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玉?你跟著我真的沒用,我才不會去找林瀟涵那。他對我做的皮肉之苦,怎樣跟我做的相提並論。”


    “哦,你不用擔心,他會找你的,他不是個輕易言敗的男子哦。”


    林瀟涵追著她這種夢幻場景怎麽這麽讓她毛骨悚然。


    遠茴下午帶著弓奴又來了。其實她帶著弓奴來道歉的。


    “抱歉,我這護衛太死老筋了,打傷了你,弓奴快道歉。”


    全身上下夾著木板的夏蔓兒瞧見他冰冷如同往常,但是眼有不甘可他終究沒說什麽。


    “嗬嗬,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好說好說。”


    夏蔓兒這次學壞了。


    “哦,對了,你什麽去歐陽府,我陪你……好像不能陪你了。”


    “我已經去過了,就在剛才。”遠茴像個小太陽,“那歐陽兩兄弟非要留我下來,但是我有事嘛,我也去見過我姑姑了,第一次見她略微緊張,但她絲毫不在意,聽我說起你,還要我帶給你你一樣東西。”


    “你已經去過了,你去了都不跟我說,傷心,等一下,什麽東西?”


    “咯就是兩封信,說是歐陽隕當初消失時候去過的地方,她一直保存著。她還說不知告訴你對不對,但又說情況複雜,還是希望你占取先機,要是為了她所謂的縹緲的事情阻礙你,她更過不去。”


    “什麽呀,我當初見她時,她倒什麽沒說,你一去,倒是倒出這麽多,歐陽隕去過的地方,管我什麽事?說的好嚴重,好神秘。”


    夏蔓兒打開第一封信,是張地圖,密密麻麻的,她最討厭了,第二張,也是密密麻麻,幸好是字,她倒有興趣看著,看著看著遠茴就見她顫抖起來。突然跳起來,蹦蹦噠噠來到梳妝台前,顫抖地掀開自己的劉海,眼睜睜看著鏡子裏的蒙麵女子額頭上一道傷疤。


    我……我……十幾年後竟然找到了跟自己身世有關的消息,而且竟然跟林瑟餘有關,這到底是緣還是債。


    夏蔓兒晃著紙,上麵也寫著當初林瑟餘和夏朗世的對話,那個孩子應該就是林瀟涵了,原來他們注定了命運多舛,注定了背道而馳,我還期盼什麽。


    “夏蔓兒,你怎麽哭了?”遠茴指著她,“這次跟我和弓奴沒關係呀!”


    “不,我隻是高興。”她看著鏡子裏的倒影,看著倒影裏那雙眼睛飽含淚水。


    “你高興什麽?”遠茴跳到弓奴身上,看著眼前便哭便笑的女子。


    “我高興呀,我死心了,徹徹底底。”


    “什麽呀!”


    “你們先出去吧,我要好好休息。”


    夏蔓兒躺在床上迴憶一路而來的種種,她記得當初苑鶯說的那個賬房先生是我爹呀,一時之間對於他放棄自己腹稿許多。大多是放棄挽救自己,讓自己在他人那裏自生自滅,多麽殘忍呀。


    哎呀,林瑟餘不會早就認出自己了吧。還有於容,他說的那首不吉利的歌謠。等一下歌謠,夏蔓兒彈了起來,白愛……白童……


    眼瞼好像沒有一點屏障功能似的,眼淚就這麽奔湧而出不會的,不會的,她的母親……她寧願不知道這個消息,隻要母親好好活著,不要那麽痛苦,不要那麽折磨自己,我的母親呀,死了死了,你死了。


    她半起個身子,埋在棉被上,眼淚打死一大片。


    “啊……”她仰頭大哭到,為什麽,她們母子的命運是這麽的不堪。


    “夏蔓兒……”杜雲衡走了進來,看到她張著兩隻手,脖子往上仰,看著很搞笑,但是她眼裏的絕望,讓他停步觀望。


    “夏蔓兒……”


    夏蔓兒咬開木板奔下床,赤著腳就要跑出去,杜雲衡一把抱住她,“發生了什麽?你怎麽了?”


    夏蔓兒因為劇烈的扭動傷口裂開,好像有無數的箭射到她身上,看起來悲痛萬分,將要死去。


    “你怎麽了?”麵具後的眼睛好像也飽含淚水。


    “我……的母親是白愛。你知道嗎?她的痛苦好像穿過時光將我撕裂,我難以忍受,幫幫我師兄。”


    好像雷劈了似的杜雲衡被她輕輕環住,感受到她原先的猶豫到最後的緊緊依賴。


    “我並不能幫你什麽。”夏蔓兒猛地抬起頭,看著他好像布滿血絲的眼睛,鬆了手。


    穿上衣服,深深望了他一眼,“對,我們本來就毫無交集的,讓你幫忙真的太麻煩了。”


    說著跑了出去,一路跑,傷口擠壓出血,她跑出客棧,跑到歐陽府,看到那裏又添了第三副棺材……


    “遠姨……”我還活著呀,當初那個丫鬟騙了你,你也知道我還活著呀,你怎麽不肯為我活一活。


    夏蔓兒不知道那曾經的過眼雲煙當初美麗絢爛,自然也不知道絢爛過後無聲的空寂,遠嬌有她該有的歸宿,為了夏蔓兒新生隻能用自己的辦法好好贖罪,雖然這讓活著的人多麽的痛苦。


    “遠姨……”她在狹窄的靈堂磕了磕頭。然後飛蹦出去。


    一路雞飛蛋打,縱然痛的不能唿吸,她也想跑。


    這時追上來的杜雲衡半路跑出來攔住她。


    “你瘋了,你這樣的傷,跑!腿不要了,手不要了,命不要了!”


    “放開我!放開我!”夏蔓兒哭著掙脫,一時指指點點不斷。


    “好好,你要去哪裏,我陪你去。你別鬧了。”


    夏蔓兒還是看出了他的誠意,因為他沒有幫她包紮傷口,而是找來了一輛馬車。


    按說按照夏蔓兒在山間的經曆得來的平衡思想,現在應該安靜下來,可是一切太有衝擊了,她冷的直打顫,準確地說是害怕。


    “我好像要去赴死一般。”那個棄嬰會得到消息第一天就去追查的。


    “去寨外的小河。”說完她就自顧自顫抖。


    “到底發生了什麽?”


    杜雲衡看她眼球突出,還要自己閉嘴。


    到了河邊,夏蔓兒遠遠看到一間小屋,想走過去,可是腿發顫,走幾步,就倒。


    杜雲衡看她最後打算用爬,看不過去,抱住她。


    夏蔓兒原本冷的不得了,杜雲衡突然抱起她,靠在他胸前,源源不斷的力量隔著春衫傳來,她好像就沒那麽慌了。


    變得很普通,但心裏還是很害怕去見延年。


    “師兄。”她軟軟地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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