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小姐可還安好?”


    兩個小丫鬟還沒迴答,裏麵便傳來的聲音,“是誰是你嗎?快快進來吧!”那是楚文文,那聲音好似被劫了道的春風一樣,柔軟而又弱勢。


    她順從地進去,一看嚇了一跳,楚文文好大的陣仗,衣衫不整,神情憔悴,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剛生完孩子那。


    “你這是幹什麽?”


    楚文文見她一來,就掙紮著要起來,“一大群人伸手去攔他,她姐甩的頭發,不肯坐下來。


    “你這是使什麽脾氣好端端的,怎麽拿自己來開玩笑?”夏蔓兒捉住她,把她按迴床上。“我一直都是這樣子,病了好,好了病,這麽久了,我的父親對我都沒有耐心了。”


    “你這病好不好?跟別人有沒有耐心有什麽關係?好好養病,最得意的人不就是你嗎?”


    “你不懂,你知道我被扣在這床上,好像要一輩子有多絕望嗎?”


    夏蔓兒坐下來,“我不懂你的苦澀,但要說絕望,我也不是沒有經曆過,尤其是傷痛這一類的,以前好幾次我在生死的邊緣徘徊,這麽久了,終究是上天憐憫讓我挺了過來,如今你也是重要關頭,好生養,若是落下病根,隻怕以後都要遭罪。”


    楚文文閉著眼睛躺了迴去,“你說的我又何嚐不知道,忍一時風平浪靜,吃一天苦頭又不會少一點肉,但是這麽久了,我的病都沒有起色,我好絕望啊!”


    楚文文晃著腦袋,深情沮喪,“就像今日我要請你出去遊玩,卻沒有想到僅僅這麽短的時間,我便要改主意以休養在家裏,這樣的脆弱,我以後還怎樣生活?”


    包兒走了,進來拿了幾束花,“小姐,這是東院開的最盛的幾種,我從老爺那兒偷摘過來的,你瞧一瞧!”


    夏蔓兒替他接過來,看著還含著露水的花兒盡情的綻放著,他們倆的青春就像這正在盛開的花兒一樣明媚,但是如今楚文文已經率先凋零了,她害怕也是很正常的。


    楚文文與她說了一大通話,如今也是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神情黯然地看著床尾。


    她已經陷入自己的世界,不能自拔,也不想與夏蔓兒訴說自己的痛苦,說了又怎麽樣?夏蔓兒她知道嗎?她不知道。


    是否一個人把自己的傷疤揭給別人看,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夏蔓兒把花插好,站在一旁看著包兒,他們好言相勸,想讓褚楚文文多喝一口藥。


    楚文文推著藥碗一口也不肯喝。


    夏蔓兒招了招手,看著那烏漆麻黑的藥啊,他細細嚐了一口。與記憶中自己喝的那些藥重複在一起,苦的迴味無窮啊!


    她這一舉動讓楚文文迴到了現實的世界!


    “是不是很苦?”


    “太苦了,怎麽都不知道給你們小姐準備蜜餞?”


    包兒紅著眼睛說道:“我們小姐最不喜歡的就是甜食了。”


    楚文文說起這個到有一淺笑,“那些天使最是粘牙的呢,我向來都不喜歡。”


    “那你無藥可救了,這麽苦的藥,你呀,也隻有靠自己堅強的意誌才能解決完呢。”夏蔓兒把藥放在一旁,揮了揮手,讓他們先退下去。


    楚文文卻讓他們站住,“我這樣若是不及時喝,便失了藥效,失了時辰。”她說起這個的時候搬起了一碗一幹而淨。


    看來楚文文她是知道的痛苦,又清醒著,這樣的人也最是煎熬的。


    “今日小姐還算是好的了,以前是連著咳嗽,可把我們嚇死了。”包兒擦擦小姐的嘴角,有點欣慰的說道。


    夏蔓兒兒拍手叫好,“這病呀,是最怕一直堅定的人,想來楚小姐日後定然能康複如初,我們雖不能一同出去遊玩,到底也能做閨密之友?”


    “所以說有一個姐姐和妹妹最好不過了,我那個哥哥見著我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就算我呀,差點咳死在了床上,他呀以不添亂為借口,也不進來看我一下。”


    “小姐呀,大少爺他是健康之軀,要是進來了,沾了病氣,實在是不好。”


    “可不是,我就是專門給人帶來晦氣的,若人靠了我,必然是要倒黴八輩子的,你們一個個的可要小心了,別讓我害了你們一輩子!”


    “小姐,你又在說賭氣的話了,我們都是您的貼身丫鬟,怎麽敢嫌棄你?這是先前大少爺病了,大少奶奶就說是小姐女害的,我是怕日後他們有個什麽小病小災的全要推你身上……”


    楚文文開始咳起嗽來,“我就說不要這丫鬟,定然是要給我頂嘴的。”


    夏蔓兒看著他們主仆拌嘴以後,包兒可憐兮兮,便歎了一口氣,這楚文文身子孱弱,日後她也不能去爭楚家的財產,全落在楚家,大少爺的手裏,隻怕他嫂子又是一陣風涼話。


    “我都不知道有多久的活頭,如今你們要什麽頂嘴的,盡管都來,之後更了新主,他們是要治理的。”楚文文氣唿唿囔著一大堆。


    夏蔓兒走上前去幫她順順氣,“包兒,你家小姐如今都已經這樣說了,你還不去領罰。”


    包兒哭哭啼啼的走了出去。


    “你也是身邊哪有什麽交心人,我看你這丫鬟,挺替你著想的,有的時候說話沒腦子,但是終究是一片好心,好好教導便是了,你又何必針鋒相對呢??”


    楚雯雯躺了,迴去扶著額頭,“我一個將死之人,拿什麽去教他,我跟他最好不要有什麽主仆恩情,日後我能死燈滅,他又該去施伺候新主子了。”


    楚文文一連嗽了幾下,夏蔓兒深知她脆弱敏感,也不好再去說什麽。


    他陪楚文文做了大約兩三個時辰,便起身走了,路上遇著了楚老爺,風風火火的忙前忙,看來是何必要讓夏朗知滿意。


    她他可知道他那個女兒正在生著病,熬著氣……


    楚老爺子也不是愣頭青,一味的討好,雖然幹得起勁,可是盡量的掩蓋,盡量在細節上麵下功夫,讓人感覺住的很舒服,也不會刻意的感受到那股拍馬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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