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下麵站崗的護衛一見有人在上麵走動,立馬衝上來,聽見楊瀾燼的哀嚎連忙推門進去。


    薑楦玥爭分奪秒逃出去,所幸那群人先顧著楊瀾燼的哀嚎,沒有那麽躲進精力來捉拿自己,待她逃出來,猛地想到那隻釵花是夏蔓兒在一個小商販那裏買的。


    真是命運捉人呀!原來鑰匙早就出現了!那麽冬嚴可能就不知道那是把鑰匙,之所以收著……


    她停了下來,不對,那把釵花一定有特別之處,他已經看出來了,那猜沒猜到是密道的鑰匙?


    奈憂和右使連滾帶爬逃迴來,本來想在門口就哭,但是考慮到影響在楊瀾燼眼前的總發揮,便盡力閉上自己忍不住哀嚎的嘴巴。


    走到一半,聽到林瀟涵傷勢複發,奈憂就知道完全沒有哭嚎的必要了。


    到了二樓,右使老頭便見自己的侄女在床邊滴淚,另一旁還是那群老頭在搗鼓。


    “本來恢複的不錯,但是總得來說到底傷了元氣,眼下一激動,氣短血虧,所以會暈厥,教主不必擔心,前景還是挺好的。”一個被推出來到了老頭點頭哈腰。


    “真的?他若是恢複的好,怎麽會一下暈過去?”


    “額,正常人也會因為情緒激動而供血不足,這都是正常的。”老頭幹笑。


    “眼下怎麽辦?”


    “額,藥還是照常吃,我們再開一副安神劑,最重要的是,千萬不要去刺激他。”


    “好,我知道了。”


    一群老頭見自己交了差接二連三出去。


    楊瀾燼看著眉頭舒展不開的人,“你也有難以疏解的事嗎?原來是人都負重,越走越慢……”


    “瀾兒!”


    楊瀾燼迴過頭,見是伯父。


    “你們迴來了?”


    右使怒其不爭,“你何必向一個不想幹的人哭喪!這如何管一波人!”他氣她既然為仇人之子動心,還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伯父,你不要這麽說,你知不知道冬嚴多麽體貼你!”


    “他憑什麽不體貼我!”老頭眼睛因暴怒而張滿血絲,林瑟餘騎著白馬而入花鬼的時候,仰著頭顱打量花龜的時候,有沒有體諒身為結拜兄弟的楊曲緣?


    “他沒資格!”楊曲靖一下爆發,“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瀾兒,你身上背負的東西你忘了,你如何去……”


    他說不下去了,眼前的小女孩仿佛把江水灌入眼中,流之不盡。


    “伯父呀!”楊瀾燼一下跪下來,“你知不知道那會毀了我,那會害了我!”


    “你!”楊曲靖一下呆住,“他們可是你的父母,你竟敢說出這般自私的話來!”


    奈憂站在一旁待他反應過來,竟然隻剩他一個人看著這場不該看的爭論。


    楊曲靖不顧形象咒罵著侄女的忘恩負義,喪盡天良,但是他每說一句就想扇自己一巴掌,他明白這場戰爭一旦打氣,楊瀾燼輸得局麵很大,如今她都已經把心輸了,她還有什麽去贏林瀟涵?


    “十月懷胎在你看來竟這般不值!”他罵完之後,有氣無力地說了最後一句。


    十月懷胎呀!這足以喚起每個人內心的柔軟,自己那沒做錯什麽的父母呀門裏的人呀!這麽被殆盡,叫她餘生如何安詳,但是她想過正常人的日子,跟身後這個人,不想摻和到那場腥風血雨中去,冬嚴對於自己的親近無疑加大了她退縮的步伐。


    見自己這麽罵,侄女都隻知道跪著不起,不說一句,不爬向自己,楊曲靖也知道了她的答案。


    “好好好!”這下輪到他哭了。


    女子跪在地上伏著頭和身子,虔誠地祈禱著楊曲靖的原諒。


    “原來你的好日子隻是堵住活著的人的嘴……”楊曲靖搖搖頭,狂妄的頭發此時好像也萎縮了。


    “對不起,伯父,我想好好過日子,對不起!”楊瀾燼趴在地上,既是對林瀟涵的承諾也是在希望伯父的成全。


    楊曲靖不說話,腳步搖晃地走出去,奈憂再遲鈍也知道現在離去。


    殘陽如血,楊曲靖站在樓梯口,看著漸落的夕陽,恍惚間迴到到那些無聊但波瀾不驚的日子。


    楊曲緣是自己的大哥,而自己也是曲緣唯一的胞弟,雖然說一母同胞,但是哥哥很有天賦,花鬼作為機械世家,當家人最重要的就是腦袋要靈活,不管是領導門裏的人,更是對於千織越的研究和應用。


    千織越作為不出世的密寶,已經秘傳不知多少歲月。而楊曲靖自己則是完全沒有天賦,與普通人無異,所幸自己也不用操心自己天賦差,反正一切有哥哥撐著。


    那也是一個殘陽如血的傍晚,千裏之外的哥哥趕迴來,還帶迴來兩個人,一個白衣如雪,一個墨如夜幕沉寂,兩個人性情不一,張揚的理所當然,沉默的半天沒有一句話。


    而那個趾高氣昂,白衣飄飄的正是林瑟餘,他一上來就責怪自己不知道幫哥哥分憂,讓哥哥勞累。


    雖然楊曲靖很惱怒,但是見那個人飛舞在懸崖峭壁時,他就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能指著他的鼻子質問他憑什麽那麽說。


    這是他與林瑟餘第一次見麵,後麵幾次也是不對付。


    林瑟餘太驕傲了,驕傲的人對於平庸的人,那怕他不是故意的,也無時無刻不透露著漠視。


    在無數次這種折磨中,楊曲靖受不了了,他想老子打不過你,出生機械世家的自己天賦還比不過隻接觸幾天的你,那我這種螻蟻總要自己好過一點。


    所以楊曲靖打算去少林學些經文,因為他知道林瑟餘這個人坐不住,是不願意去學這些有的沒的,但是這也注定了林瑟餘對於這些不懂就是不懂,他也能尋些心裏安慰。


    在最後一次,也是林瑟餘來的最後一次,正好他出發。


    那時候見林瑟餘,臉上的常見的笑有一段時間不見了,他雖不懂為什麽,但也沒改變他上少林的心。


    最後一次見麵,林瑟餘在餞別宴上,破天荒敬了自己一杯酒,說了幾句好話,那時自己的下巴都要驚掉了。


    雖然疑惑林瑟餘的改變,但是自己並沒有覺得要提防什麽,頭也不迴地朝少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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