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也不知道李青草腹部的傷口什麽時候能好。


    最關鍵的是拆線的問題,如果傷口沒長好,貿然拆線,傷口可能會崩開。


    雲舒看著張大牛問:“你家住的遠嗎?”


    張大牛迴道:“我們家住在城外十裏的四棵樹村。”


    雲舒雖然對周邊的村落分布並不熟悉,但是想想十裏不算遠,他們一家三口一直在府衙後院住著確實不方便。


    便說:“我明天早上與師父商量一下,再通知你。”


    ……


    第二天,又忙活了一天。


    收工時,雲舒告訴了雲奕塵張大牛想接李青草迴家休養的事情。


    雲奕塵並沒有立刻表態,看了一眼身旁乖巧等著他拿主意的雲舒說:“為師先去看看李青草的情況再說。”


    收拾好藥箱,雲奕塵與雲舒一起來到府衙後院,替李青草再次診脈。


    也許是長期間從事體力活動,李青草的身體底子不錯,再加上她懷孕期間張大牛經常去山上打獵物迴來給她改善夥食,孕期營養也不錯,李青草的身體恢複速度比雲奕塵預期的要好。


    在雲奕塵看診的過程中,張大牛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目光中滿是期待。


    雲奕塵見他急切的樣子,扯了扯嘴角,淡淡說道:“可以接迴去休養,但是傷口沒好之前不能下地幹活!……”


    聽雲奕塵說可以迴家休養,無論是張大牛還是李青草均麵露喜色。


    對雲奕塵交代的注意事項,二人都一一認真記在心裏。


    看診過後,雲奕塵準備離開,卻被張大牛叫住了“神醫請留步!”


    雲奕塵看向張大牛,用眼神詢問:你還有事?


    張大牛紅著臉,將兩隻手在衣服上反複搓著,看起來有些緊張。


    雲奕塵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說下去。


    張大牛看了一眼李青草,對方點點頭,投來鼓勵的目光。


    最後,張大牛鼓起勇氣道:“神醫與縣主救了青草和我們的孩子,兩位的大恩大德我們此生無以為報,不知能否請神醫替孩子起個名字,將來讓他自己報恩。”


    雲奕塵:“她們母子能夠獲救,也有機緣,你們不必有負擔,至於孩子的名字?……”


    他看了一眼在李青草身旁睡得香甜的小嬰兒,想了一下,這孩子當時九死一生,最後頑強地活下來,“就叫福生吧。”


    張大牛夫婦非常喜歡這個名字,連連道謝。


    於是,張大牛的兒子有了名字,叫張福生(先劇透一下,以後這個孩子會有出息哦,當然也會報答救命之恩)。


    第二天,張大牛迴村裏找了一輛牛車,來接李青草與孩子迴家。


    ……


    為了給李青草的傷口拆線,雲奕塵師徒在渝城多待了二十天。


    最高興的莫過於渝城百姓了。


    神醫免費看診,史無前例,機會難得!


    渝城的百姓恨不得雲奕塵師徒住個一年半載再離開。


    然而,很快就到了分別的時候。


    在渝城知府秦揚與渝城百姓不舍的目光中,雲奕塵帶著雲舒踏上了去肅州的路程。


    休整了這麽久,無論是雲奕塵與雲舒,還是陳大勇和鄭妮再次上路的狀態比初到渝城時都好了很多。


    幾人有說有笑,一路向西北而行。


    路上,路過城鎮他們都住宿在客棧。


    在客棧休息好後,買些幹糧路上吃,再繼續趕路。


    中途路過一些小村鎮,遇到有需要救治的病患,就停下來救治。


    ……


    這天,他們在一個叫千陽鎮的小鎮住宿了一晚,按照路程計算再有兩天就可以到達肅州。


    一路上,雲舒與鄭妮坐在馬車裏,一邊看著窗外與雲州截然不同的風景,一邊閑聊著。


    離開玉溪鎮沒多久,雲奕塵就將馬車留給了兩個姑娘,自己與陳大勇一起坐在車前。


    然而,連著坐了一天堅硬的車轅,雲奕塵的腿和腰就有些受不住了。


    於是,在路過雲州時,雲舒去給文馨複診,雲奕塵帶著陳大勇去買了一匹馬,坐車累了就騎馬走一段,比之前有趣了許多。


    今日,雲奕塵騎馬走在前麵,陳大勇駕著馬車跟在後麵。


    在路過一處山穀時,雲奕塵突然看見路邊不遠處躺著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


    他並沒有立刻上前查看,而是警惕地向四周看了一下,難道這附近有殺人越貨的劫匪?


    然而,四周一片寂靜,隻有風吹過山穀的沙沙聲,以及遠處偶爾傳來的鳥鳴。


    雲奕塵心中雖有疑慮,但醫者仁心,他還是決定去看看。


    他側身動作利落地跳下馬,朝黑衣男子的方向走去,中途試探性地喊了一句:“公子,你沒事吧?”


    對方沒有任何迴應。


    他在距離黑衣男子三尺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也看清了男子的麵容。


    這是一個年紀約二十歲的男子。


    男子容貌俊美,五官硬朗,此刻麵色蒼白,身上傳出濃重的血腥味,黑色的衣服雖然看不出血紅的顏色,但是通過他衣服上外翻的傷口,可以看到模糊的血肉,可見傷得不輕。


    雲奕塵迅速檢查了他的傷勢,發現男子身上傷口雖多,但好在都不是致命傷。因為失血過多,加上長時間未得到救治,脈象有些虛弱。


    此時,陳大勇駕著馬車緩緩駛近,雲舒見狀,連忙下車詢問情況。


    她急切地問:“師父,需要幫忙嗎?”


    雲奕塵:“先不用,你在一旁看著就好!”


    說完,他從馬車上取出自己隨身攜帶的藥箱,從藥箱裏拿出金瘡藥和紗布,替男子處理傷口。


    這時,黑衣男子緩緩睜開了眼睛,看清楚雲奕塵的樣貌,男子目光中閃過一絲錯愕,隨之是激動,雙眸翻滾著雲奕塵看不懂的情緒。


    雲奕塵並未太在意男子的情緒,隻是淡淡地說:“你是何人?怎會在此地受傷?”


    男子苦笑了一下,看著雲奕塵輕聲說:“我叫夜瑾,西域人。”


    聽到“夜”這個姓氏,雲奕塵那雙深邃的眼眸劇烈地收縮了一下,隨後很快恢複了平靜。


    不為別的,因為“夜”是西域皇族的姓氏。


    而雲奕塵原名是夜塵,是西域當朝皇帝夜非尋的兒子,西域的三皇子。


    當年選擇拋棄一切遠走他鄉,他想要與過去徹底了斷,就給自己起了如今的名字。


    “雲”是夜塵母妃的姓氏,“奕塵”與“夜塵”讀音相近。


    他看了眼地上的夜瑾,眼神中劃過一絲詫異,這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當年自己離開西域時,他還未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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