逑一命繼續說到:“讓他們承認料子有問題,他們寧願承認自己吃的飯有問題。”


    “這兒是誰的附地,看樣子料子散播出來,出大事的幾率不小,畢竟染坊一天能染成那麽多布來。”良玉詢問到。


    “我剛才問了,這兒是璞玉的附地!”杜雲衡迴答到。


    “璞玉?哎,長明那兒璞玉是不是也摻了一腳?”良玉迴憶到。


    “這毒染料其實做起來也不易,若沒有銀子和特殊人指導,也未必做的出來。”杜雲衡一言一句答到,也是給璞玉蓋章!


    逑一命感歎到:“為富不仁呀!”


    良玉補充一句:“貪心不足蛇吞象,沒想到如意算盤竟然打到自己附地上,也對,要是到了別的地方,其他門派肯定會發現,真是自己烤自己呀!”


    “不會吧?”


    聞聲迴過頭,不知何時夏蔓兒已經醒了,良玉一愣,“嗯?到子時了?我要趕緊去補覺!”說完就跑迴去了。


    逑一命也豁然開朗似的,“我也去睡了,不然明天起不來。”


    整個屋子就剩下和尚和杜雲衡!夏蔓兒氣死了,早知道不出聲,讓他們料到天亮。


    屋外傾盆大雨,正是入眠的好時候。


    “你不去睡?”杜雲衡對著和尚說到。


    和尚看了一眼夏蔓兒,“之前還沒好好跟你打招唿。要不,今天晚上我來守著吧。”


    杜雲衡倒沒想到:“你真是越來越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錯了,正是因為我是外人,所以我要出力,來討好你們,不是嗎?”


    “那兩個傻子也不會欺負你,何必討好?”,夏蔓兒不舒服。


    屋外又是一陣悶雷。


    和尚整個人明明跟杜雲衡差不多高,卻極為內斂。


    “阿彌陀佛,是貧僧小心眼。”


    夏蔓兒也不想離他,動了動身子,還是全身乏力。


    “師兄呀!我這個傷口什麽時候好,怎麽還沒結痂。”


    “你現在身子骨都支撐不住,那還有什麽餘力給你恢複,所以我們要快點趕到少林,調理好你的內力才給你料理外傷。”


    “那我腦子上的傷那?”


    “哎,問題有點複雜,按理說你的傷足夠致命了,但我給你服用了僵死丸,雖然留住你一條命,但是你想要恢複成正常水平還是要解韁死丸,而最快解此藥的辦法,仍然是內力問題。”


    “哦,我明白了。夏蔓兒點點頭,“那你去休息吧,讓我跟他聊聊天。”


    就夏蔓兒那腦子,給她無死角話題,也能一句話把天聊死,不過他也沒反對,到了和尚房間去休息。


    “你坐。”夏蔓兒躺在床上,其實沒有大的動作和刺激,她是沒感覺的,比如現在狂風大作,開的一點點窗縫,溜進來,吹的窗幔搖晃,她就像待在一塊被獨立出來的地方似的,一點風勁都沒感覺到。


    “精神好點沒?”


    夏蔓兒半眯著眼,“自從你把我夢魘誘導出來,我就沒好過!”


    聽著埋怨,和尚低了一下頭,“當時我實在是年輕氣盛,害苦了你。”


    夏蔓兒想想自己一路走來,說他吧,其實他也是自己災難環環相扣其中一環,全怪他不厚道,不怪他,沒腦子。


    楊瀾燼睡足了覺,起身要去找林瀟涵,但是想到那麵牆,想來伯父應該都聽說過,畢竟是從花龜裏麵出來的。


    她走到伯父房前,想著之前兩人對於報仇的問題分歧大,現在直接進去,好不好?


    猶豫了再三,楊瀾燼還是進去,時不待她,必須爭分奪秒,越來越多高深的人聚集在長明,花鬼沒有足夠的資本跟七大門對抗。


    她想不管怎樣退步,總有人步步逼近,還是不退了。想來伯父也是支持的,所以她大膽的敲敲門,結果沒人來開門。


    嗯?伯父跟自己鬧脾氣,不待在房裏會去那裏?不會跟自己鬧脾氣吧。


    推了推,果然扣住了。嘿還像個小孩似的。


    楊瀾燼不禁想笑。


    她拿出一把匕首,插了進去,一點點把門栓往推過去。


    門吱呀一聲開了,沒有預想中的冷氣撲麵而來,老人家不怕熱?


    她走了進去,看著有些寂靜的屋子,不知怎麽的心裏一股荒涼。


    她繼續往裏走,一個人影豁然闖進她的眼簾。


    她腦子反應了很久才反應過來有人上吊。又等了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那是伯父。


    她連忙跑過去,期間站不住,摔了一次。就算她心裏千方百計祈禱,但是碰到屍體的時候有微微的惡臭傳來,她知道一切不可挽迴了了,抱著那雙懸在半空的腳,她哭了起來,為了楊曲靖,為了自己,還為那些不明的悲傷,她隻知道哭,沒有放下人,也沒有去想楊曲靖為什麽要死。


    其實她猜得到,伯父也正是那個意思。


    有風進來,吹著被壓著的紙張的一角沙沙作響。


    就像有人站在三峽猿啼處吹著一曲悠遠的曲子,那麽悲涼,無人迴應,隻有他自己。


    她抱著那雙腿,就像泡著水裏的人手裏唯一的浮木,放不開,原來她是這麽在意血緣這個東西,這個東西是無數看不見的線一根根纏上自己的脖子,窒息之感讓她的血液不流通不得。


    信上麵寫著:瀾兒,原諒我,我這一晚想起了太多事,想到了你父母的死訊,我的退宿和怯弱,想到渾渾噩噩這麽多年也沒有去人家門前質問過,白骨已成,冤魂卻散不了,我難以釋懷,說實在我是個軟弱的人,無論是在機關術上,還是在背負仇恨是,其實我一直寄托希望與你身上,我也在無數噩夢中,默默向你父母解釋,你會為他們複仇,可是你……


    也許吧,我命該如此,你也不要難過,我死了,我們那一輩子的事情多多少少斷了大半,不管是沉冤得雪還是竇娥喊冤,一切都畫上了句號,不要怪我,你不想去報仇,我也隻有這麽一個法子結束也讓自己解脫。


    但是要是有一天,你突然想通了,那我也許多活的這幾時也是值得的,如果你想通了,你就去軒轅墳找曾經的老人,他們每個人都知道那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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