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隸?”宋汐不免泄氣,“雖然他是被我們囚禁了,但是閉口不言我們也沒轍呀。”


    “不,人往往會抵抗武力的壓迫,卻難以抵抗命運的壓迫。”範冶神神道道說了些。


    “有些緣分注定是孽緣。”宋平仿佛領悟到精髓,失笑。


    宋汐不解地看著他們,“你們是說薑楦玥嗎?她又不配合,而且她很討厭用她的臉作文章,我怕她跟我們同歸於盡那。”


    “這你就不懂了吧,人呀,隻會活在自己構建或者別人構建的美好裏。”


    “人都不在,我看你能弄出什麽花來。”


    “哎呀,夏天來了,冰鎮酸梅湯想必很是可口。”範冶得意的一笑。


    遠萊不安踱步在房內,這兒是平民區,他不是很了解,想逃出去,自己隻會些三腳貓的功夫,那三人看上去並不弱,而且還有……


    如今那是談情說愛的時候,家仇未報!


    雨停了,沒有妖風,燥熱的讓人虛虛的,幹什麽都沒勁。


    遠萊思來想去沒有什麽頭緒。這時有人瞧他的門,想來又是那個煩人的範冶。他拖拖拉拉起身去開門。卻瞧見一身蓑衣的黃衣女子站在自己跟前。


    “薑姑娘?”


    想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臉什麽的拖在陰影裏,若隱若現的隻有微微顫抖的睫毛。


    “他們做事沒有分寸,你別怪他們,你快走吧。”


    遠萊驚愕,卻也是一股暖流湧上心頭。


    “姑娘這邊也是被奸人所害,既然大家都有共同的敵人,我也不怪範冶他們行事粗魯。”


    女子仍是低頭淺笑,這脆脆的夢中之音如同百靈鳥的聲音,讓遠萊小臉一紅。


    “公子大人有大量,我待會讓他來給公子賠罪。”說完就轉身就走,捉也捉不住。


    遠萊心情愉悅地迴房。


    黃衣女子在拐彎處便看見那幾個暗笑的兩人,一生氣,就把草帽扔過去。


    “這麽假,他會信?”露出來的果然是宋汐


    她的哥哥幫她把蓑衣脫了下來,“幸好你的身形與薑楦玥不一樣,人愛上的終究是自己的執念,他隻管愛他的,哪管眼前的人是真是假。”


    遠茴吃完麵,抬頭便是亮晶晶的眼睛。“我還有事,先走了?”


    薑楦玥愣了一下,“你要去哪?”


    本來有點唐突,遠茴心裏不順一下,但是她不願暗自揣測新交的朋友。


    “我自然是要迴家,隻是我們家現在出了一點事,可能不能請你去坐坐了。”


    “是那邊的家嗎?”薑楦玥指指遠處模糊的宅子。


    “對呀。”


    薑楦玥臉一下僵硬在那,現在遠家好像還在花鬼手裏吧。


    “你確定?”她想說什麽,卻也發現沒有什麽是說的出口的,眉眼輕輕彎了一下,“帶我去吧,不過答應我,遠茴,悄悄去好嗎?”


    遠茴楞在那,“為什麽?”


    薑楦玥低下頭,“你會知道的。”


    遠茴隻感覺莫名其妙,心裏狐疑,但自己總要迴家的,偷偷迴去也能避免二哥把她再捉迴去。


    “你要跟我去?”她重複了一遍,那樣初識就跟著別人迴家的,不過否管是好是壞,到時候把她交給大哥,讓他們去定奪。


    話說月玉見楊瀾燼一片駭然,直道心裏不好,這副表情她倒還沒見過。


    楊瀾燼恍然如夢,原來一切都在不可避免的進行中,隻有自己活在高山之上,什麽都不知道。如今自己一邊是血海深仇,一邊還要應付逐漸明朗的冬嚴,不,應該是林瀟涵了。而且他竟然跟夏蔓兒一開始就是認識的,沒想到還是他親爹的徒弟,你與她必定是相認的,還有多少你是瞞著我的?


    楊瀾燼隻覺得頭疼,她還年輕,這頭疼的毛病怎麽越來越嚴重了。


    月玉見她神情不對,本想上前扶著,結果天元搶先一步,把她邀到懷裏,“教主,你沒事吧?還不叫大夫來。”


    一陣手忙腳亂,人群散去,月玉轉身又跑上去。


    “月玉,你去哪兒呀!”不知該跟誰的奈憂站在原地左顧右盼,這一切仿佛就像一麵鏡子,輕輕一敲,什麽都隨風而去。


    月玉噔噔跑上去,屋裏一丫鬟筆直地站著,還有先前放肆那丫鬟坐在床邊笑的花枝招展,眉眼裏盡是得意。


    “你們都下去吧。”


    慎兒看了一眼她,白了白眼,倒是旺兒實在不想惹事了,拉著不情願的慎兒出去。


    林瀟涵臉上淡淡的笑意還停留在臉上。


    “左使,我聽說夏蔓兒出事了。”


    林瀟涵轉過身子不看他。


    月玉又湊了上去,“左使,若你真是蕭穹少主,你可知這夏蔓兒是你半個妹妹了。”


    “你又打算用什麽法子來害我。”林瀟涵牛頭不對馬嘴迴了句。


    月玉半彎著腰在那,不知在想什麽,而後站直,林瀟涵良久沒聽見聲音,迴過頭,見她滿臉苦惱。


    “左使,你可知我答應他的條件除了人往高處走還有什麽嗎?”


    林瀟涵又轉過身子,悠悠的眼睛望著她,“我不會處罰你。”


    “對呀,左使,你我都知道除非是你想殺我們,我方才有危機。”


    林瀟涵順了順他寬大的袖子,“看你那委屈的樣子,我還以為我那做錯了。”


    月玉望著那雙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的眸子,低頭一笑,“左使仁厚,不像以前了。”那樣的讓人害怕。


    林瀟涵也眼角含笑,隻是目光漸冷。


    月玉突然想起他不願意讓別人比較他,以前的他也不行,連忙岔開話題,“奈憂說夏蔓兒半死不活的,可是真的。”


    林瀟涵眼睛一瞪,“這是她的命,死了也好。”


    “可是……”她在你原來的生活是多麽不可缺的一環呀!你可知你的父親身負武林第一人,隻收了這麽一個徒弟呀,甚至排除了你。


    月玉正在想時,一抬頭,便對上突然惱怒的林瀟涵,他亮亮的眼眸轉瞬便是冥火,那怒氣仿佛燃燒著他所接觸的一切。


    “滾!”


    “是!”月玉這才感覺原來這才是接近死亡的感覺。


    慎兒在外麵見月玉落荒而逃,嘻嘻笑了幾聲。


    旺兒忙勸到:“你為什麽這麽得意忘形,你是婢女呀!”


    “姐姐,這裏除了主子誰不是奴才,誰比誰高貴,隻有我避開雷,自然是高枕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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