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們去吧,反正我見了遠茴就扒在她身上。”


    良玉不樂意看著她,“那我怎麽辦?”


    “你?哦,人固有一死……”


    良玉給了她一拳,老婆子仍然弓著腰,讓夏蔓兒忘了她的狠絕,而隻看到她蒼老的皮囊,人是很虛偽的動物,一顆認為能拯救一切的心,尤其是不願讓弱者承受一點傷害。


    兩人跟著老婆子來到一旁唐亮的廳房。那對夫妻搬來了一盆盆姹紫嫣紅的花,把能擺的地方都擺上了。


    遠茴忐忑地低著頭坐在那,恬靜得寧願她活潑一點。這一切夏蔓兒都看在眼裏,她沒有兄弟姐妹,一開始就在臨山上稱王稱霸,真的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夥伴。


    她走進,猛地打了個噴嚏,夾雜的花香濃鬱的讓人唿吸不過來。


    “你們遠府是不是走那裏都揣幾盆花?”夏蔓兒想來想去就隻想到這個。


    遠茴見他們來原先很高興,抿著嘴,眼裏都是笑意。j聽夏蔓兒那麽說,望四周瞄瞄,“不是都這麽做的嗎?”


    夏蔓兒問良玉,“楊瀾燼的愛好是什麽?”


    良玉撚起一個琵琶蝦,“她?感覺沒啥愛好,隨便吧,倒是林瀟涵要麽喜歡蒼白要麽是暗紅……”


    “暗紅?”


    “嗯,不知道為啥他喜歡那種很紅。”


    夏蔓兒坐了下來,吃了一口菜,挽起袖子,老生常談道:“這正常人隆重的時候喜歡大紅,這暗紅看久了讓人害怕。這聰明人的構造跟我們正常人不一樣。”


    看著夏蔓兒胡說八道,損人不利己的花,他哼了一身,女子眉飛色舞的樣子,他感覺反駁都沒什麽興趣。


    “會嗎?”老婆子為她倒了一杯果酒。


    “會呀,我現在對紅色都不喜歡。”


    “為什麽,我覺得挺好看的。”


    “這不是好看不好看的問題,主要是我受了傷太多,見不得血。”


    良玉本來在好好吃東西的時候,見她這麽說差點噎到。


    “是耶,我看你臉色的傷疤現在是蔗的好好的,但是當初一定很痛吧。”


    這關心的語氣,夏蔓兒先是想要抱怨,又想到那個火把很遠,看不細東西的晚上,站在她身後的林瀟涵幽暗不明的懷揣著害自己的念頭,她突然就傷心不已,就算自己不在意,但是他們的矛盾已經不可調了,就算他們不想理會,可是那個刺,那種恨,也讓他們難以釋懷,每每一觸碰到這個,她就明白往事不可追,此人不可戀……


    “嘖嘖,一下變了臉,幹嘛呀?”


    夏蔓兒抬起頭,眼睛滿了淚水,她悲傷地看著遠茴,嘴上卻說著違心的話,“還不是香奴和弓奴兩個人栽贓我,害得我在一個小屋子裏都快病死了。”


    遠茴一下放下筷子,掩麵哭起來。


    這一下把兩個人整懵逼了,這是幹啥子?


    “我嫉妒她,討厭她,但是我知道她對我好,二哥哥殺她的時候,我竟然發現就算我討厭她,她也沒在意過,一心一意地幫我,如今你叫我怎麽辦?”她邊說邊淌淚。


    天真的人哭起來就是一個字響。


    “作孽呀!”老婆子拿起一塊不大的帕子顫顫巍巍走過來,遞給她。


    “二小姐,別哭了,可是要仔細小心身子。”


    遠茴又哽咽到:“我更怕弓奴為了她報仇,要害我哥哥,夏蔓兒你說,我該幫誰?”


    於情於理,她該幫弓奴報仇,但是遠萊可是她親哥。


    “這……你不有兩個哥哥嗎?我覺得……”失去一個還是比弓奴好過一點點。


    還沒說完,夏蔓兒就感覺到老婆子的眼神能把她殺死!來自老人的審判,她們知道如何審視人心,讓人害怕。夏蔓兒心虛得想要偷偷溜到桌子下麵去。


    “我覺得……”良一擦擦嘴,笑到,“夏蔓兒剛想說什麽來著,她有兩個哥哥死去一個也沒什麽是不是?”


    夏蔓兒抬起頭,癟嘴向老婆子努努。


    就算她沒再一次聽說,遠茴也是聽過的,她顯得很掙紮,扶額不願意麵對現實,“可是那是我的親哥哥呀!”


    “沒錯,誰還能比親哥哥重要那,這是大不敬。”良玉指指無情無義的夏蔓兒。


    “大不敬?難道香奴就白死了,還是說她在你心裏就是個一個珠釵,一身亮裙,她不是一個人?”


    這擊打了良玉的內心,這他再幫遠萊說話,不就是在吃人血饅頭嗎?他們賣藝不賣身,就算是死奴的弓奴,這樣也是多麽抹殺一個人的存在,就算犧牲了,沒有銘記,沒有迴應是多麽悲哀的事情。


    “等你哥來了,我們就把他幹掉。”良玉斬釘截鐵說到。


    嚇得夏蔓兒筷子都掉了,她看看老婆婆,見老人一張皺臉沒有波動。


    以為他們在過家家嗎?還是對於他們絲毫不屑……


    “這……”遠茴刺激到了,這個彎來的太快太急,她都有點懵逼了,這反倒讓她暴露了她心裏的想法,香奴比不上遠萊,就算遠萊沒有跟自己見過一麵,香奴對自己恩重如山,自己也不會報仇。


    “殺來殺去不太好吧……”她喝了一口酒,眼神閃躲地不去看良玉。


    良玉一聽,暴走了,“你果然不在乎香奴的命,你們這些沒良心的人。”


    良玉的暴走,兩個女孩都嚇了一跳,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老婆子就像按下一張紙一般,把他擺平了。


    看著枯朽的手按在自己肩膀上,良玉感覺到一股不可抗拒的霸道,按著他坐到椅子上,然後像極了夏蔓兒一般,“輕點輕點,腫了腫了!”


    “哈哈!”夏蔓兒卻毫無察覺地破涕為笑,她也許隻是感慨香奴的命運,但是轉瞬即逝,更沒想這就是自己經常做的慫樣。


    “好了,你放開他,我們在這聊天,說什麽你都不要管。”


    “可是小姐,我怕他對你有威脅。”


    “哎,他武功不高,你怕什麽。”夏蔓兒試著不讓局麵那麽嚴肅。


    良玉察覺到那股力道已經要把自己打開骨頭震碎,他隻好求饒,也是翻著白眼,“好了好了,我不接近你家的乖乖小姐。”


    夏蔓兒也喝了一口澀澀的果酒,然後吐吐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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