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突然狂叫著,那尖銳的聲音,讓夏蔓兒心裏的恐懼像無數蟲子一樣爬出來。


    蜈蚣長了百年,有一些年靈性,有些厭煩地看著跟它糾纏的人,見外麵一圈有一些人看戲一般作壁上觀,惱羞成怒,直接拱起身子跳了出去,來到夏朗知附近。


    夏朗知身邊的人立馬拿出武器,藍姬立馬拉著夏朗知往夏蔓兒這邊跑。


    她才看清楚自己的父親長什麽樣子,清俊的容顏有一股邪魅之感,遮不住的歲月的痕跡,疲憊爬滿這個男人的軀體。


    但是看他緊緊的扣著衣服,包裹著它有些高大的身子,可見他十分自律。


    藍姬帶著人跑過來,兩人好像說書人口中的亂世佳人一般登對就是歲數有點大。


    夏蔓兒像木頭人杵在那兒,看著兩人逼緊,也不相迎,也不後退,隻是靜靜的看著她發誓絕沒有帶著嘲諷。


    藍姬總是帶著笑,歲月從來不敗美人,即使她笑得時候蒼老難掩蓋,但是依舊風采非凡。


    她把夏朗知拉過來,心裏覺得好玩,又見蔓兒正在望著他們,便用力拍了拍夏朗知。


    夏朗知抬了一下眼,便很嚴肅的站在那兒。


    夏蔓兒發誓雖然她的父親情況掌控得很好,但是還是察覺到了厭煩。


    這下夏蔓兒心裏不痛快,給誰擺譜?我是自己願意來的嗎?


    “朗知!”南極有點委屈的,看著他,想讓他妥協。


    沒想到夏朗知把她往後推了推,說了句往後站。


    就這樣夏蔓兒成了三人中站的最前,很突兀的存在,得得得,就讓蜈蚣跳過來咬死她這個沒爹疼沒娘愛的小白菜吧。


    藍姬說不動夏朗知。


    夏蔓兒想上了年紀就是這樣,殘忍而固執。她還在遙想就被藍姬拉到最後。


    夏朗知當他不存在似的,有些不痛快的看著前麵。


    夏蔓兒忍不住想,看吧看吧,月你越不痛快,就越老得快。


    “朗知,你也不必擔心,他們五兄弟的武功向來都是挺好的。”


    “費了這麽大的力,還沒有作捉。”這句話明顯傳遞出有人要因為能力不佳而倒黴了。


    夏蔓兒站在那裏,翻著白眼,嘟囔:你行你怎麽不上啊!


    藍姬中的五兄弟,便是一開始站在夏朗致身邊的五人,他們手裏武器不一,有用劍的,有用戟的,有用棍的,在原先一些人的掩護下,這五人十八般武藝通通使出來,終於將蜈蚣扣在了樹上,用刀箭刺死。


    綠悠悠的液體從蜈蚣體內流出來,順著樹往上看,便是另外一副情景,朝霞一般的美,幾十年的蜈蚣就此送命了。這樣明顯對比的場景在眼下有些陰暗的地方,真是詭異無比啊!


    那些村民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幾人隨著夏朗知原先的普通護衛站在一起哭哭啼啼的。


    他們一定不是自願來的,夏蔓兒首先是這個念頭。


    五兄弟用劍劃來劃去,取了什麽出來包了起來。


    藍姬鬆了一口氣,笑顏逐開:“這下就好辦了。”


    “魅晨把天蠶變拿迴來了嗎?”夏朗知突然微微轉過頭,對南藍姬說著,他說那些話的時候聲音很輕。


    “東西拿迴來了,不過魅晨他……”


    夏朗知麵無表情的轉了迴去,看了一眼狼狽的現場,點點頭。


    想來他也不會有什麽表情的,夏蔓兒早就應該猜到了,縱然那個人忠心耿耿,縱然那個人是為了保護主子的女兒死去,依然得不到主子半分傷情。


    忙完事情,不知道他們從哪裏弄來兩輛大馬車。


    其實在夏蔓兒看來兩輛車都很大,但還是有區別的,其中一輛明顯要勢弱一點。


    藍姬招唿他上那一輛小的,她拍拍下夏蔓兒的手,示意夏蔓兒稍安勿躁。


    夏蔓兒想她沒必要那麽擔心自己,夏朗知其實已經改變了很多,畢竟一開始是要她命的。


    夏蔓兒起身上馬車的時候,又看了一眼藍姬,後者站在不遠處仍然對她溫柔地笑著。


    這個女人為什麽要對自己這麽好?


    馬車裏,就她一個人坐,很寬敞,也很舒適,既然是她一個人坐,那她就不客氣了,她翻來覆去的享受著這難得的安靜和舒適。


    她拿捏著窗簾,看著那上麵繡著的那些複雜繁美的花紋,心裏不僅感歎夏朗知有錢。


    赫然一張臉在窗簾後麵,她嚇得往後翻了一下


    那人連忙揭開前麵的小門鑽進來看著她。


    “小姐,你沒事吧??”


    夏蔓兒直起身子,看到男人,見他是一個十分年輕的小夥子,但是穿著深褐色的卦衣,帶著一個小皮帽,顯得他整個人分外的白。


    “你是?”


    “小的安奴,是來伺候小姐的”


    怎麽會讓一個男的來伺候她?不應該是女的嗎?藍姬身邊那麽多女子,隨隨便便選一個人來都比這個好啊!


    似乎看出她的不解,男人微微欠著他的身子說道:“小姐,不記得我了?”


    “我們之前見過?”


    “在山間的時候就是我照顧小姐的。”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一點緊張。


    在山間那慘絕人寰的時候,她竟然還有人照顧?


    “是藍主子派我來照顧小姐的,藍主子說我與你還是有緣分,還讓我來。”他低眉順眼的說著那個小皮帽在夏蔓兒眼裏晃呀晃。


    “小姐,你也不必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阿奴是個奴才,隻有奴才之身,並無男女之別。”


    做奴才做到這樣體察入微,真是不容易,真真是到達了“奉獻”的巔峰。


    你自己說你不介意男女之別,但是我介意啊!


    “看來我在山間比較遲鈍,沒有發現你的存在,想來你也是神通廣大的來照顧我,實在太屈才了,這樣吧,你跟蘭藍姨說,隨便派一個年輕的小丫頭跟著我,這樣也好聽她說說話。”


    “小姐,你想聽什麽話?小的都會說,走南闖北的,深宅大院的我都知道一點。”


    他小子明顯故意的,裝傻?是把她當傻子嗎結人家臉不紅心不跳,見趕不走,她也隻好接受。


    “對了,那個村子裏的人怎麽樣了?”“剩餘的八人已經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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