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不好了!”天元和月玉闖進來,看見兩人擁抱在一起,這與先前的試探的虛假擁抱是不同的,是那麽纏綿悱惻的,讓每個在場賦予真心的人心痛。


    天元一下抽在月玉腳邊。


    月玉不知道該去看那一邊……


    杜雲衡幾人繼續進去,果然越到中心越死氣沉沉。


    “這兒有很多那和尚的信徒本來有不嚴重的,非要靠近便更嚴重了,有的本來就嚴重。”小徒沉寂一會後說到。


    “看臉是不是太無知了?”良玉本來不評論的,實在沒法子呀!


    “哎,那人還是有過人之處的。”葉大夫說到,“他明明病的最重,症狀卻清,普通人要麽害怕要麽崇拜到也不意外。”


    “先見到人再說吧。”


    走近,良玉才知道什麽叫虔誠。


    在一群簡單搭成的連房子都不算的木疙瘩中間有一座木屋,在風一吹就塌的同行承托下,它算得上“豪宅”了。


    在它周圍,可以窺見木疙瘩裏的人,咳著嗽,紫色的皮膚因激烈抖動而顯得黑紅。


    他們沒有在床上躺著,而是都朝著中央的位置跪拜著,低頭著,默念著。


    排除怪異的環境和病入膏肓的人,儼然宣法現場呀!


    “他們這是?”


    葉大夫精亮的眸子也不免彷徨,“他們不是在祈禱自己健康起來,而是祈禱著榮華富貴,祈禱著子孫滿堂。”


    “生病了卻期望其他事情,足以見他們的癡狂了。”縱然是杜雲衡,也不得不感歎,這就是人的脆弱和貪婪呀!


    “走吧,讓我們去看看那位菩薩。”


    木屋總共有三個房間,中間敞開著,放了些雜物。


    那位“菩薩”在右邊,幾人踏在木板上,燥熱的夏天無疑放大了這種不舒服的聲音。


    屋子簡樸,沒什麽東西,床和一個櫃子,其他便沒了。


    杜雲衡和良玉一眼看過去,在床上安靜躺著一個修長的紫人。


    還沒見到他的麵容,縱是先前日日待在林瀟涵身邊的良玉也不等不感歎,這樣的身材想是一個雋永之人。


    “小兄弟,你看,雖然葉小柔蘇醒過,他這段時間卻沒有醒過來,但是脈搏強而有力。”


    杜雲衡湊上去,果真是個和尚,穿著輕衫,露出來的肌膚,紫色而淡淡的光芒。


    “哇,果真是菩薩轉世,我從未見過如此俊秀而又溫柔的容貌,還有這身子骨,按他的樣子做他十幾個金人,準一掃而空。”良玉在一旁手腳並用地讚歎到。


    杜雲衡看了一眼深睡之人的相貌,不像林瀟涵那般如寒玉鐫刻,透著疏遠和寒意。此人清秀俊逸,沒有攻擊性,倒是配得上水月觀音這四字。


    他淡淡說了句:“是挺好看的。”即使滿身紫色。


    “我要趕緊把他的模樣記下來,到時候畫成圖賣出去。嘿嘿……”良玉全然不顧葉大夫師徒的詫異的眼光。


    “哎,我覺得他老好看了,與林……冬嚴比起來平分秋色,你倒是平常反應,我從未見過你的相貌,不知道?”


    杜雲衡掃了他一眼,不說話。


    葉大夫咳了一下,“小兄弟?怎麽說?”


    “容我看看……”杜雲衡拿過背著的工具,細細勘察,一番下來,早已汗流浹背。


    他洗了洗手,“你們認為他雖然隻皮膚怪異,沉睡不醒,其他與正常人無恙,此言差矣,他體內早已經驚濤駭浪,鬧了個天翻地覆,若在不幹預,隻怕筋脈斷盡,七竅流血而死。”


    杜雲衡一番語調不變的話讓在場的大驚失色。


    “這……那其他人不是變成幹屍嗎?”良玉搶先問。


    “其他人是平民百姓,就因為無內力,大門大開,所以精力泄盡而亡,而他因內力深厚,衝撞起來倒留了他一命,但非長久之計。”


    “照你這麽說,就是練家子自己的事,可是這紫色之異又是從何而來?又怎麽會有傳染性?”良玉再次壓著葉大夫師徒一鼓作氣問個不停。


    “這……我倒不知道,幹屍之謎我說了,至於為何具有傳染性,想葉大夫有所專研吧,我的預防方子其實並不是我懂這病的緣由,而是看到葉老自己的配方,再加了幾味,按照藥理將其在一個方向上全副武裝。”


    “我明白你說的話。”也葉夫撫過白胡。


    “此病怪異,若是我無家傳現在也是摸不到頭腦的。”


    “葉先生的意思是,在這病還未來時,葉先生家裏已經備好了解藥?”


    “隻是見解,並非解藥,症狀相似,我便用了,但也隻有預防,並沒有得病後的處理方法。”


    “看來此病由來已久,絕非意一時呀!”杜雲衡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突然覺得汗味衝天,皺起了眉頭。


    “先幫他疏通吧。”


    “好!我看小兄弟也是能人懂針灸吧?你來!”葉大夫爽快地說著。


    一旁小徒更是崇拜他。


    “好吧。”


    良玉跟小徒走到外麵,外麵太陽已經沒有那麽強盛了。他靠著木樁等著人。


    那小徒笑著說話:“公子隨我出去吧,用了晚膳再來。”


    “要等人呐!”


    “公子沒看過那位公子施針吧?”


    良玉點點頭。


    “這施針呀,少則兩三個時辰,多則更是通宵那,我們先迴去吧。”


    不用人勸,良玉就跑了。


    逑一命在車上等著人,葉大叔想帶他們迴鎮子,他覺得麻煩,就住在了不太寬闊,漏風的草堂。


    真好有一兩個小生迴鎮子把預防的藥單傳出去,空了位子,良玉迴來與他說了些。


    他歎到:“這怪病也能傳承呀?”


    吃完小生們柱的細粥,兩人說了會閑話,卻發現那些小夥子對沉睡不醒的夏蔓兒倒是關注的很,問來問去,什麽得的什麽病,什麽睡了多久了,什麽這樣可以嗎?


    良玉懶與應付,通通打了出去。


    卻見葉大夫迴來,說是小兄弟要他們把夏蔓兒帶迴過去。


    葉大夫自然不知道杜雲衡的真名,一個勁的小兄弟,良玉兩人幾次沒反應過來。


    雖然不知緣由,但是對於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他們也不會追究的。隻好趕著車,披星戴月把人送到木屋內,此時周圍漆黑無比,木屋裏卻是燈火通明,良玉心裏升起了一股希望,他知道夏蔓兒這次又走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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