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教訓陳滿提,還訓導那些蠢蠢欲動欲犯事的人。


    夏蔓兒去的時候還沒有打完,陳滿提被按在凳子上,臉虛白,汗珠子打濕他身上的每個角落,人仿佛剛從水裏拎出來似的。


    她再也不敢嘲笑這個男人黑了,記憶裏那個精神小夥,如今卻如同病人一般。那些仆人們見打得如此厲害,一個個哪還敢看呀,眼尖的見她來了,默默的給他讓了一條路。


    她就這樣毫無意識的走了進去,打得正起勁的人見她來就停了下來。


    楚明全正站在那裏,冷眼的看著一切,在他身邊有一個老人跪著在求他。


    楚明全明顯不耐煩,見打人者棍子停了下來,一時氣惱,又順著他的方向看到了夏蔓兒。


    他臉上先是詫異,而後便是不高興,這畢竟是家事。


    但是夏蔓兒記起了夏朗知說了一句話,這兒每個人都是她的仆人!


    楚姥爺走了過來,臉上沒有帶著那種淺淺的笑,但到底還是客氣地說了一句,“小姐,到這來可有什麽事?”


    “我還想這個人幫我辦點事呢,你如今把他打了,我怎樣指使他?”夏夢娥反問他!


    楚老爺沒想到夏蔓兒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小姐身邊人才濟濟,怎麽要用到這個小奴才了?”


    “我要用他在什麽地方,你管不著,如今你把他打傷了,你說怎麽辦吧?”夏蔓兒頗為無聊地看了看手,“得了,怪我也沒跟你說,隻是到此為止吧!”她說的太生硬了,多半讓人聽出是假的,不過誰又會相信這是真的了!


    但是楚老爺可不會明麵上認為它是假的,他緊緊看著女子,想看出一點膽怯,可是看不出女子有絲毫緊張,隻得低下頭去,“全都聽小姐的!”


    “楚明全,既然我與父親住在你府上,眼下正是用人的手,安全什麽的,你要考慮上去,瞧他也是個好手,有什麽到底以我們為先,你若有什麽要教訓的隻管秋後算賬,如今我們來了,並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


    她這一段話叫這兒所有的人好生叫怪,難道楚明全連教訓仆人的權利都沒有了嗎?常言道無規矩,不成方圓,唯有紀律方能得冠軍。


    夏蔓兒見楚明全的臉色很不好看,畢竟她一個小丫頭這樣陰陽氣勢著實不好看,他可還是要楚家的呀!


    夏蔓兒叉著腰,“我如今是小輩,倒可以給你提點提點,你若要讓你的手下規矩點,那是你平時就要做的事情,如今我爹來了,你的手下本就應該不出一點問題,如今出了問題便是你平時教導無方,眼下也沒有時間和機會讓你教育了,出了醜便是你的不對。”


    夏蔓兒,這些完全是自己胡扯的,但是她到底是按照夏朗知那個變態的要求來的。


    夏蔓兒教訓完之後便一走了之了,留下一大堆懵逼的人,晚上,風平浪靜,她還是放心不下,便叫安奴初去打聽,果然打聽到,陳滿提好好醫治著,包兒一直在身邊待著,不知道楚文文那邊怎麽樣?她眼下並沒有給她爹什麽麵子,不知道楚文文會不會埋怨她。


    到了早上藍姬與他吃早飯,兩人本事相安,自顧自吃,她吃完的時候,藍姬突然說道昨日的事情,她說夏朗知很滿意她說的那些話。


    當然了,這樣冷酷無情的話,夏朗知當然會滿意的。


    夏蔓兒問藍姬楚老爺會不會不高興?藍姬說,一個人除了會放狠話,還要學會做狠事,壓得住手下才能領導好一個門派,否則不過會打嘴炮而已。


    夏蔓兒仰仗的不過是夏朗知的威嚴吧,若真是她一人,楚明全把她打的渣都不是


    夏蔓兒笑嘻嘻的問她可不可以什麽都不做嗎?


    藍姬說當然不可以了。


    藍姬告訴夏蔓兒,夏朗知還真有事情派她去做。


    夏蔓兒問什麽事情,藍姬神神秘秘的說,到時候安奴會告訴他的。


    待藍姬後,夏蔓兒又跑去問安奴,安奴是閉口不談,待她實在是煩的不得了的情況下,他又說時候未到。


    夏蔓兒要去找楚文文楚文文見他來也是一股子氣。質問她是怎樣對待她爹的?


    夏蔓兒叫的比她還大聲,直喊冤枉,解釋道自己若不那樣壓著她爹,她爹會放人嗎?


    楚文文當然了解自己的父親,熊掌魚不可兼得,這麽明白的問題,如今讓自己吞下這口氣也是難。


    楚文文告訴夏蔓兒他爹昨天晚上生了好長的氣,說自己辛辛苦苦大半輩子,沒想到最後竟然被一個小姑娘說的一無是處。


    夏曼兒發問楚文文楚家是不是最講規矩的?若是他最講規矩了,竟然他已經投靠了夏朗知,那麽作為夏朗知的女兒,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不是也有可以指揮他的權利?那他又有什麽可以氣的呢?他既然認規矩認了血統,如今又反過來開始講資質了,這樣得了便宜又賣乖的事情,怎麽可能?


    楚文文知道,她知道。


    隻是她的父親,她不忍心看到她這樣被人欺負,即使那個人是夏蔓兒,即使夏蔓兒是因為楚文文的囑托才去的的。


    夏蔓兒叫初吻問不要糾結,日後她就覺得事情還多著呢,待到楚文文和邵敬訥正式成親,兩邊綁得更緊的時候,他就會發現今天的事情不值一提。


    楚文文沮喪著,看著她突然又笑了,她說是夏末深刻的幫她感受到了未來日子的水真火熱。


    夏蔓兒不明白,這樣的日子是她給選擇的,為什麽要讓別人來幫她認清,從她答應的時候,她不就應該想到後果嗎?


    楚文文神色漠然,有的時候被家族犧牲,不是因為在外力上麵受了多少強迫,而是感情的枷鎖打不開,知恩圖報,把自己的一生搭進去的報恩比比皆是,做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就不要做一個有追求愛情,追求自由的人。


    她說這個的時候夏蔓兒從其中感到一股蒼涼。萬事安能兩全?幾乎所有人她都明白這個道理,可是當自己深陷其中的時候,那無力感從來沒有這樣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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