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楦玥走到門口,越靠近門口,卻顯得越暗沉,暗黃黃的光在她臉上的麵具上陸離,她又迴過頭。


    “到底我該叫你林公子還是冬嚴公子那?”她的手撐在門上,外麵的人進不來,裏麵的人出不去。


    “隨便你。”薑楦玥的話又一次揭開了他花花的過往,可惜林瀟涵不願意談下去。


    薑楦玥走迴來,一步一步靠近他,“我就知道你給的答案永遠都這麽無趣。”


    “你在我這兒待太久可不好!”男子正色了不少!


    薑楦玥無奈地搖搖頭,“雖然無趣但總是對的,就很氣人了。”


    男人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別過頭去,冷著臉。


    薑楦玥並沒有罷休,相反她離得更近,近的他們眼裏都隻有對方。


    “有的時候我想我跟你說話帶著麵具是不是很沒禮貌。”


    男人一臉審視地看著她,很明顯他認為現在的討論毫無意義。但是每靠近一點,她眼裏的光芒就會放大一圈,就算他毫不在乎,但他不能忽略造物主的傑作,那雙堪比寶石還要聚光的眼睛。


    女人很得意地看到了他躲閃的目光。


    “我們合作,我就想事情暢通無阻,你如果太有過往,是不好的事情,不過看你這個樣子,我就知道,你並不會被牽絆,那我就放心了。”


    林瀟涵漸熱的腦子被潑了一盤冷水,永遠都被指望你的盟友會失去理智,他們有時候比敵人還要兇殘。不等他再次送人。


    薑楦玥笑嘻嘻退到曖昧界限之外,“林公……不,冬嚴公子加油吧!”不管你以前叫什麽,我們的相識都從你叫冬嚴開始!


    陳瑞綿騎在馬上,看著杜雲衡,他一臉的疲憊。


    “昨天沒有好好休息吧。”


    杜雲衡溫柔地笑著搖搖頭,下一秒陳瑞綿低下頭,“我不會跟師叔他們說你會暗術的事情,但是你要明白你永遠都在明處,千萬別學那些人。”


    杜雲衡好似聽進去點點頭。


    陳瑞綿好像哭了一般,“千萬保重,我總感覺那個女孩你不太……”


    “瑞綿!”杜雲衡輕拍她的馬,“雖然路途不長,但凡事有異就要避著走。”


    女孩注視著他,想說什麽,到底還是吞下去了,凜了凜臉色,一言不發地騎著馬消失在遠方。隻剩下一個高大的男子在春風中,好似在等待她歸來一般,默默無助地站在那兒。“你總是這麽溫柔。”他很眷戀地說出這句話。


    “可是我們小姐不能迴去!她好不容易太躲過一個。”


    房裏,還是那間一抬頭就能窺視一方天地的房間。逑一命和良玉一左一右,兇神惡煞地鄙視著香奴。


    “什麽你們不迴去,你們不負責,誰負責!”逑一命不樂意了。


    “對不起!”女子說的話良玉耳朵都生繭了。


    遠茴醒了片刻,但是她竟然比她的幾個粗漢子手下還要被排斥在外,怎麽大家都知道她說話不管用的事情了,而且有沒有來個人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麽?夏蔓兒那?


    坐在人群外欲哭無淚的遠茴看到那個戴著麵具的男人提著袍子走了上來,好像打量了她一眼,她便立像倉鼠一般顫抖著。


    “你們不要太過分了!”


    遠茴看到弓奴雖然站在香奴後麵,但是好像隻要有發生什麽的征兆,他便能立馬衝到前麵去。


    “喲喲,看看這個世界上道理成了什麽!”良玉跳腳,挖盡心思挖苦到,“雖然你們心思歹毒,雖然你們害得夏蔓兒被捉走,雖然你們啊!讓她下落不明,生死難測,但是你們仍然是純潔無瑕小可愛是吧,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遠茴三觀再一次被刷新,什麽?夏蔓兒竟然被抓走了!


    “對不起!”


    “逑一命,你猜猜她下一句會說什麽?”良玉沒聽見似的指著香奴說到。


    逑一命此時也與他一根繩上蹦噠,他朝著女子陰陽怪氣地說到:“對不起~~”尾巴拖得老長。


    “嗬嗬!”


    杜雲衡走過去,“你們至少要跟我們迴去一個吧。”當然了在場的人都聽得明白在他眼裏隻算香奴和弓奴兩個人,其他人都是渣渣。


    香奴看到三個人麵色不善,誓不罷休的樣子,無奈隻得投降繳械。


    “弓奴你帶小姐去避暑山莊,我跟他們迴去。”


    “可是……”


    “這樣才對,小姐被捉走了,我們作為手下卻沒反應本就是不正常的。”


    良玉不悅地皺著眉頭,這算不算又在利用他們。


    遠茴還被夏蔓兒被捉走的事情而打擊著,自閉著……


    於是弓奴便帶上還在懵逼狀態的遠茴去找她的姥姥姥爺。香奴和幾個大漢帶著杜雲衡他們殺迴長明。


    夜幕降臨,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算盤,隻是苦了偏僻院子的夏蔓兒。


    隻比濃稠化不開的黑暗好一點的油燈光亮下,張著嘴巴喘著氣。


    沒錯,她又再次發燒了……


    迴顧這一年來,她已經太熟悉這種狀態了,隻是這次她比以往每一次都要難過。


    那個老婆婆看著她流著虛汗,披頭散發,如同鬼一般躺在那個破難不堪的床上。尤其是她臉色那塊疤,尤其顯得她虛弱,看不出那裏是健康的。


    “姑娘……”陳婆婆也是幹著急,不停換著水給她降溫,隻是蚍蜉撼樹,何來結果。


    夏蔓兒分不清現實與虛幻,一半在黑乎乎的屋子裏,一半在明晃晃的臨山上,有時她會清醒一時半刻,勸婆婆不必勞累,感歎自己在紅塵走這一遭,盡然落地如此淒慘而去,想到此,她的眼淚混在虛汗裏,驚到陳婆婆心涼。


    範冶來到屋子裏時,便見半死不活的人,所幸他也明白人死便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於是不假思索,便抱起女子出去,騎著他的那匹馬,找到最近的藥堂。


    在燈火下邊見到了她的真容,著實嚇了一跳,他扯下一塊布,蓋到她的臉上,遮住了她的傷疤,也遮住了她的麵容。


    這幾日長明來的外人千奇百怪,藥堂的大夫能不看就不看,手腳麻利地診斷開藥,一頓忙活下來,總算把人從閻王那兒搶過來。


    不光如此,大夫還告訴範冶,女子身上舊傷重重,不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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