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默凝指出麻顯豐給方厚看的時候。


    樸勝全的賊眼偶爾的望了過來。


    然後就被林默凝吸引住了目光。


    這小子眼睛一眯露出了神魂顛倒的表情。


    “咦?哪裏來的大美女……”


    話說到一半,就發現站在旁邊的方厚。


    然後眼裏閃過一絲驚懼,話聲也嘎然而止。


    不過他的聲音不小,頓時引起了這幫人的注意。


    都順著他目光的方向望了過來。


    “他們注意到我們了呢。”


    方厚對著林默凝微微一笑。


    然後把手輕輕的放在她的纖腰上。


    林默凝知道這壞家夥準備挑釁了。


    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反對。


    而這個時候。


    麻顯豐的臉色卻突然變得陰沉了起來。


    看著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妻被一個不知來曆的男人摟著纖腰。


    換了誰的臉色都好看不到那裏去。


    嚴誌海和周朝山自然也認出了方厚。


    他們都有點錯楞,心裏都在思忖著麻三少難道和這小子是朋友?


    不然的話,怎麽會邀請他過來?


    剛想向麻顯豐詢問。


    就看到麻三少的臉色黑如鍋底,冷哼了一聲就朝著方厚那邊快步走了過去。


    兩人交換了一個目光,都看出對方眼中的疑惑。


    照麻三少的表情來看,姓方的這小子明顯不是他邀請來的。


    周朝山朝嚴誌海點了點頭,然後轉頭對樸勝全道:


    “全少,我們也過去看看吧,豐少好象有點不對勁。”


    在樸勝全的心中,方厚給他留下了陰影不小,因此有些畏縮不前。


    不過轉念一想,周朝山不久前剛從魔都警局調任到了香江警界任職。


    職務也有了相應的提升,職權不小。


    因此樸勝全覺得,有他在這裏,姓方的應該不敢把他怎麽樣。


    於是,他點了點頭,和周朝山一起跟了過去。


    麻顯豐這時已經走到了林默凝的麵前。


    打量著自己的未婚妻和這個男人穿著的情侶裝,眼裏寒光閃閃。


    顯然已經怒不可遏了。


    “他是誰?”


    麻顯豐強忍著怒火,聲音冰冷的問林默凝道。


    林默凝畢竟名義上還是他的未婚妻。


    雖然已經作好和他攤牌的準備,但是一時間還是覺得有些不知所措。


    方厚當然不能讓自己的女人為難。


    他哈哈一笑道:“這位先生,你都看到了,我們穿著情侶裝呢,我當然是他男朋友了。”


    說話間把林默凝摟得更靠近自己一點。


    然後,他裝著故作不解的問:“你又是誰?你認識我女朋友麽?”


    麻顯豐一張臉漲起了豬肝色。


    他氣急敗壞的向林默凝怒喝:“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林默凝看了方厚一眼,看著他淡定從容的微笑,心裏忽然就放鬆了下來。


    有他在,自己又害怕什麽呢?


    想到這裏,她朝著方厚嫣然一笑,然後對著麻顯豐道:


    “是的,他就是我的男朋友,今天我來這裏就是想告訴你,我正式要求和你解除婚約的。”


    聽到她的話,麻顯豐的怒火終於爆發了出來。


    “臭三八!”


    他怒罵了一聲,揚起手就向林默凝的臉上狠狠的抽去。


    方厚目光一寒,手一抬。


    麻顯豐剛揮到一半的手臂就被他的手扣住。


    “嘴巴放幹淨點,還有,我的女人不是你想打就能打的,這巴掌還給你。”


    方厚冷冷的吐出一句話,然後一巴掌就抽在麻顯豐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


    麻顯豐就被抽得一個趔趄向後退了幾步,然後身體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


    來賓們先前已經被這邊的衝突吸引了目光。


    看著麻顯豐被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倒在地上,不由大吃一驚。


    這種酒會上,竟然有人明目張膽的動手,真是驚掉了一地的眼球。


    麻顯豐這時,則被這記耳光打懵了。


    從小到大,他還從沒有被人打過耳光。


    而今天,不僅被撬牆角,還被這個人打了耳光。


    這讓他整個人都憤怒的要爆炸了。


    他一骨碌爬了起來,歇斯底裏指著方厚大喊:“你竟敢打我?你死定了!來人啊,給我把這個混蛋廢了。”


    隨著他的喊聲,分散在大廳角落的麻家保鏢如夢初醒,紛紛向著這邊衝了過來。


    “阿厚……”


    林默凝大為著急的抓住方厚的手。


    方厚輕拍了一下她的手安慰著:“沒事,相信我,你站到旁邊去,看我怎麽收拾這幫雜碎。”


    看著他自信淡定的目光。


    再想到他曾經一個人幾下就把吉澤家的護衛放倒的事情,林默凝心中稍安。


    知道自己在這裏隻會妨礙他,她連忙退到一邊去。


    心裏開始考慮著,如果苗頭不對,她馬上就打電話報警。


    周朝山看見到麻顯豐被打,頓時眉頭一皺,正想上去製止方厚。


    這時見麻顯豐爬起來後喝令保鏢上前,他心裏一動,反而退後了幾步。


    麻顯豐這次一共帶了四個私人保鏢過來,這四個人都是些安保公司的好手。


    見到雇主被打,都一擁而上,向方厚動手。


    方厚哼了一聲,迎了上去。


    一個旋風腿踢向衝在最前麵的保鏢。


    這位保鏢根本沒作出任何反應胸口就中了一記,悶哼了一聲就被狠狠踢飛了出去。


    方厚一個跨步閃到剩下的三個保鏢中間。


    出拳,肘擊,膝撞,拳拳到肉。


    這三個人根本連他的衣服都沒有沾到就被放倒在地,嗬嗬的痛叫了起來。


    方厚再一人一腳把他們踢飛了出去,砸在一旁的餐桌上。


    劈裏啪啦一通響動,餐桌被砸得四分五裂,桌上的食物酒水也散落了一地。


    短短的十幾秒鍾。


    麻家的這些私人保鏢就打得落花流水。


    而麻顯豐看著自己的手下被打得落花流水,不由張大了嘴,一臉呆滯的楞在了那裏。


    方厚拍了拍手,悠悠的向著麻顯豐走去。


    麻顯豐驚懼於方厚的身手,驚慌失措的向後退去。


    一邊退一邊色厲內荏的叫道:“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報警了。”


    “報警?你報啊,剛才可是你叫你的保鏢首先要對我動手的,這裏很多人都看到的哦,我可是正當防衛。”


    方厚不緊不慢的向他逼去,好整以暇的笑了。


    “剛才是你打了我,我才叫保鏢的,是你首先蓄意傷人的……”


    “那是你活該,竟然要動手打我的女人,你這種孬種也就隻能欺負女人了。”


    方厚輕蔑的說著,一把扯住麻顯豐的頭發,劈裏啪啦的一通耳光就扇了過去。


    麻顯豐給他扇得耳朵嗡嗡作響,臉上一陣陣的劇痛傳來,感覺牙齒都快要鬆動了起來。


    周朝山這時目光一閃,把肋下的槍拔了出來,指向了方厚。


    “住手,我是重案組督察周朝山,現在指控你蓄意傷人,馬上把手放在頭上,趴在地上不許動,不然我就開槍了。”


    方厚仍然抓著麻顯豐不鬆手,目光冷冷的看向了周朝山。


    “姓周的,這裏是香江,你還想跨境執法不成?”


    周朝山皮笑肉不笑的道:“不巧的很,我已經調任到香江這邊了,所以這還真在我的職權範圍之內了。”


    聽了這話,方厚眉頭不由的皺了皺。


    姓周的此前在魔都與他就有過不愉快,沒想到現在又調到了這邊。


    當時因為紅藍夜總會的事情,他就想著整自己,可惜沒能如願。


    然後還被高向安硬壓著把自己保了出來,落了麵子,想必老早就想找機會收拾自己了。


    而剛才整個過程他應該都看在眼裏。


    一開始他沒有及時阻止,等到現在才跳出來。


    肯定是等著自己動了手後,好趁機抓拿自己,不過玩的就是釣魚執法罷了。


    方厚念頭一轉,頓時明白了周朝山心中的想法。


    “周sir好威風啊,等這個機會等了好久了吧?”


    方厚打了個哈哈,語帶諷刺的道。


    周朝山對他的諷刺聽而不聞,仍舊麵無表情的道:


    “我不明白你說什麽,我隻知道你正在行兇傷人,現在,放開這位先生,然後抱頭趴在地上。”


    “放開他是吧,行,反正也暫時教訓夠了。”


    方厚手一鬆,麻顯豐連滾帶爬的離開他的身旁,眼裏滿是怨毒。


    “很好,現在趴下!”周朝山眯了眯眼道。


    “你要是想拷走我那就過來,至於趴著,你也許喜歡,我可不太習慣。”


    方厚平靜的說道,把雙手舉到身前。


    他緊緊的盯著姓周的眼睛,餘光卻鎖定在他扣在板機的手指上。


    知道周朝山是想在眾多賓客的麵前羞辱自己。


    方厚自然不會如他的願。


    別說他是否敢開槍,就算有這個膽,不顧一切開槍。


    方厚也有信心在他手指扣動板機之前避過要害。


    當然,接下來的話,他絕不忌憚對周朝山痛下殺手。


    他有強烈的信心,在自己倒下之前,送周朝山上西天。


    “你竟然敢拒捕?真以為我不敢開槍是吧?”


    周朝山眼裏露出了譏諷的神色。


    “周sir,我沒想拒捕,你看,我正等著你過來銬我呢。”


    方厚從容的笑了笑:“不過,你想清楚了,本來我們還不算有什麽深仇大恨,隻是些小過節,你要真敢開槍,我敢保證你死定了。”


    聽到方厚的威脅,周朝山眼神變得兇狠了起來。


    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善男信女。


    自從當時因為方厚之故,被高向安不留情麵放下狠話威脅後,暫時強忍下了那口惡氣,但心裏一直懷恨在心。


    事後他曾秘密調查,收集了解了方厚的背景和資料,以期以後有機會就要報複。


    今天,正好讓他逮到這個機會,於是就想借機羞辱這個小子一番,好出一口惡氣。


    周朝山腦子裏急速的轉動著念頭,考慮著開槍之後的後果。


    按道理,在方厚聲明願意去警署後再開槍的話,自己肯定會有麻煩。


    恐怕執法過當、過失殺人的罪名是逃不掉的。


    不過,殺他當然不行,打傷他應該沒有大問題。


    事後最多在報告裏寫上疑犯傷人後拒捕。


    自己與他對持中槍走了火,就可以推托過去了,最多就是吃個處分。


    想到這裏,周朝山的眼神變得陰狠了起來,目光落在方厚的膝蓋上。


    他慢慢的向前跨了一步。


    左手作勢向腰間的手拷摸去,右手裝作被帶得稍稍一垂。


    槍口向著方厚的膝蓋指去。


    方厚的瞳孔一縮,銳利的目光看到周朝山的手指向板機扣去……


    “這小子想陰我……”


    腦子裏電光火石的閃過這個念頭。


    方厚毫不猶豫低喝了一聲:“兵!”


    隨著兵字真言對速度的加持。


    方厚身形一晃,驀然閃過槍口的射擊線路,向周朝山衝了過去。


    “呯!”


    槍聲響起,周朝山的眼前卻是一花。


    發現方厚如鬼魅一樣閃到自己身前。


    他不由的大驚失色,剛想有所動作。


    就見到方厚眼中厲芒一閃,感到自己持槍的右手就被一隻如同鐵箍般的手扣住。


    “哢嚓!”一下悶響。


    周朝山慘叫了一聲,手腕上一陣劇痛傳來。


    然後腹部又是被一股巨大的衝擊砸中。


    一陣窒息過後,他的身體整個的向後飛了起來。


    轟的一聲撞到了一張餐桌上。


    餐桌受到這股大力一撞,頓時四分五裂。


    桌上的東西散落了一地。


    周圍的來賓中,一些膽小的女人發出一陣尖叫。


    紛紛向著周圍逃去,以免自己被流彈擊中。


    “咳……咳……”


    周朝山腹部一陣翻騰,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而右手扭曲著一個怪異的角度垂在地上,槍則扔在二三米外的地方。


    勉強的抬起了頭,看到方厚正眼神冰冷的向著他走來。


    他奮力的想掙紮起來,想用左手去撿丟在地上的槍。


    可是稍微一動,腹部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顯然內髒已經受了重傷。


    方厚走到他麵前蹲下,盯著他的眼睛低聲道:“這下咱們的仇結大了,你想打碎我的膝蓋,那我就弄斷你的手,很公平,不是麽?”


    周朝山眼神怨毒的喘著氣:“你敢公然襲警……你完了。”


    “我完不完還不一定,但我知道,你肯定要完了。”


    方厚的聲音很冷,眼裏的殺氣恍如實質。


    “有種你就現在殺了我!不然,等你坐了牢後,我會慢慢的玩死你。”


    周朝山一邊咳嗽一邊陰狠的低聲笑著。


    “可能讓你失望了,我是不會進去的,還有,在這裏我當然不會殺你,不過,我保證你活不了多久了。”


    方厚站了起來,目光就象看一條死狗。


    林默凝這時候向著他跑了過來,眼裏滿是擔心。


    她著急的把方厚拉到一旁:“怎麽辦?你這是襲警了,要去坐牢的,你怎麽……”


    方厚摟著她安慰道:“沒事的,我自有辦法,你放心吧。”


    “啊?真的?這怎麽可能?那麽多人看到你打傷了他。”


    林默凝有點不相信道。


    “到時你就知道了,嗯,是了,應該有人打電話報案了吧?”


    方厚拍了拍她腰,轉而問道。


    “我剛才怕你出事,已經報了警,我想其它人可能也打了電話。”


    方厚想了想,拿出手機,給何啟年發了條短信。


    “如果何啟年那邊搞不定的話,隻好動用另一種手段了……”


    方厚暗自思索著。


    如果不是周朝山想趁機羞辱他不成,再想對他下黑手。


    他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其下重手。


    不過這次,周朝山是真的激怒了他。


    方厚已經在心裏把他歸入了必須除掉的名單之中。


    也許不一定要殺了,但是,一定要讓這雜碎脫下那身虎皮。


    隻要他沒有這身皮,那用不著自己動手,就離死期不遠了。


    象他那種和極道有勾結的人,當有一天沒了那身皮,下場往往都會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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