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頗有微詞的樣子,杜雲衡倒有點意外……


    夏蔓兒斜視著他,盯了他半天不說話,眼光涼涼的,這讓杜雲衡身軀一陣,他沒有想到她也有這樣的表情,這樣對他生疏的探究。


    好久,久的他們之間的關係的連鎖逐漸斷裂,夏蔓兒才攤開手,“比如你長什麽樣?”


    帶著那樣的表情,卻在想這樣的問題,她真的知道那樣的探究會讓人傷心嗎?


    “這對你沒什麽好處。”


    “為什麽?”她變成了糾纏不休,這樣熟悉有點煩人的感覺,杜雲衡深吸了一口氣。


    “以後有機會你就會知道。”


    “那等於說了跟沒說似的。”


    杜雲衡點點頭,“不服憋著!”


    說著他按了按夏蔓兒的頭,好像再報方才她生疏一仇。


    夏蔓兒轉過頭去,眨了眨眼睛,杜雲衡才發現有人站在黑暗的角落裏,不知來了多久……


    那人走出來,款款的身段,帶著不符合她這個年齡段該有的沉默。


    “你怎麽來這兒了?”


    陳瑞綿理他們有一段距離。


    “我剛才去了杖德大師那,她們說你們早就走了……”


    “啊,對!”杜雲衡看著夏蔓兒,“感覺怎麽樣?”


    “我?”夏蔓兒打打拳,“胡漢三又迴來了!”


    打完拳她就喘氣,感覺肚子空空蕩蕩,不舒服的感覺很明顯。


    杜雲衡見她臉色不對,:變化無窮,一時拿不住她怎麽了,掐著她的手腕把了把,“還好呀……”


    陳瑞綿也說:“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說出來,又不方便之處,我和秋儀也在,你無需顧及。”


    夏蔓兒指指肚子,“我怎麽突然感覺餓得很……”


    “沒事,你不要顧及這個。”


    夏蔓兒一下急了,“你不該說好好吃一頓嗎?”


    杜雲衡搖搖頭,“你不能吃東西,隻能喝僵死丸配套的湯藥,這樣它能盡最大努力保你不死。”


    “我好的很!”她想打打自己胸口。可一想到哪兒隻有一層薄薄血痂的傷口,便停了下來。


    “你現在的痛楚是不正常的,就像你現在的饑餓感一直都在,現在才顯露出來,日後你的疼痛也會慢慢出來的。”


    夏蔓兒聽的膽戰心驚。


    “時辰不走了,迴去休息吧。”陳瑞綿看著她說到。


    “走吧!”


    杜雲衡站在中間,夏蔓兒苦於自己的傷勢而不想說話,陳瑞綿一直低著頭走路,杜雲衡瞧了她好幾眼。


    陳瑞綿也迴望了他幾眼,然後打破沉默,“我見杖行大師院前好像有人來挑戰。”


    夏蔓兒雖然表現得苦惱不已,其實豎著耳朵聽的仔細,冷不丁發現杜雲衡在斜視自己,眼神,絕對在笑……


    “是,怎麽樣了?”杜雲衡搭話到。


    “那人很厲害,杖行大師也不能應付,狂妄到隻出一隻手來。”陳瑞綿細細迴憶,她的眉尾輕輕上揚,顯得犯愁和可愛。


    杜雲衡見夏蔓兒差不多快扒著自己偷聽,問到:“你可知是什麽人?”


    陳瑞綿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楚江雪既然去了。”


    “她去哪兒幹嘛?”


    夏蔓兒一下炸了,萬一是夏朗知,自己這個親自女兒沒去……


    陳瑞綿掃了她一眼,正待說話,杜雲衡搶過話頭,“自然是有事要做。”


    夏蔓兒的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不知在打什麽鬼主意。


    杜雲衡是怕了她惹事的本事,“你想去看看就去看看唄。”


    “咳咳,我自己一個人走走,悶在房裏難受。”說著她後退,一直做兇狠樣,生怕杜雲衡他們跟上來。


    “你不跟上去?”待她走遠,徹底走遠,陳瑞綿突然開口。


    杜雲衡愣了一下,想要跟上去,但是很快又止住腳步,“還是不要去了。”


    陳瑞綿支著自己兩隻手,“若是想跟有什麽顧及的。”


    見她嘴角戲謔帶著笑,杜雲衡不想這小丫頭已經有了小心思。


    他背著手,“問題是沒人想做牛做馬。”


    “嗬,那豈不是要埋汰我我。”畢竟他跟在自己身後,做牛做馬的時間更多。


    杜雲衡笑了,“不一樣,義務和情願要分清楚,後者雖累但甜。”


    月光如練,盈滿庭院,在這樣的呈現下,陳瑞綿很白很白。


    “哦,是嗎?”


    “是,瞧我每次多開心。”


    “越不正經了。”她也笑了。


    杜雲衡目不轉睛盯著她,“希望每一次都是的努力都不會白費,讓結果更好,讓我得償所願。”


    陳瑞綿見他認真地祈禱,歪著頭,挑著眉,看著天上圓缺不時的月亮,“世間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但我不希望你是那八九,兩個人努力總比一個人努力好。”


    杜雲衡動容地衝上去抱著她,“對對,我多希望我是那個得償所願的人,希望你也是。”


    陳瑞綿身子僵硬地被他圈著,“我嗎?我的要求其實很容易做到。”主要是看你願不願意。


    夏蔓兒溜達在小路上,她心裏打著如意算盤,偷偷躲起來不就好了……先看個大概,隨機應變才是硬道理理。


    此時夜色撩人,也不太悶熱,甚至有點冷,夏蔓兒走在不是很清醒的地方,看到前麵火光明亮,不由得心裏忐忑起來。


    她從來沒想過去見自己的親生父母,即使知道自己母親是白愛,她也沒怎麽想去白家的人,主要是別人也不認……


    庭院裏圍著一圈拿著棍子的僧人,嚴陣以待一個個怒目圓睜,年畫似的。


    夏蔓兒在人群裏穿梭,幸好和尚也不跟她計較,讓她進去,到了最裏麵,她借著一個身軀如同石塊的和尚遮著自己。


    在圓圈中心,有兩個人糾纏著,你來我往,你踢我擋,看著沒什麽,隻是他們腳下碎石一堆,可見力道之大,難以想象。


    這倒不是最衝擊夏蔓兒的,她是萬萬沒想到其中有個人她是見過的。


    那個人是在客棧裏,一塊子穿過桌子的人,她轉了轉視線,果然看見有個旁觀的鴨子……


    雪白的胸膛,讓人忍不住想打幾圈!


    那人一如既往的桀驁不馴,穿著灰青春單袍,身子周圍或鼓鼓的,或空空的,但是袖口,腳邊都是束緊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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