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淒曆慘叫再度響起,察太爾格的在短短兩息的功夫就被自己的冷汗澆遍,麵上,身上全是大顆大顆的冷汗,整個人就像是剛剛從水中撈起來一般。


    “我再說一遍,機會隻有一次。”張寒輕輕開口說道。


    這話音聽上去平靜無波,仿佛是在對多年老友小聲嘀咕一般,但那察太爾格卻是從這不急不緩的話語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從張寒的眼睛中他感受到了對方的絕決,即便他乃是大蠻帝國南部邊疆的一名守土大將軍,對方也會說到做到,絕不含糊。


    “你等等,有話好說,我可是大蠻帝國南部重臣,殺了我,我大蠻帝國必定會與你星城不死不休的。”


    “不死不休?”張寒輕聲念叨:“還不成你們還想著在招惹我星城之後安然生活?”


    說到這裏,張寒言語一頓,片刻之後才顫聲說道:“我那死去的兩百來號兄弟的恨必須要用你們蠻人的血淚才能洗涮幹淨。”


    話音落下,張寒也不在去管這堂堂的大蠻帝國南部大將軍如何的苦苦哀求,在他與四周眾人那震驚圓睜的雙眼之中,隻見張寒緩緩抬起右手,斬靈劍在其手掌中旋轉一圈,以劍尖為刺點,對著那察太爾格的右眼便直直刺去。


    “不!”察太爾格大聲驚唿,整個身形亦是開始劇烈掙紮,但這在身為銅骨境肉身強者的張寒麵前終究還是顯得無濟於事。


    “噗呲!”斬靈劍入眼而穿,直接將察太爾格的大半個頭顱穿透,整個畫麵看上去竟是顯得駭人無比。


    “嘶!”蠻人士兵見得此幕者均是震驚的倒吸一口氣。


    “將軍被殺了?”一名蠻人士兵用著不敢置信的話語說著,而眼前那血淋淋的一幕卻是在提醒著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小山丘上,蠻荒四大祭祀之一,身份尊崇且實力過人的老人祭祀在張寒斬殺察太爾格的瞬間便瞪大了雙眼,一道駭人精光亦是猛地透射而出。


    “小輩,你這是在找死!”老人嘀咕一聲,隨即嘩啦一下猛地從那精致厚重的搖椅之上起身道:“真是個廢物,幾十年的歲月都活狗身上去了嗎?連一個區區的少年都能輕易將其斬殺。”


    話音落下,一股滔天殺意毫不掩飾的衝天而起。


    幾名在這老人身後常年瑟瑟發抖奴仆此時均是滋溜一下跪在了地上。


    “擊鼓,隨老夫殺敵!”老人又是一聲高唿響起,其嗓音之中中氣十足,完全感受不到半點的蒼暮之音。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宛如來自九幽地獄的喝聲卻是打斷了這老人的威風。


    “轟!”


    祭祀老者尚未來得及反應,就被一股令他這個神境強者都難以抵抗的巨大壓力從天而降。


    這巨力猶如一座大山,直接將這老者雙膝壓彎,重重的跪在了地上,甚至由於這壓力來得太過突然,太過狂暴,導致以老者為中心的五米範圍內的地麵均是被壓得下沉龜裂。


    “嘶!”祭祀老者感受到身上傳來的壓力,拚盡全力的他也無法動彈絲毫,不禁大吃一驚,深深吸了口涼氣。


    與此同時,老者隻見在他身前的虛空中,一道如同鬼魅般的虛影開始緩緩浮現。


    “想要以大欺小,你是否認為我藍星是能夠給你們這些畜生隨便捏揉的?”方鎮沉聲問道。


    而見到突然出現於此的方鎮,感受著對方那恐怖的威壓,這蠻荒堂堂四大高手之一,躋身神境強者的老漢卻是被嚇得像是發了羊癲一樣,顫抖不已。


    “神.....神境.....神境之上!”祭祀老者驚唿“這怎麽可能?”


    而聽聞這老者的話,方鎮青銅的麵具上透露出了絲絲寒光,身形卻是絲毫未動,隻是這般靜靜的望著身前如同野狗般被他威壓壓得動彈不了的老者。


    在縹緲天大陸,武道界最常見的便是氣勁大師與宗師強者。


    這類武者雖說數量不多,加起來連整個大陸十層人口中的一層也未占到,但是卻也並不少見。


    而相比在這兩者之上的神境強者,卻又是萬裏挑一的存在,即便是將他們整個大蠻翻遍,加上一些隱世不出,專心修煉的神境強者,這個數量一雙手也數得過來。


    世人皆是認為這神境強者便已是這縹緲天大陸之上的武道巔峰,達到此境之人,在武道一途也算是修煉到頭了。


    然而,在少數神境強者中卻是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神境之上,還有著更高的境界。


    甚至有傳聞,這神境才是武道一途的入門境界。


    而不巧的是,這祭祀老者,正好是知道這個秘密的一小搓人中的一個。


    神境之上的境界,聖王境。


    “閣下,你是誰?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如此對我?”祭祀老者驚恐的問道。


    “無冤無仇?”方鎮不屑一笑道:“你屠我藍星族人,這仇這怨大了去了,不直接斬殺你也不過是因為想把你留著給殿下發落,你一個區區的先天期修士也敢如此與我說話,當罰!”


    方鎮話音落下,那身後幾名瞧瞧抬起半個頭剛好能瞧見不遠處動靜的幾名奴仆卻是猛地見到,那在他們眼中比天還高不可忤逆的老人竟是雙腿其根而斷,大


    量鮮血亦是不要錢似的猛地噴湧而出。


    “啊!聖王大人還請高抬貴手!”祭祀老者急切叫到,同時亦是控製著體內靈力將那通往大腿位置的幾條動脈封住,讓他不至於會流血身亡。


    “聖王?”方鎮聽聞此話先是一愣,隨即好像是反應過來什麽似的不屑說道:“殺我藍星子民之時可曾見你高抬貴手?另外,別拿你們那低俗愚昧的境界劃分放到我的身上,那對我來說是一種恥辱。”


    “你是星城的人?”祭祀老者眼皮跳了跳,強忍著心中的驚疑說道:“我不知那是大人的子民,冒犯之處還請大人寬恕。”


    “寬恕?”方鎮反問道:“你覺得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你......!”


    聽聞此話,祭祀老者神色一變,眼神中很快便浮現出絲絲暴戾氣息罵道:“我敬你是聖王境強者,但是我可是大蠻帝國四大祭祀之一,在大蠻乃是唿風喚雨之人,殺了我等同於斬掉了大蠻的一條臂膀,你就不怕遭到我大蠻帝國的追殺?”


    “嗬嗬,”方鎮卻是冷笑一聲,幹脆轉身背對著老者向那不遠處的戰場望去。


    與此同時,星月之下,兩千藍星鐵騎沉默無聲,唯有戰馬奔騰。


    越過山川,誇過草地,乏眼間便出現在了蠻人大軍盤橫的山穀之外。


    “殺蠻賊!”


    一名少年將軍,高舉唐刀,猛地一聲爆嗬出口,整個身形亦是猶如離弦之箭一般,直直衝著那正快速迴防後方的蠻人大軍。


    另一邊,白芒墜落的地方傳出了一道令讓感到寒風刺骨的話語。


    “殺我兄弟,誰給你們蠻人的狗膽?”


    “嗯?”察太爾格聽聞此話,眉頭一挑,視線亦是死死鎖定在那塵煙散去後的身影之上。


    “你是何人?”察太爾格厲聲問道。


    聽聞此話,隻見那塵煙中的少年並沒有第一時間迴答,而是將目光一一掃向那山穀口此時一個個痛哭流涕的戰兵麵上。


    半響之後,隻見張寒緩緩開口說道:“抱歉,我來晚了。”


    “殿下!”眾人悲戚齊唿,這些麵對生死亦未曾色變的男子,此時竟是一個個委屈的放聲大哭。


    當然,這哭聲中有悲痛,亦有劫後餘生的喜悅。


    “殿下?”察太爾格大吃一驚,“你就是這星城殿下張寒?”


    張寒聞言,神色一寒,微微撇了眼察太爾格說道:“我是誰你無須知道,但你要記住,我就是那個送你下地獄的人,給我死!”


    話音落下,張寒的身形驟然移動,而因為右腳在那地上的作用力太大,直接導致這已經被砸成蛛網狀的地麵再次龜裂開來,轉頭大小的碎石更是猛地衝天而起,砸入張寒身後的人群當中。


    “嗯,”察太爾格見狀,瞳孔猛縮,手中一把上好的鎢鋼寶刀亦是本能的往前一掃。


    那被稱作殿下的少年身形太快,以他宗師境的實力竟是無法看清,僅是這一手,就將這察太爾格嚇得不輕。


    “鏘!”


    金鳴聲響起,在四周眾人的注視下,察太爾格手中萬金難求的鎢鋼寶刀,亦是二階靈寶的武器應聲而碎。


    而一劍劈碎對方的寶刀,張寒的麵上卻沒有半分神色變換,依舊沉著臉,身形在那半空中竟是詭異的做出一個淩空旋轉的舉動,他竟是借助反震之力,旋轉一周後又再次劈出一劍。


    察太爾格見狀,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顧不上什麽顏麵不顏麵的,就地彎腰一個側滾甚甚躲開這直刺眉間而來的攻勢。


    “你......”察太爾格躲開之後就要開口怒罵,乃是張寒根本就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隻見他腳尖在那地上一點,伴隨著陣陣勁風,一道如同月牙般的劍刃猛地劃過地麵,筆直的斬向那察太爾格。


    “哼!真當我好欺負不成?”察太爾格鐵青著臉,大罵一聲之後隻見他竟是驚人的做出了一個揮拳的動作。


    “嘶!將軍這是要用肉身之力轟碎這月牙劍氣?”一名蠻人士兵驚唿。


    話音落下,隻見月牙劃過幾米的距離,重重斬在了察太爾格揮出的拳頭之上。


    轟!


    劇烈的爆破之音響起。


    在眾人震驚的視線當中,隻見那場中猛地一陣金光亮起,一個放大了好幾倍的拳頭虛影亦是立馬浮現於此。


    這拳影,竟是在擊碎月牙劍刃之後尚有餘力衝著張寒轟去,其威勢倒也十分驚人。


    感受著身前凜冽的勁風,張寒卻是不慌不忙的再度抽劍前劈,又是一擊月牙轟出。


    轟隆隆.....


    在這一擊之下,月牙與那拳頭虛影同時消散於天地之間,演化出了漫天金藍碎片。


    緊接著,“嗖!嗖!嗖!”月牙劍刃一道接一道的不停打出,速度之快,在那半空之中都凝聚出了一道長長的流光。


    “哼!想要拚底蘊,你還早了幾十年!”察太爾格冷哼說著,手中拳頭亦是與張寒一般,瘋狂揮動,巨大的拳頭虛影乏眼間便將他這一方的虛空填滿並對著張寒重重砸去。


    轟轟隆隆.....


    一時間,在四周眾人的注視下,這兩人竟是單純的以靈力釋放出驚人的攻勢不停的進行著硬拚。


    那金光與藍光直接將這山穀四周照得猶如白晝。


    “嘶!”見得此幕,四周隨即響起了陣陣倒吸涼氣之音。


    “太恐怖了,這星城之主竟然能跟大將軍比拚至此,這人是怪物不成?”


    “我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這張寒應該還是隻是一名氣勁大師吧!為何他會有如此濃鬱的靈氣底蘊?”


    “哈哈哈,殿下到了,我看這蠻人還能囂張多久。”


    “呸!區區蠻狗,遇上殿下還不得抱頭鼠串。”


    “......”


    四周眾人議論紛紛,但大都在表達著對張寒實力的震驚。


    與此同時,兩千星城戰兵已經殺到了近前,若是此時立於遠處山腰之上就能看見,那兩千戰兵猶如一條盤橫前行的巨龍,帶著一股勢不可擋之勢猛地紮入了蠻人大軍之中。


    “為兄弟們報仇,殺!”劉安紅著雙眼,怒喝一聲之後用刀背重重在那身下戰馬之上一拍。


    “唏律律!”戰馬嘶鳴一聲,亦是猛地加速。


    “給我擋住他們!”


    “別亂了陣型!”


    作為蠻人的精銳部隊,在見到來勢洶洶的劉安等人之後亦是迅速的反應了過來,兩萬大軍幾乎有一半左右的隊伍開始快速轉身,擺開了防禦之勢。


    “鏘!”


    “砰!”


    嘩啦啦.....!


    在眾人瞪大的瞳孔之中,兩支軍隊重重碰撞到了一起。


    一時間,人仰馬翻,團團鮮血衝天而起,金屬摩擦以及士兵的淒厲慘叫亦是響個不停。


    而那衝入人群中的兩千戰兵,此時竟是勢如破竹,橫掃一片,硬生生在那蠻人陣型中殺出一條血路來。


    “不好!這些人全都是氣勁大師!”


    “臥槽!砍馬腿!別跟他們硬砰!”


    “哼!想擋我,你們擋得了嗎?”


    劉安言罷,手中唐刀帶著恐怖威勢向著那身前的幾名蠻人撲麵而去。


    而這一幕,被那遠處小山丘上的老人祭祀盡收眼底。


    隻見此時的他微微坐正身子低聲道:“嗯,倒是有些實力,難怪區區兩千人馬就敢衝擊我兩萬大軍。”


    說道這裏,老人祭祀又將目光望向那山穀口的位置嘀咕道:“不過怎麽這星城的少年都這麽厲害,若是放在我大蠻,這些可都是些好苗子啊!”


    與此同時,李化風帶著他忠實的護衛大周禁衛軍統領宋泰緩緩出現在了遠處的山頭。


    看著遠處那已經絞殺到了一片的人馬,宋泰的眼中竟是罕見的有著絲絲向往。


    多少年了,他已經記不清上一次遇見這樣敢一怒大殺四方的戰兵是什麽時候了。


    而作為一名士兵,甚至是統領一軍守護皇城安危的大將,宋泰都渴望著自己的手下能有著這樣的一批士兵。


    奈何不管他如何的體恤手下,如何護短,大周百姓那根深蒂固的腐朽思想已經很難在讓這些百姓信任他們這些將軍。


    即便是他們同為一軍之人,也遠遠無法向眼前這批戰兵一般,能不假思索的將後背交給身後的兄弟。


    靜靜觀看半響,隻見宋泰緩緩開口說道:“我大周,若能得這一軍,不,哪怕是得其千人,皇城的安危將會固若金湯。”


    李化風聞言微微一愣,一雙堪比豪門家中嬌生慣養的女子的美目隨即望了過來說道:“也許我們可以與這張寒淡淡。”


    “嗯?談什麽?讓他交出這支戰兵?”


    “不,君子豈能奪人所好,我想說的是,讓他為我們也操練一支這樣的戰兵。”


    “嘶......”


    宋泰眉頭一挑,細細品了一翻李化風的話之後感覺這並不是沒有可能。


    言歸正傳。


    在那山穀口的位置,張寒與蠻人南部大將軍察太爾格的戰鬥越演越烈。


    雙方的動作均是快到讓人眼花繚亂。


    “張寒!區區氣勁大師你也敢與我如此比拚底蘊,當真是不知死活,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察太爾格一邊瘋狂揮拳擊碎一道道兇猛劈來的劍刃,一邊又毫無掩飾心中不屑之情的大聲嘲諷道。


    而聽聞此話,張寒卻是懶得理會,唯獨手中斬靈劍招式一變,那漫天藍色的劍刃便快速轉化為了陣陣白芒。


    “嗯!這是?”察太爾格大吃一驚,他沒想到這張寒在如此高強度的比拚下還保有餘力,此時的招式竟是比之前那月牙要強上不少。


    轟隆隆......


    轟鳴聲中,察太爾格第一次感到了吃力,他清晰的感受到體內靈力已是消耗過半,再如此下去,隻怕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因為靈氣枯竭而再難以抵抗張寒的白芒劍招。


    想到這裏,隻見察太爾格眼珠一轉,麵色隨即一狠,竟是快速的打出三拳之後開始緩緩上前。


    “嗯,將軍這是要幹嘛?”


    “他不會是想要近身與那張寒展開肉搏吧?”


    “這有什麽不可能的,你難道忘了大將軍是如何成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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