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康帶著手下親兵很快便來到了軍營之外,望著其內一片火熱的場景,心中不禁微微發愣。


    隻見在那大營中的空地上,一支身披金甲戰甲的部隊正在進行著操練,揮拳時的唿唿風聲更是不斷飄進胡康的耳中。


    “這是一支精銳之師!”


    胡康僅看了一眼便敢斷言道。


    遠處過千人的部隊,行動間竟能做到步伐整齊劃一,拳勢更是剛猛有力,在場中都揚起了大量塵煙,遠遠望去軍威十足。


    “這絕不是我皇朝之人能操練出來的戰兵。”胡康身後的一名親兵同樣一臉震撼的上前說道:“莫非這也是那叛軍首領帶出來的兵?”


    胡康搖了搖頭道冷笑道:“再強也不過是群叛軍,除非歸降我大周,否則必將遭到我西疆兵馬的圍剿。”


    “嘿嘿,將軍說得是。”親兵一邊恭敬說道,一邊再次策馬跟隨著胡康前行。


    可就在此時,一陣強烈的唿嘯聲卻是猛地從一旁傳來,聽其聲勢便知來勢兇猛。


    感受著越來越近的聲響,那親兵嚇得麵色慘白,多年的軍旅生涯讓他十分清楚這聲響是由何物發出。


    下意識的往前一撲,隻見那親兵身形緊貼在了馬背之上,甚甚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


    “咻!”一支刻著精美花紋的長羽利箭一閃而過,咚的一聲直接射入了不遠處的柵欄之上。


    “什麽人!”親兵迴過神來,滿臉怒色的對著一側望去:“你找死不成?”


    “抱歉,手滑了。”吳慶將手中的長弓放下,微微瞥嘴嘀咕道:“得去找殿下要些箭術神通了,連隻螻蟻也射不中,有些丟臉啊!”


    吳慶說著,麵上一片可惜的神色。


    “嘩啦啦!”親兵一把抽出腰間長劍,眉宇間煞氣十足,眼前之人那輕鬆隨意,毫無過錯感的舉動深深的刺激到了他的尊嚴。


    驅馬上前:“老子宰了你!”親兵大罵道。


    “噠!噠!”


    戰馬快速衝來,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三十米,在戰馬的衝刺下幾乎泛眼便到。


    高高舉起手中的長劍,親兵望著戰馬前被嚇得傻立不知閃躲的白衣青年一陣火大。


    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對待自己,要不是他反映敏捷,此時怕是已經命喪黃泉了吧?在他心中,不管此人是誰,他都必須死。


    “豎子死來!”親兵爆嗬一聲揮劍斬下。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親兵卻眼尖的發現眼前那已經被嚇傻之人竟是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毫無即將受死時的驚慌。


    “不好!快迴來!”遠處的胡康同樣注意到了這個細節,開口阻止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隻見在那場中,吳慶麵對迎麵而來的長劍竟是不閃不避的一拳揮出。


    唿唿勁風中,眾人隻見那拳頭上忽然浮現出絲絲紅芒,一拳砸下竟是將那親兵的長劍擊碎,並帶著一股恐怖無比的威勢將親兵連人帶馬都砸得倒飛出去。


    “轟!”


    塵煙四起。


    那名親兵倒地之後大口吐血,很快便沒了聲響。


    “嘶!”胡康被這一幕驚得倒吸一口涼氣,一雙眼睛瞪得筆直。


    “氣勁大師!”


    “這怎麽可能?”


    胡康驚唿道。


    輕輕拍去身上的塵煙,吳慶一臉平靜的望著戰馬上的胡康道:“氣勁大師很強嗎?”


    “閣下是何人?為何要出手傷我兄弟?”胡康麵上有些驚疑,但卻沒有想象中的怒意。


    氣勁大師有多強?


    胡康自己便是一名氣勁大師中期的強者,他十分清楚,一名氣勁大師在這縹緲天大陸之上的地位。


    那可屬於萬中無一的強者了啊!


    眼前的青年既然同為氣勁大師,胡康認為就必須要保持足夠的尊重。


    一名親兵死去固然令他有些憤怒,但如果能交好一名氣勁大師,他甚至願意讓對方斬盡他手下親兵也在所不辭。


    “嗬嗬”看著眼前之人的神色,吳慶有些為那親兵感到不值,暗暗搖頭道:“無名小卒罷了,你不是要見我家殿下嗎?這邊來吧!”


    “你家殿下?”胡康驚疑道:“可是這攀陽城如今主事之人?”


    淡淡點了點頭,吳慶懶得再去打理他,便自顧在前麵領路向著主帥大營走去。


    胡康也感受到了對方的冷淡,心中有些不爽,但還是策馬跟了上去。


    他也想去見見是何人能被稱之為殿下。


    眾人一路前行,胡康手下兵馬已經被他安排到了軍營之中整頓。


    當初組建這大營之時他便是按照萬人標準進行打造,如今即便是多出了好幾千人的叛軍,但容下他們也綽綽有餘。


    一把掀開帳篷,吳慶領著胡康以及他手下的幾名將領走了進去。


    主位之上,張寒一臉平靜的望著眾人進來,微微抬手示意道:“胡將軍請入座。”


    “大膽!”胡康身後的一名將領突然冷聲罵道:“你算什麽東西?竟敢高坐主位,不知這可是我胡將的地盤?”


    聽聞此話,張寒眉頭微皺,可尚未來得及開口卻是被那胡康搶先說道:“誒,怎麽和別人說話的,懂不懂禮儀?身為我大周將士要有些肚量,別人愛坐就給他坐坐又何妨,反正遲早都得還我的,不急這一時半會。”


    “我想我得給你們個忠告。”吳慶走到張寒一旁立身道:“與我殿下說話,最好過過腦子,否則我怕控製不住自己將你們通通斬了。”


    吳慶言罷,身形往後退了一步便不再言語,隻是一臉寒意的望著下方幾人。


    “呃.....”


    胡康神色一愣,他沒想到這高坐主位的少年竟有如此威望,連一名氣勁大師都如此恭敬,心中不禁暗暗盤算起了自己說話的方式。


    要知道,一名氣勁大師的分量還是很重的。


    “抱歉!是我們有些唐突了。”胡康麵色嚴肅的拱了拱手。


    微微撇嘴,張寒卻是沒有將這些放在眼裏,他甚至懶得與這些螻蟻計較。


    “說說吧!胡將軍來見本人可是有何指教?”張寒問道。


    “嘿嘿,指教談不上,倒是有些事情想來詢問一番。”胡康說著,將目光投向了主位上的少年道:“不知這位......殿下,為何要占領我大周城池?”


    “占領?”張寒身子往前坐了坐道:“我怎麽感覺是解放了了?要知道,我們可是從那夷人大軍手中救下了此城?”


    “什麽?夷人大軍?”胡康麵上有些驚訝道:“你們跟夷人戰鬥過?”


    “嗯,打過一場。”張寒平靜的說道。


    “嘶!”


    胡康幾人齊吸口氣。


    打過一場?


    這夷人的鐵騎有多強他們可是一清二楚,此時還能坐在這裏與他們交談豈不是說這夷人沒能打過他們?


    思細極恐。


    胡康與手下幾名將領互看一眼,幾人的眼中都有著濃濃的質疑。


    能打過夷人的隊伍不是沒有,但是在西疆,能打過夷人的將領屈指可數。


    這莫名冒出來的一個少年便敢信口雌黃的說打過一場,還打勝了,說出去誰信,除非是在人數上有著絕對的碾壓。


    想到此處,胡康的情緒也逐漸平靜下來,在他心中,必定是那夷人被兵力碾壓才戰敗。


    沉吟半響,胡康再次看向張寒道:“不過怎麽說,這攀陽城早在幾十年前便已納入了我大周的領土,殿下如此行徑怕是有些說不過去。”


    “那依將軍之言我等要如何做才說得過去?”張寒皺眉,心中有些不悅道:“我等不過是在機緣巧合之下無意來到此處修養,並無侵占你等城池之意。”


    “嘿嘿”胡康聞言突然站起身來,走到張寒麵前道:“依我看,殿下不如歸順我大周,如此還能博得一片美名,日後混得好說不定還能飛黃騰達了。你說是不是?”


    “你在找死嗎?”一旁的吳慶聽聞此話,當即便是怒聲說道:“我藍星一眾頂天立地,唯有戰亡,何曾屈服過?”


    “呃.....”胡康神色一愣,他沒想到一旁的這位氣勁大師竟會如此憤怒。


    不過轉念一想,胡康淡笑著開口說道:“這位兄弟誤會了,末將不過是說了一個事實罷了,想要修養可以,但在我大周領土之上修整便必須接受我們的管轄,如果做不到又不想走,嘿嘿,那就不要怪我西疆二十萬兵馬不同意了。”


    “你......”吳慶麵上一片怒聲,但剛開口便被張寒攔了下來。


    “胡將軍!”張寒冷聲道:“正如我兄弟所言這般,唯有戰死,不曾屈服,歸順之事你也休要再提,另外,威脅我等是沒有好結果的。”


    張寒言罷,依舊平靜的坐在主位之上,隻是一雙宛如星河般璀璨的瞳孔中浮現出絲絲若有若無的殺意。


    感受到主位上直勾勾望過來視線,胡康的麵色突然一僵,在剛才的一瞬間他竟是感覺到了一陣莫名的寒顫,就連身形都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乃是堂堂氣勁巔峰的武者,更是大周邊疆的將領,何須怕他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


    踏步上前,隻見那胡康再次開口說道:“我敬諸位是條漢子,歸降之事我給諸位一天時間考慮,到時不管是歸順或是離去,你等都必須給我個說法,否則便別怪我戰場相見了。”


    胡康言罷,果斷的轉身離去,不過在即將邁出大門之時卻又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對了,白衣那兄弟,如果你願意歸降於我,末將可私自做主,提拔你為我手下偏將,從五品官職。”


    “滾!”吳慶大罵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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