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袁達信密談了一個多鍾頭後,方厚才告辭離開。


    這兩天方厚被拘留後。


    本來以為麻顯豐會趁機對付林默凝。


    但沒想到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種反常的情況反而讓方厚警惕了起來。


    袁達信那邊的布局是針對周朝山的。


    而麻顯豐那邊他一時還沒決定該怎麽做。


    杜蘅在約城那邊還沒有消息過來。


    也不知她和黑森集團的談判進行到那一步了。


    方厚看了看時間,下午四點,約城那邊還沒天亮。


    晚上再打個電話過去問問,了解一下情況進展再決定怎麽對付麻家。


    至於麻顯豐那邊就靜觀其變了。


    還有一個多小時才到時間去接林默凝吃飯。


    方厚正考慮這個把小時去那裏轉轉的時候,手機響了。


    拿出來一看,還是溫霓的電話。


    接通後,方厚搶著出聲道:“霓姐,知道今晚你要迴來,才過兩三個鍾頭你又打電話提醒,你不會認為我的記憶力那麽差了吧?”


    笑了幾聲,他又戲謔道:“還是你已經忍不住了?告訴我,你那裏是不是已經……嘿嘿。”


    “死方厚,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下流了,到時看我怎麽收拾你。”


    溫霓在那邊氣急敗壞的嬌嗔起來。


    “好吧,那換一種說法,你很久沒見我了,所以就想我了是吧?”方厚哈哈大笑道。


    “小混蛋,你再說,我到時就過去找你的什麽林老師談談,問問她是怎麽教出你這種壞學生的。”


    溫霓氣唿唿的威脅道。


    “別,霓姐,是我錯了,我道歉,我認罪,今晚我立馬去你那裏投案自首好不好?”


    “沒時間和你胡說八道,我有事要告訴你。”


    溫霓哼了一聲,有些餘怒未消。


    聽著她的語氣,方厚不禁問道:“真有正事?是什麽事?”


    “宋永安中午打電話給我……他來香江了。”


    溫霓的聲音忽然低了起來。


    方厚有點意外的道:“他會打電話給你?這倒是有點稀奇啊,他在電話裏說什麽?”


    “他說,半個月前他並購一家本地的安保公司,這兩天己完成變更備案,打算在香江發展,然後他想請我吃飯,我該怎麽辦?”


    溫霓在電話裏拿不定主意道。


    方厚有點躊躇的道:“這樣看來,他是想和你修好關係囉,如果你還怪他就拒絕吧,不過,你們怎麽說都是兄妹,有些事能放下就放下吧。”


    “你的意思是說我應該去了?”溫霓問道。


    想起溫老爺子在離開前的家宴結束後拜托自己的話。


    方厚沉吟了一下問她:“你恨他嗎?”


    溫霓沉默了好一會才道:“開始還是有一點,不過後來想想,他母親鬱鬱而終,也怪不得他當時的偏激作法。”


    方厚道:“我覺得他人不壞,如果有可能,我想還是給他一個機會吧,這其實也是你爹地希望看到的。”


    “爹地那天晚飯後,和你在書房是不是說過他的事?”溫霓問道。


    “是,他說宋永安希望在香江出人頭地,以慰亡母的在天之靈,所以讓我們有可能的話幫他一把。”方厚答道。


    溫霓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道:“那就去一趟吧,不過,阿厚你可要陪我去。”


    方厚當然不能拒絕了:“他說約在什麽時候?”


    “他說如果方便的話就今晚六點。”


    “今天?那不是兩個鍾頭後?你趕的急麽?”


    “我現在已經飛迴香江了,剛到家,先洗個澡休息一下,等下你就過來接我了。”


    “到家了?行,我等下就過去接你……”


    方厚和她約好了時間後,掛斷了電話。


    想著自己還約好了林默凝去吃晚飯,看來隻能取消了。


    他馬上打電話給了林默凝,說突然有些事要處理,恐怕不能陪她吃飯了。


    林默凝不放心問他有沒有危險,弄得他解釋了好半天,發誓是公司的事才安撫下了她。


    就在方厚去接溫霓的時候。


    在石澳的某棟別墅裏,麻顯豐正在書房裏摔著東西。


    “他一根毛都沒掉就從警局裏出來了,媽的,香江的條子都是吃屎的麽,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麻顯豐不停的咆哮著。


    “三少爺,請你冷靜點,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收拾他的。”管家在旁邊勸道。


    “我怎麽能冷靜?姓方的雜碎不但搶了我老婆,還和她一起穿情侶裝出現在我的派對上,現在我已經成為了圈子裏的笑柄,以後我還怎麽見人?”


    他就象隻被逼入了絕境的困獸,瞪著通紅的眼睛嘶吼著:“我一定要讓他死!”


    接下來又一通亂摔,管家歎著氣看著他亂來著。


    最後,經過一通發泄後,他終於稍微冷靜了一點。


    深深吸了口氣,他對管家道:“洪叔,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


    “少爺,你真的想要他的命麽?”


    管家洪叔目光閃動了一下。


    “當然,他不死,就洗刷不掉我的恥辱,奪妻之恨,不共戴天,洪叔,你這次一定要幫我。”


    麻顯豐咬牙切齒的道。


    “事後我看過現場的錄像,分析了那個人的出手,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非常強,我不是他的對手。”


    洪叔沉默了一下。


    “連你都不行?怎麽可能?”麻顯豐失聲道。


    洪叔的身手別人不了解,但麻顯豐卻知道得最清楚。


    記憶最深刻的是,他幾年前曾經勾引了一個有夫之婦。


    那天,兩人正在女人家裏肉搏的時候,她的丈夫突然休假迴來。


    麻顯豐這才知道,自己給一位海豹突擊隊的特種精英戴了頂綠帽子。


    暴怒之下的綠帽特種兵當場就要宰了他。


    然後被剛從外麵買煙迴來的洪叔用了不到十秒鍾就打暈在地。


    自此之後,麻顯豐對這位母親安排給他做管家的洪叔敬畏不己。


    現在聽到這位身手強悍的洪叔。


    竟然說他都不是姓方的那人的對手?


    這讓麻顯豐大感驚愕。


    看到洪叔再次點了點頭。


    麻顯豐頹然道:“連你都不行麽?難道就這麽算了?我不甘心。”


    洪叔遲疑了一下:“我不是他對手不等於沒人能夠對付他。”


    麻顯豐精神一振:“什麽意思?”


    洪叔道:“我以前和一個叫蛇影的殺手組織打過交道,他們都是些職業殺手,隻要給他們盯上,身手再好也防不勝防。”。


    “不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麻顯豐深以為然。


    “我正好知道蛇影在香江的聯絡點,如果少爺需要的話,我可以聯係他們,不過他們開價很高。”


    “隻要給我把那姓方的做掉,他們要多少錢,我都給他。”


    麻顯豐一揮手,錢算什麽,隻要能報仇,再多的錢他也願意出。


    洪叔點了點頭道:“行,既然少爺決定了,那我現在就去辦。”


    ……


    榮成醫院住院部七樓的一間病房裏。


    周朝山臉色陰沉的正在打著電話。


    “這口氣無論如何都要出,總之你章魚你要找人幫我收拾那個混蛋,不然以後香江這邊有事時你別來找我。”


    “這小子太紮手了……不說以前,現在他到了香江,借著溫家這個地頭蛇的勢,就更難對付了,這迴你被打斷了手他卻屁事沒有,我又能有什麽辦法?”


    電話那頭的章誌浩推托道。


    “你別給我打馬虎眼,在魔都你算是過江龍,香江這裏你們才是地頭蛇,怎麽?我調到魔都後,幫你們把手伸到了那裏,現在迴來了,你卻不肯幫我?


    老章,我不跟你開玩笑,你聽著,要麽幫我搞定這件事,要麽大家一拍兩散,以後你在香江的檔口被掃別怪我沒預先通知你。”


    周朝山冷冷的威脅道。


    “周sir,這話就不對了,你幫我們也不是白幫是吧,我們可是給的真金白銀,各取所需,這可是交易,不是人情對吧。”


    周朝山眼皮跳了跳,一臉的怒容。


    這幫東西,有事自己幫罩著。


    現在讓他們辦點事推三阻四的。


    真以為老子不會翻臉麽。


    壓了壓怒火,他語氣變得陰冷:“隻是交易?那好啊,交易講的是你情我願,既然你章魚哥嫌我要價太高,那大不了我不賣了,也許標哥出得起這個價。”


    說完後他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然後冷笑著看著手機開始在心裏數數:一、二、三……


    數到八的時候,手機響了。


    看著剛才打過去的號碼迴拔了過來,他眼裏露出譏諷的笑容。


    天下那有免費的午餐,你幫我我幫你。


    既然讓老子罩著,又不想出力那有這麽便宜的事。


    等手機響了七八聲後,周朝山才按下接通鍵。


    他語帶嘲弄的道:“喂,你好,請問你找那位?”


    “周sir,別玩了,有什麽事好商量嘛。”


    章誌浩的語氣親切了許多。


    “玩?怎麽能呢,就象章魚哥你說的,我們是交易嘛,交易是很嚴肅正經的事,怎麽能玩呢?對吧。”


    章誌浩幹笑了幾聲:“好了,我們說正經的,你打算想讓我們怎麽對付他?”


    “幹掉他!”


    周朝山冷冷的道。


    “他的身手你是知道的,等閑幾個人根本動不了他的,真要想幹掉他,我們可能會折損很多兄弟,周sir,代價太大,我也作不了主的。”


    周朝山想著方厚鬼魅般的速度。


    還有一拳就讓自己失去戰鬥力的力量,不禁一陣心悸。


    他也知道章誌浩的話不是托辭。


    “那麽就請示你們雄爺了,你跟他說,隻要幫我做了那小子,他上次提的條件我答應了。”


    周朝山知道不付出點代價肯定是不行了,他咬了咬牙做出了決定。


    雄爺是興和社真正的大佬。


    章誌浩雖然也是大哥級的人物,但也隻是興和社內八大金剛之一。


    雄爺一直想把周朝山拖得下水更深一點。


    周朝山不笨,知道浸得太深的話自己可能很危險。


    以前的時候,他隻用遇到事情透露點風聲,合適的時候罩一下,就能收不少的錢了。


    如果答應雄爺的條件後,就不象現在這麽簡單了。


    雖然錢可以大把的賺,但不知什麽時候自己就得完蛋。


    夜路走多遇到鬼就是這個道理。


    不過,對方厚的恨意已經讓他失去了理智。


    為了達成報仇的目的,他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


    章誌浩聽到周朝山的話,不禁大喜。


    雄爺吩咐讓他一直拉籠周朝山陷得更深一點。


    隻是周朝山精明得很,一直留有餘地。


    現在沒想到為了對付那小子竟然鬆了口。


    於是章誌浩馬上道:“既然周sir你接受了雄爺的要求,那麽隻要雄爺吩咐一聲,絕對可以擺平那小子,你就等著好消息吧。”


    周朝山掛了電話後,感到一陣疲憊。


    自己既然開了這個口,那麽以後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遲早都有東窗事發的時候。


    “不過,自己也準備好了後路,出事時最多走飛機,可是姓方的,你卻要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周朝山眼裏閃動著瘋狂的恨意。


    ……


    五點半的時候,方厚到了溫霓的家裏。


    進門後,客廳沒人。


    方厚叫了一聲後,聽到溫霓的聲音從臥室裏傳來。


    進了臥室,看到溫霓隻是穿著內衣在挑著衣服。


    “阿厚,你說我穿那一件好?”


    溫霓手上拿著兩件衣服正拿不定主意。


    看著她完美的身體,讓人有種噴血的衝動。


    方厚忍不住走了過去,一把抱住她,飛禽大咬般的封住了她嬌唇。


    溫霓給他吻得渾身一陣顫抖。


    “不要了,阿厚,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


    “誰叫你這麽迷人呢,我現在就想要了,嗯,要麽先給大舅哥打電話,說我們遲個把鍾頭再到?節省時間的話,應該可以大戰個三百迴合。”


    “你要死了,阿厚,越來越壞了,別這樣嘛,晚上迴來再隨你了……”


    溫霓嬌喘著求饒道。


    “那好吧,唉,最近是越來越控製不了自己了,我還是到外麵等你吧。”


    方厚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道。


    半個鍾頭後。


    終於打扮好的溫霓從臥室出來。


    方厚看了看表:“好象我們快要遲到了。”


    “都怪你剛才那樣了,以後我換衣服不準你再進來。”


    溫霓一邊抱怨一邊推著他趕緊出了門。


    方厚一路飛車,趕到約好的酒樓時,時間剛好,總算沒有遲到。


    隨著侍者走進宋永安預訂的包廂後,見到他正站在窗戶邊上沉思。


    聽到開門的動靜,他轉過身來。


    遲疑了一下後,迎上前來。


    張了張嘴想說話,然後就卡在那裏了。


    溫霓有點不自然的笑了笑,也不知要說些什麽好。


    方厚看了看這兩個同父異母的兄妹一時間冷了場,於是笑了笑道:“還是坐下再說吧。”


    “對,對,坐下再說,坐下再說。”宋永安連忙幫溫霓拉開椅子。


    三人都坐下後。


    宋永安斟酌了一下,這才對著溫霓開口道:“上次的那件事,我很抱歉。”


    溫霓垂下眼簾輕聲道:“事情都過去了,隻要你不恨我媽咪就好。”


    宋永安勉強笑了笑:“說實話,我還是有點恨她的,不過我不恨你和父親。”


    沉默了一會,宋永安接著道:“我也不祈求你能原諒我,隻是想當麵跟你說聲對不起,然後,約你出來其實還有另外一件事想告訴你。”


    他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隻u盤推到溫霓麵前:“這裏麵是寶島日月傳媒的一些資料,它出大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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