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說是哪個侯爺,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老掌櫃抓住了問題重點,直問得宋方麵紅耳赤,腦袋都快埋到桌底下。


    “我,我就是聽說的。別在這胡說了,對青鶴姑娘的名聲不好。她在你們店裏,還幫你們搬布料掃地,是個好姑娘,你在外麵講她的婚事,讓人知道老不羞。”


    “我店裏的事你都知道,你可真……哈哈哈哈哈,不說,不說了,喝酒,喝酒。”


    老掌櫃舉杯,酒桌笑得比之前更歡暢。


    那邊雲靈卻並不催婚姑娘們,喝了酒她也不像往常那麽溫婉,露出了幾分豪邁之氣。


    拍著胸脯放出豪言,“你們想出嫁的,我給你們出最好的嫁妝。每個人可以領走兩個鋪子,好好經營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不想出嫁的,就在我這裏做工,這些產業足夠養你們一輩子。”


    “夫人,我不嫁,我要陪著您。”


    銀心眼淚汪汪說道。


    “我也不嫁人,還是夫人最好。”


    茜絲也這樣迴答。


    青鶴更是舉起了酒杯,麵帶感激與她說道。


    “我是無根浮萍,那種被高門大戶納進去,當金絲雀的日子,一眼望到頭。若嫁人,我隻願一生一世一雙人。否則,我也不嫁人,隻要夫人給我一口飯吃,我就為夫人肝腦塗地。”


    “好好,大家都是好姐妹。喝酒!”


    幾個女人碰了杯,豪氣幹雲的樣子絲毫不輸給外麵的男子。


    小嚴身為一個小孩子,看著這些漂亮姐姐和媽媽喝酒,自己也拿起小杯子,跟著她們一起喝了杯子裏的酸梅湯,同時奶聲奶氣說道。


    “好姐妹!幹杯!”


    眾人沒忍住,直接哄堂大笑起來。


    跟雲府的歡樂氣氛完全相反的是,五王爺秦封的府裏,一片死氣沉沉。


    大年夜,甚至連紅燈籠都沒點幾個,漆黑一片。


    隻有王妃住的小院子裏,點著一盞小小的紅燈籠,貼了一個窗花。


    她身邊的婢女奇怪問道,“王妃,王爺他冷落你,不讓你出門,你就不著急不難受嗎?怎麽還有心思過年?”


    王妃搖頭輕笑,“他的心早就不在我這裏,我著急有什麽用?我看他早晚要葬送在那個無法無天的丫頭手裏,到時候我若是不死,就自由了。若是被株連,那也是我嫁入王府的命。”


    婢女一臉驚嚇,“王妃,真有這麽嚴重嗎?我看那女人也有幾分本事,她說會有雪災要囤糧,還真的爆發了雪災。之前的瘟疫她也提前說了,好像身上真有點邪門的本事。她不會是上天派來幫王爺榮登大寶的吧?”


    “萬一他們真成功了,王妃不是要當皇後了嗎?王妃,凡事往好處想。”


    “她是預言成功了,但這些事她哪次做成功了?今晚王爺進宮赴宴,這麽晚還沒迴來。聽說他這幾次在父皇的麵前很不得臉,估計父皇也忍他很久了。”


    “你說他要是再聽那個妖女的話,他還有命在嗎?”


    “咱們要是不想死的話,就得早做打算。”


    王妃目光掃過這間破敗漏風的小屋,又看了看窗外。


    “趁著王爺沒迴來,我需要做件事。”


    說著,她的目光看向了身邊的婢女。


    “把衣服脫了。”


    ……


    宮裏的宮宴,跟往年也差不多,唯一的不同,就是皇帝訓斥了五王爺許久。


    這段時間辦事不力,名聲越來越差,連帶著皇家威嚴也被五王爺損失不少。


    皇帝雖然年紀大了,但腦子還清楚,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一頓飯,秦封是吃得食不下咽,手指都要把杯子給捏碎了。


    好不容易散了宮宴,他帶著一身酒氣和怒氣迴了家。


    進了王府門,發現府裏冷冷清清的。氣得一腳踹飛路邊一個花盆。


    “怎麽迴事?不知道過年嗎?府裏這麽冷清給誰看?”


    管家唯唯諾諾迴話,“是王爺說不用布置,費錢……”


    “不布置,怎麽府裏冷清得跟個冰窖一樣,人呢?”


    “人……不是被餘小姐給趕走了一半嘛……還有過年迴家的,就沒剩下幾個了。”


    管家如實迴答。


    “哦,那王妃呢?她怎麽不出來迎接?”


    “王爺,您忘了嗎?王妃她被您罰閉門思過了,已經一個月沒出門了。”


    秦封揉揉腦門,想起來這迴事。那會他正寵著餘小甜,因為餘小甜的一頓哭訴,就打發了王妃。


    現在看來,這個王府沒有王妃不行。


    “那把她放出來讓她主持家宴吧。”


    剛說完這句,他又想起在牢裏跟他魚水之歡的餘小甜。


    王妃一天到晚板著臉,總是說他這裏做的不好,那裏做的不對。大過年不夠晦氣的,還是餘小甜好,總能奇思妙想哄他開心。


    這麽想著,他又叫住了去請王妃的管家。


    “別去了,帶我去地牢,我要見小甜。”


    走進地牢,就聽見餘小甜在唱歌。


    “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別人的閨女有花戴,我爹錢少不能買……”


    秦封皺皺眉,覺得她唱的亂七八糟的,但這調兒倒也新奇。


    打開牢房門,他就狠狠給了餘小甜一巴掌。


    “都怪你,亂出主意,現在父皇都開始厭棄我。”


    餘小甜這臉剛好幾天,又挨了一個大巴掌,疼得她快要哭出來。


    “王爺……你知不知道你打人是家庭暴力?要被譴責的!”


    餘小甜捂著臉,一邊哭一邊不服氣地說。


    秦封被她這個蠢樣子逗笑,什麽家庭不家庭暴力不暴力的,他一個王爺,殺了她都是一句話的事。


    “我不但打你,我還踹你呢。”


    說著他抬起腳,就要往餘小甜身上踹。


    餘小甜嚇得往後縮,忽然開始抑製不住幹嘔起來。


    她趴在地上嘔了半天才好,秦封抬起來的腳又收了迴來。


    “你怎麽了這是?”


    餘小甜因為有過經驗,又出於求生本能,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


    “王爺,我懷孕了!我已經兩個月沒來月信了,王爺,我懷了你的孩子。”


    她臉上是狂喜的表情,隻要懷了王爺的孩子,她就能出去了!


    “真的?”


    秦封也是一愣,他大婚也好幾年,一直都沒生下孩子。現在餘小甜懷了,那他不是後繼有人了?


    以後他繼承了大位,他才有個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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