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聽過一個故事,一個城池的城牆要倒了,城主想要修繕,可惜沒錢,要大戶人家分攤一點費用,大戶人家一個個說沒錢,結果時運不濟,恰好一土匪窩來打劫,輕而易舉就打下來了,一搜刮,好家夥,一家的金銀財寶足以修繕城池了。


    唇亡齒寒,如此簡單的道理卻是許多人不明白的。


    這些災民他們一無所有,他們隻憑著一口氣,去質問白府那些騎兵是誰的,那些趕他們出去的人又是誰的?當他們受苦的時候,白伯生你身為司長又在那裏?也不要怕他們這些勞碌命死在府前,可是有多少人心甘情願死?到時候又是一頓打砸,而最先遭殃的一定是附近的大戶,可惜那些人大戶不明白,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閉門。


    夏蔓兒與那些人背道而馳,她已經累死了,要好好休息。


    兩人找了家客棧。


    她現在已經能吃一點東西了,這也算這些大變故裏麵的一個好消息。


    杜雲橫端著一碗白粥,稀如水,她好是心滿意足地喝完禮物由著那些軟糯的米粒一點點滑下去。


    又沉沉睡在了過去。


    一路走過來我,從剛開始下臨山的壯誌淩雲,到現在的碌碌無為,還一身恩怨糾纏於身,她便驚恐,這樣的日子什麽是個頭?


    她幡然醒來,見到守在一旁的杜雲橫,她情不自禁拉著她的手,此處下山,若無你,我定然是滿身傷痕,後悔下山,但因為你,我不後悔,可是杜雲橫,我多怕陳瑞綿來跟我爭你,而且我們多清楚,她一定會來,那時候我有什麽底氣去留住你?


    杜雲橫因為被她重重捏著手早就醒了見她俯身痛哭,他一時不知改如何開口,她的煩勞是什麽?他都不知道,這麽一看,他們之間太缺乏溝通了,可是每當說起過去的時候,夏蔓兒都以為他會幫著白愛說話,排斥!很明顯第排斥。


    夏蔓兒俯身痛哭一番後,見天早就亮了,光線無聲無息地溜達進來,見到光,她心裏點不安退縮迴角落裏,光明就是如此,人因光亮而鬆一口氣,好像可以躲在光明裏肆意翻滾,好像還有掙紮的地步。


    她起身,因為許久未進食,那軟糯的米粒竟然也會感到生硬,不過經過一晚上的適應,她也能很好地吃些清淡的。


    你看,日子不是一點點在變好!她這麽安慰自己,當那件華麗的袍子時,心情急轉直下。


    “那衣服有問題。”


    夏蔓兒走過去,那濃鬱點香如今已經化成很讓人舒適的淡香了。


    “有什麽問題。”她拂過那絲滑的綢緞。


    “這衣服誰給你的?”


    夏蔓兒笑而不語。


    “如果我妹猜錯的話,楚雄為現在受了很嚴重的外傷,這衣服沾了一些東西,能讓人血崩流止不住。”


    夏蔓兒仍然沒有反應,隻是眼眶已經濕潤。


    “夏蔓兒,我知道你吃了這麽長的藥,不會沒有察覺出藥草味,我求你了,不要摻和進去,那是你不能承受的。”


    是的她如何能承受?楚江樂生死未卜,如果自己害死楚雄為如何對得起她?


    可是,楚雄為一死楚家就少了很多名正言順的支持,眼下楚江雪最重要點是找到楚江樂,也無心顧及蕭穹,到時候林瀟涵趁機收迴失地。


    你看多麽完美,隻要楚雄為死了。


    “你還是要去?”杜雲橫的聲音如圖棉花一般無力。


    夏蔓兒迴過頭看著他,“這樣也好。”


    “我不知道好在那裏?無論是誰當家,你都是座上賓,林瀟涵年輕氣盛鎮不住,蕭穹到時候轟然倒坍,你又如何跟林瑟餘交代?”


    “你覺得他鎮不住嗎?”既想借刀殺人,又在她麵前裝可憐,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好好,他能幹。他既然那麽能幹你又何必去摻合算我求你了不要去。”


    縱然思考很多顧慮很多下蔓兒還是去了,因為她一直記得林瀟涵看她時那糾結而又無助的表情,到底怎樣,才能兩全其美?可惜這樣的好事永遠都輪不到她身上。


    杜雲橫默默跟在她身後,她聽見他埋怨,“藥量很足下藥的人跟心急但是對於你來說卻是很危險楚雄為越早大出血你也越危險。”


    聽到這夏蔓兒笑了隻是笑的時候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苦澀。


    真是什麽時候都不會想過她呀!


    她穿了那件華麗到衣袍,說實在的很難看,老氣,甚至惹人討厭,不過夏蔓兒卻非要嚐試新鮮玩意似的,一定要穿它。


    杜雲橫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可惜她已經沒有心情聽了她突然想到牽掛,杜雲橫實際上也是,隻是拱手讓人的感覺真的不好,可是他若能迴到仙瑞,跟著她一路飄搖一路像一場夢一樣散去,她也不會計較。


    牽掛的人一定要過好,師傅師叔,杜雲橫,良玉,逑一命,還有楚江樂兄妹,最後是你林瀟涵,好好的,也不枉費她一片苦心。


    兩人來到白府前如今已經是大變樣,許多人躺在府前空地,睜著死魚眼看著白府那兩個字,在一旁有一個大鍋,裏麵有一些剩粥,那些人也不吃喝,他們想要迴到過去從一無所有迴到一貧如洗可惜天不遂人願。


    夏蔓兒越過那些人,走到一直皺著眉頭的護衛前,因為怕鬧事,護衛對加了一半那些人一看她來,經過昨晚一戰再加上有人留了話,都讓開路讓她很是輕鬆地進去了,可是杜雲橫卻被留下來了,夏蔓兒冷眼旁觀他的爭論然後頭也不迴地走了。


    杜雲橫見她如此,竟泥塑般站在哪兒,直到女人已經看不見,他的心如今是比不上不是跟這些在府前鬧事的了,他們能做到毫不在乎可惜他做不到他看著那個女子冷酷的背影跟白愛好像,就是這樣子,她心中似乎也像她的母親一樣惦念著人,這樣一如反顧,他不在乎白愛是為了誰,可是他在乎夏蔓兒是為了誰?這樣的犯險還是說隻是單純地想見見楚雄為,為了打破兩尊大佛的局麵,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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