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奕塵二人隨著雲守仁來到書房。


    雲承恩與雲承勉分別在玉門關和陽關鎮守,並不在京中。


    長房隻有老三雲承淵在家,他跟在雲舒二人身後,一起進了書房。


    幾個小輩的公子就守在書房外。


    畢竟,宮裏的姑奶奶連夜派人來雲府,商量的事情絕對不會是小事。


    走進書房,雲守仁坐在上首。


    雲奕塵、雲承淵、雲舒三人依次落座。


    雲舒借著書房中的燭光打量著這位名震一方的鎮國將軍。


    年過六十,卻精神矍鑠,身體硬朗,雙眸銳利,渾身透著一股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形成的煞氣,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雲奕塵取下臉上的麵紗,看向端坐在上方的老人。


    雲守仁的容貌與父親雲展鵬有五分相似。


    看到年邁的舅舅,雲奕塵就不禁想起了已故的外公。


    外公當年死在了與匈奴的一次大戰中。


    大舅舅臨危受命,接過了外公手中的長槍,扛下了雲家軍統帥的重任。


    帶領雲家軍剩餘的人馬浴血奮戰數日,終於一雪前恥,手刃了匈奴主帥,替外公報了仇,重振了雲家軍的軍威,打得匈奴落荒而逃。


    雖然雲家軍主要鎮守的是東南邊境,由於大周皇族宇文氏並不好戰,兩國雖有戰事,卻並不多。


    因此,在匈奴鐵騎踏足西域時,夜非尋往往最先想到的就是紀律嚴明、身經百戰的雲家軍和有“西域戰神”之稱的超一品大將軍雲展鵬。


    作為皇家的一份子,雲奕塵非常清楚,西域的半壁江山是雲家打下來的,也是雲家在守護著。


    雲奕塵紅著眼眶看著雲守仁,雲守仁也在看著麵前的黑衣人。


    看著麵熟,卻一時沒有想起是誰。


    於是他看著雲奕塵問:“不知這位壯士姓甚名誰?我們是否在哪裏見過?”


    雲奕塵起身向前走了一步,對雲守仁彎腰行禮,“外甥夜塵見過大舅舅!”


    身為皇子,他不能向臣子下跪,否則隻看這些年外公一家對母妃與他的照拂,他應該給舅舅磕個頭。


    雲知月為什麽能在那吃人的皇宮裏我行我素、張揚肆意地活著,除了夜非尋這個夫君的縱容外,雲家的男人們功不可沒。


    雲守仁聞言,猛然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兩步並一步,大步走到雲奕塵麵前,拉著他的手,激動地說:“你是塵兒?”


    雲奕塵笑著點點頭,“是我!大舅舅。”


    雲守仁用力地拍了拍雲奕塵的肩膀,“夜塵啊夜塵!你總算是迴來了!你可知,你失蹤的這些年你母妃與你外祖母是如何度過的?”


    雲奕塵聞言更感覺心中無比愧疚,低聲道:“是夜塵年少任性了!我對不起母妃,對不起外祖母。”


    雲守仁拉著他問:“你何時迴來的?去見過你母妃啦?!”


    雲奕塵迴答道:“兩日前迴來的,已經見過父皇和母妃了,今日是從宮中而來。”


    雲守仁:“你深夜前來,是你父皇或者你母妃有什麽交代嗎?”


    雲奕塵從懷中取出一卷聖旨,交到雲守仁手中。


    雲守仁與雲承淵一見連忙要跪下接旨。


    雲奕塵忙阻止他們,有些尷尬地說:“這份聖旨是父皇給我的,舅舅看了聖旨就明白我為什麽會來雲府了。”


    雲守仁接過聖旨,認真看起來。


    雲奕塵給雲守仁看的聖旨,正是夜非尋的遺詔。


    看完聖旨,雲守仁麵色凝重地看著雲奕塵問:“是你父皇的身體出了什麽狀況嗎?”


    雲奕塵點點頭,“父皇被人下了慢性毒藥,毒已入骨髓。”


    世人皆知毒入骨髓,藥石不靈。


    雲守仁:“今日在朝堂上見你父皇時,隻覺他麵色不好,沒想到竟然……”


    “下毒之人找到了嗎?”


    雲奕塵:“我父皇與母妃正在暗中查找。相信舅舅心中也有懷疑的人選。”


    雲守仁聞言若有所思,隨後沉聲道:“治罪需要證據,僅憑懷疑是沒有用的。”


    他又問雲奕塵:“你父皇是要對墨家動手了?”


    雲奕塵道:“舅舅有所不知,這份聖旨是夜瑾冒著生命危險送到我麵前的。夜濂派了數名殺手,隻為攔下這份聖旨。”


    雲守仁聞言,眸光變冷,“墨家越來越肆無忌憚了!六皇子沒事吧?”


    雲奕塵:“六弟身受重傷,留在大周養傷。”


    雲守仁聞言點點頭,人還活著就好。


    雲奕塵:“大舅舅,今日我前來,是有兩件事情,需要拜托您。”


    雲守仁:“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有什麽事但說無妨。”


    雲奕塵看了眼身後乖巧坐著的雲舒,向她招招手說:“來舒兒!”


    雲守仁與雲承淵同時看向一直被忽視的雲舒。


    此前,他們以為來的是兩個男子呢,沒想到還有個姑娘。


    這應該不會是夜塵的娘子吧?太年輕了。


    難道是女兒?有可能。


    雲守仁父子二人心中猜測,麵上不顯,等著雲奕塵介紹。


    雲奕塵看著雲守仁父子道:“大舅舅,表哥,這是我從小養大的丫頭,我的徒弟雲舒。我父皇與母妃,知道雲家一直想要個女兒,想讓舒兒認大表哥為義父,做雲家的女兒。”


    雲守仁聞言,詫異地看著麵前五官精致,笑容甜美,惹人喜愛的小丫頭,問:“這丫頭也姓雲?”


    雲奕塵忙道:“因為我這些年隱姓埋名在大周生活,我在大周時用了母姓,名叫雲奕塵,舒兒是我撿來的,無法證明身份,我就給她取名雲舒了。”


    雲守仁聞言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麽迴事。他還以為這丫頭的父親剛好也姓雲,雙親過世了呢。


    他又端詳了一下雲舒,皮膚白皙晶瑩剔透,像剝了殼的雞蛋一樣,一雙大眼睛,目光清澈又不失靈動,笑起來有兩個小梨渦。


    這丫頭的長相,甚至在曾經號稱京城第一美人的雲知月之上,用傾國傾城也不為過。


    這要是再過幾年,再長開些,求親的人非將門檻踢破不可。


    聽說這丫頭是雲奕塵養大的,雲守仁心中非常滿意。


    他看了眼一直未開口的雲承淵,“承淵,你給你大哥寫封信,看看他的意見。”


    雲承淵對雲舒的第一印象也很好,應道:“是!父親。我稍後就去給大哥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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