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將馬車趕出城,按照鼠族長給的路線,向西走了半個時辰,來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山坳,山坳中有一處大坑,人若掉下去,沒有功夫恐怕沒法爬上來。


    “就是這了!”


    停穩了馬車,雲舒跳下車轅,查看了一下眼前的大坑,嗯!不錯!鼠族果然是打洞高手。


    趙宥澂將麻袋一個個提了出來。這段時間練功不是白練的,現在提個人對他來講是小菜一碟。


    雲舒將麻袋一個個解開。


    之前八個人疊羅漢,壓在最下麵的餘敬業此刻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


    雲舒見狀,拿出銀針,給他紮了幾針。


    餘敬業在迷迷糊糊中醒來,就借著月光看到了兩個人影。


    “你們是誰?要幹什麽?”說完,他突然發現自己可以說話了,隻是身體還不能移動。


    趙宥澂從馬車裏麵拿出了一把大刀,重新站在了他麵前。


    天空中掛著一輪圓月,灑下銀白的光輝,落在趙宥澂手中的大刀上,閃爍著清冷的銀光。


    “好漢,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餘敬業激動地說著。


    “有話好說?當時你們殺死阿木時怎麽不有話好說?你們逼得我跳崖自盡時怎麽不有話好說?”


    趙宥澂手提大刀,雙眸冷漠地看著餘敬業。


    今天,這幾個人必須死!


    手起刀落,血飛濺在趙宥澂身上,他渾然不覺。


    其他幾人眼睜睜看著餘敬業死在自己麵前,均嚇得大驚失色,一陣尿騷味從幾人中傳來。


    趙宥澂毫不含糊,幾刀下去解決了剩餘的人。


    最後,他將大刀丟在一旁,跪坐在地上,掩麵痛哭起來。


    雲舒見狀,忙來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道:“阿澂,我知道替阿木報仇了,你很開心,可是這荒郊野嶺的,咱能不哭嗎?怪瘮人的!”


    說著,雲舒還搓了搓胳膊。


    趙宥澂止住哭聲,淚眼婆娑地看著她:“……”有這麽安慰人的嗎?


    雲舒:“我們趕快將屍首處理了吧,免得被人發現。”


    趙宥澂去馬車裏取了事先準備好的兩把鐵鍬,與雲舒一起將餘敬業等人的屍體推進深坑,埋好土。


    又迴馬車上換了一套衣服、鞋子,將染血的衣物一把火點燃。


    收拾好一切,二人重新迴到馬車上,駕著車向玉溪鎮的方向駛去。


    雲舒二人不知道的是,他們剛出城不久,將軍府的人就拿著趙宥澂的畫像找到了府衙。


    開始,趙舷怕趙宥澂的長相太惹眼,隻是讓護衛和家丁看了他的畫像,將人派出去,到沿路的酒樓、客棧裏找人。


    結果,又一個月過去了,趙宥澂還是音信全無。


    趙舷坐不住了,他不得不安排手下拿著畫像,通過官府來找人。


    得知京城鎮南將軍府來了人,許照讓管家將人請到了正廳。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趙舷的侍衛長正五品帶刀侍衛李顯。


    看到許照,李顯忙上前行禮:“鎮南將軍府侍衛長李顯見過許大人!冒昧打擾,實在抱歉!”


    許照忙抬手,道:“不必客氣,李大人請坐,不知李大人星夜前來,所為何事?”


    李顯在許照的下首位置坐下,將袖中的畫像取出,雙手呈給許照。


    “此次前來雲州,是奉我家將軍之命前來尋找我家失蹤的二公子,趙宥澂。這是二公子的畫像,請您過目。”


    許照打開畫軸,看到畫像時不禁愣了一下,這不是與二丫姑娘一起的李公子嗎?


    “你家公子是何時何地失蹤的?身邊可有帶小廝或者丫鬟侍衛?”


    李顯:“我家二公子於兩個月前,啟程從南郡迴京城,路上帶了一個小廝,未帶侍衛或者丫鬟。”


    許照又問:“你家公子可有什麽象征身份的物件?”


    李顯又從懷中拿出一張紙,紙上是一枚玉佩的圖案。


    “公子日常會隨身攜帶一枚玉佩。”


    許照:“管家,去請文公子過來!”


    文濤本來剛剛睡下,又被喊了起來。姐夫日常很少喊他去前廳,今日想來是有要事。


    文濤在小廝的幫助下,收拾好自己,便快步來到了前廳。


    見到許照,文濤躬身行禮:“姐夫,您找我?”


    文濤又向李顯行禮,“文濤見過大人!”


    許照將手中玉佩的圖紙拿給文濤,“來,文濤,你看看是否見到過這枚玉佩。”


    文濤小心接過,看了一眼,感覺有些眼熟,“有些眼熟。”


    許照並未催促他,“你再想想。”


    文濤又看了幾眼,突然眼前一亮,“我想起來了,這是李公子的玉佩,他日常都掛在腰間的。”


    許照又將手中的畫像遞給他,“你再看看這幅畫像呢。”


    文濤滿眼不解,雙手接過畫軸,定睛一看,驚訝出聲,“這不是李公子嗎?!這是哪位畫師畫的?畫得太像了!”


    聽了兩人的對話,再看兩人的神情,李顯忙站起身,歡喜道:“敢問二位是在何時何地見過我家二公子的?”


    許照:“我們見到的公子,自稱姓李,帶了一個醫術了得的丫鬟,名叫二丫。他們今天上午才離開府衙,你若再早來一日便能在府上遇到他們了。”


    “不過從畫像和玉佩來看,曾在我府上做客的應該就是趙二公子無疑了。”


    文濤也道,“的確如此,那個二丫與他並非真的主仆,我感覺他們二人中,真正做主的仿佛是那個叫二丫的姑娘。”


    許照:“如此看來,他們應該是故意隱瞞的身份。”


    李顯心想,我們家那個病秧子二公子難道還有什麽奇遇嗎?


    李顯忙問:“不知他二人現在在何處?可有人能尋到他們?”


    許照思考了片刻,突然想起來,當時是餘敬業將雲舒引薦過來的。


    “來人,去請餘家商行的餘敬業餘老板來一趟,就說我有事與他商議。”


    傳信的人很快就迴來了,將餘家發生的怪事稟報了許照。


    許照連忙派出衙役和大夫去查看。李顯也跟著一同前去,畢竟涉及二公子。


    這次老爺發了話了,找不到二公子,他就不用迴去了。


    跑了這麽久,好不容易有二公子活著的消息了,他必須親自去看一看。


    餘敬業的手下都中了雲舒的毒,除了她本人或者鬼醫雲奕塵無人能解。


    衙役們倒是從飯菜和酒水的來路上查到了一些信息。


    這時,文濤也發現了雲舒留下的餘敬業一夥人的犯罪證據。


    他第一時間將證據交給了許照。


    衙役按照線索,從餘敬業家的地窖中救出了十幾名被擄來的年輕少女,可謂鐵證如山了!


    隻是不知道雲舒與餘敬業等人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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