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菜都是苦的!”夏蔓兒吃了一隻手抓住包子,後麵一句我要吃肉包子還是顧及陳瑞綿沒有說出來。


    良玉也青著臉色。


    “這有油條,油水夠不夠了?”杜雲衡敲敲桌麵。


    良玉和夏蔓兒靠在一起,假裝瑟瑟發抖,作著怪聲。


    “夏蔓兒,你不要跟他靠的這麽近。”逑一命略微端的眉皺都皺不起。


    “小可愛,我雖然跟他靠的近,但是我願意為了你捅死他!”


    “哎,我還在這裏耶!”良玉捶她頭。


    “好了,別鬧了!”陳瑞綿小小的年齡還是鎮得住場子。


    “要不給你們炒些家常菜?”杜雲衡順著陳瑞綿的軟萌下台。


    “可以!”兩人起身高興地站起來。


    周圍的人嚇了一跳,掉了不少筷子。


    等杜雲衡三人吃完,家常菜才上來,兩人吃得滿嘴油光,不亦樂乎,不出意外的,他們的不妥協和狼吞虎咽成了每個離開大堂的旅途人生活的一抹亮色。


    能吃是福。有口福也是一種幸福。


    幾人吃完,繼續上路,夏蔓兒不用人扶,自己躺迴去。


    車間裏夏蔓兒摸著鼓鼓的肚子,二郎腿。


    “你不要動作這麽大,拉扯開傷口有你疼的。”


    “是是!”夏蔓兒躺平,逑一命給她蓋好毯子。


    “哎,你們說我要是養隻鴨子,養的比那根那人還要好看,還要肥碩是不是很好?”


    “養寵物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容易,動物又不是死物,給它吃的就是了。”


    “夏蔓兒,養動物可不輕鬆!”一直窩在那裏的逑一命也頗有心得似的。


    “怎麽你也養過?”


    “我養過一個烏龜。”逑一命眼神暗淡許多。


    “我養過一頭麋鹿!”


    麋鹿?嗯?


    “額,麋鹿我不說,那烏龜有什麽好操心的,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


    “可是它死了……”逑一命搖搖頭,想到往事,不免情傷。


    陳瑞綿也好奇:“烏龜也會死?”


    “是呀,我一直以為它是得腐甲病死的,但我爹說是我撐死了它!”


    真是聞者傷心呀,這隻烏龜真的好慘呀!


    “啊?”陳瑞綿惋惜到。


    夏蔓兒哭喪著臉,“腐甲病不好燉湯呀!”


    陳瑞綿和逑一命不約而同地怒瞪著她。


    夏蔓兒趕緊問陳瑞綿:“那你的麋鹿這麽了?”


    陳瑞綿的心裏似乎也留了一塊柔軟的地方給那隻麋鹿。“那隻鹿我養了四年,後來我二叔送給我一隻海豚,我太稀奇,太喜歡了,所以沒怎麽陪小鹿,後來仆人說它太想我,從圍欄裏跑出來找我,迷了路,再也沒有找迴來過。”


    “哇,以你們仙瑞的財力都沒找迴來,不會一跑出去就被燉了吧?”


    陳瑞綿頓了一瞬間,便嚎啕大哭。“它被人燉了?是我對不起它!”


    夏蔓兒一看自己闖禍了,忙說到:“你對那隻海豚好,彌補一下也不錯的,別哭了。”


    杜雲衡騎著馬撩起簾子看,“怎麽了?”


    陳瑞綿拉著他的手:“就因為我三心二意,害了小鹿,後來又餘力不足,害死了那隻海豚,都是我的錯!”


    夏蔓兒心想你到底害死了多少,看來養寵物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隻鴨子能活著還是一件幸事。


    “怎麽突然想起這個了?”杜雲衡叫良玉把車停下來,轉進去,抱著她,拍拍她的背。


    陳瑞綿哭得不能自已。


    “你怎麽突然想到了這個?沒事了阿!”


    “我以前以為是我跟他們無緣,今天經過夏蔓兒一說,我才知道罪魁禍首在我?”


    夏蔓兒明顯看見杜雲衡眼裏對她的殺氣!額……


    夏蔓兒還想說什麽,逑一命搖搖頭,她趕緊識相地閉嘴!


    “好了,別哭,你想想你醫術練好了,能救活多少可憐的人。”


    “可是我就不活那兩個小夥伴。”


    逑一命拍拍杜雲衡的肩,示意自己先代替他出去騎馬,下去的時候,對夏蔓兒抿了一下嘴唇。


    這啥意思呀?別走呀!你走了杜雲衡把我吃了,沒有目擊證人呀!


    杜雲衡沒有把她吃了,專心地哄著陳瑞綿,就像嗬護一個易碎的泡泡,雖然他們都知道她並沒有那麽脆弱,但是他願意拿那樣的心思去對待她。


    夏蔓兒蜷縮著身子,背對著他們,減少都怪自己多嘴,被這情深,郎才女貌的畫麵刺激個夠。


    雖然有點抵觸,但是沒被算賬就不錯了。在陳瑞綿哭哭啼啼中依然


    心底的荒涼讓她做了夢,也不過是尋常過往的拚接,換了一個場景,那份當初的悸動和緊張依然存在,想來自己沒有養寵物,隻是朋友越來越少,每每想起,惆悵無比。


    等她醒來,車已經是停下來了。


    她轉身看到車裏空無一人,就是這樣,有點憶往昔的時候沒有一個可心的人在自己身邊。


    她蹣跚著爬下馬車,發現一夥人在那煮著午飯。


    是因為想讓自己睡個安穩的覺,所以沒叫自己嗎?還是因為別的?


    春日不曾傷人,夏蔓兒卻是心情低落。


    杜雲衡和陳瑞綿靠在一起,既像兄妹,又像情侶。


    “哎呀,嚇死我了!”良玉無意迴頭,看到她不出聲地站在那裏。


    逑一命迴頭看著她,看她似乎睡多了,人有點昏沉。招她坐到自己身邊來,可惜被良玉捷足先登,拉到了他和杜雲衡中間。


    夏蔓兒淨量靠向良玉,微微斜著身子。看不到才不會羨慕這種竹馬之交。


    “要不要喝水?”良玉才不管,逑一命瞪他都快把眼睛瞪出來了。


    “不用。”


    “大師兄,以後我還是養花畢竟我養藥草從沒失手過。”夏蔓兒再不想偷聽,還是有一星半點漏過來。


    養花?花的痛苦是比動物難以表達給人類,以死亡為代價的呐喊在人眼裏也不過是枯萎兩個字的敷衍。想來我也是可以養花的,畢竟一旦養動物,動物憎恨我,殺傷力還是有點,花草就不一樣了,人善被人欺。


    夏蔓兒噸噸地喝了幾口,一下冷靜下來,我還年輕,老是羨慕別人做什麽?尋找幸福要動起手來,竟然她跟林瀟涵,老天不答應那就……還能有誰?從原先的一見鍾情(見色起意)到把他掛在心尖,好好壞壞,滿眼都是他,如今讓自己從新開始,我又能喜歡上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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