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知道的,瘋婆子,最難對付了,你去幫我殺了她,我便饒過你,怎麽樣?”


    當夏蔓兒聽到那個男人說的話,第一反應就是這個男人是個瘋子,第二懷疑就是她到底做不做?她打不過似眼前這個男人,沒有絲毫懸念。


    “小姑娘,長輩跟你說話要迴答,知道嗎?要有禮貌,你爸媽沒教過你嗎?”


    “埋付,不要再做這樣無聊的事情,解決了,趕緊走。”芍藥開口說了這麽一句輕飄飄的話,夏蔓兒分不清,她想幫自己,還是想害自己。


    “我說你用得著這麽膽小嗎?”


    “這是膽小的問題嗎?你我都知道我們不過是棋子罷了,山間再有人追上來,你以為有那麽好對付呢?魅晨身邊有那麽多護衛,如今卻不見一個,本身就是不正常。”


    “哎呀呀,你那個舊主子一天到晚,洞府變天鬧著玩,指不定他被哪個看他不爽的人宰了呢?我們兩個反倒走慢一點。”


    夏蔓兒大氣不敢出一口,聽他們這麽說著,心裏七上八下說不出什麽滋味來!


    芍藥被堵的說不出話來,男人踢了夏蔓兒一腳,“我跟你說的話,你答不答應?不答應?我就多殺一個人,多揮一下手罷了,不麻煩。”


    見他又握緊了斧子,夏蔓兒知道他是個說一不二的人,顫顫巍巍站了起來,點了點頭。


    她整張臉,因為悲憤而顯得紅腫,當她點頭的時候,男人大笑了一下,“唉,芍藥看到沒?這就是偽君子的麵目,就是這個樣子。”


    芍藥淡淡的看了夏蔓兒而已,她並不是在鄙視夏蔓兒,或是別的意思,因為她們都知道在生的麵前,無論多麽殘忍,人都會做下去。


    直到忍受不住的那一天,崩潰,然後死去。


    “拿斧子給你,快去,速戰速決。”


    夏蔓兒接過那把沉甸甸有點燙手的斧子,她看了一眼男人,有點猶豫,男人的目光裏立刻發射出火光,仿佛夏蔓兒一個搖頭,他就能一拳打上來,擊碎女子的腦袋。


    夏蔓兒不敢忤逆男人,也是幾乎是抱著斧頭走了出去,在走的這段時間,她盡量讓自己的手習慣斧頭的重量她。


    腦海裏一片空白,手手起刀落,劈開一個人的腦袋,其實很簡單,她隻要告訴自己,不要有罪惡感,她隻是想要活下去,沒有想要害人的念頭,這樣就夠了,她是被脅迫的,無論怎麽樣?有一個人活下去就是好的。


    腦子裏有一片空白變成糊團一片,沒有看路,一下子被門框絆倒在地。


    斧頭扔出去好遠,她的臉一下砸在地上,深深的疼,她就不明白為什麽自己這麽倒黴,總是能遇到一些變態。


    看著外麵魅晨躺在地上,鮮血直流,旁邊婦人依著牆躺在那兒,好像睡著了一般,隻是沒有什麽血色。


    她好想躺在地上,就這樣永遠都不起來,男人在後麵催促他,“小姑娘,不要跟我耍花招,你跑一柱香,我一會就追上你了,到時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可就怪不得我不講什麽約定呢?”


    夏蔓兒努力爬起來,她的臉傷上加傷,幾乎看不出那清秀的麵孔,他這麽一折騰,那麽大的傷疤顯露出來,也就顯得她狼狽而詭異


    她是一個怪得的不得了的怪物!


    既然如此,那就怪我吧,她撿起斧頭有些堅定的走向婦人,命定如此,由不得他人,來世你再來找我算賬吧!


    她舉起了斧頭,日光好像替那斧頭重新開刃一般,看上去是那樣的鋒利,吹發可斷。


    當她抬起頭的那一刻,隻要手一放,斧頭就能重重的落下來,要了那夫人的命。


    做一個惡人是這樣的,把自己的五官都封閉起來,把自己的感受全都忘記,那樣你就能做一個很好的惡人。


    夏蔓兒其實是一個非常膽小的人,她不想惹事生非,不想讓為了麻煩奔走,死亡是最大的麻煩,一個人想要活下去,其實並沒有錯,隻有活下去,才知道自己錯沒錯。


    所以她神情淡然,卻有點堅定的放了手,斧頭掉下去的時候是沒有聲音的,是那樣的漫長,卻也是那樣地極速,容不得她一絲後悔。


    聽到斧頭砸在人骨頭身上,那些聽起來就撕裂的疼痛,以及身後那惡魔般的男人重重地罵了一句。


    她不明白那一句罵聲為何而來,緩慢地低下頭,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魅晨,以及被他推倒在一旁的婦人,她明白過來了。


    魏晨還沒有斷氣,但是現在被自己砸的隻剩下一口氣吊著。


    地上躺著的男人看著夏蔓兒,就像看著一朵嬌柔的花。


    夏蔓兒緊緊的看著他,滿臉的迷茫,她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就在她看著他那些瞬間,血液緩緩地流淌下來,鋪滿魅晨的臉蛋,浸濕了年輕卻逐漸老的臉。


    魏晨對她輕輕笑著說了一句:“小姐,使不得。”


    使不得什麽?舍不得他身上沾滿鮮血,舍不得她被人戲耍按著頭當狗一般嗎?


    為什麽?你又何必如此?來拯救如此卑微渺小的我,本該墮落下去,沾上人命就算上自己恩人的命,我這樣是那樣難以啟齒嗎?


    他的聲音很大,男人自然是聽到了,他本來氣急敗壞的,走過來聽到魅晨的那一句話,有些驚訝地望著夏蔓兒。


    “你是誰?”變態男人的聲音有一些驚喜,夏蔓兒卻變得很遲鈍,她隻看著死去的魅晨,看著他在陽光下失去溫度的身體,流著眼淚。


    她的眼淚多麽不值錢啊!就像流水一般,那麽多傷心藏在裏麵,得不到疏解,這世間怎麽這麽難?這要好好做一個人,怎麽就這麽難?


    “芍藥,你快出來”


    芍藥走了出來,出來見眼前一情景頗為吃驚。


    “剛才這個人叫她小姐?夏朗知是不是有一個女兒?”


    芍藥微微驚訝,“是有一個,不過我從來沒有見過,不知道她長什麽樣”


    “那是她嗎?”埋付不死再一次問道。


    芍藥走了過來,圍著已經呆呆說不出話的夏蔓兒轉了一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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