又一座山,心底暗歎,她就算記得路線,怕也沒有這個體力逃得出這大山。


    在秦敏快要熬不住時,傅明來抱著她走到懸崖旁下的一塊巨石,才大發慈悲地道:“到了。”


    秦敏剛踩到地麵,直接一個腳軟,五體投地趴在地上。


    秦敏,“……”


    傅明來,“……”


    碰巧站在秦敏麵前的梁大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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