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兒?你說府裏的人怎麽議論我們?”她倒在床上,看著玩著布娃娃的小孩。


    “吃吃……”


    聽到迴答她笑了出來,可不,在別人眼裏她就是吃白飯的混世二祖。


    兩人倒在床上,這時有丫鬟在門外喊著,“二小姐,不好了,夫人出事了,寧兒姐讓你過去看看。”


    遠嬌一下躍下床,打開了門,“你說什麽?”


    “寧兒姐叫二小姐去一趟,說夫人出了事情。”


    “好,你看著夏蔓兒。”


    遠嬌不顧之前的別扭,跑了起來,跑到姐姐的院子裏,見她的房門前聚集了一群人。寧兒正站在中間越發著急。


    她大叫一聲,“寧兒!”


    寧兒看到她欣喜若狂,“二小姐,你快勸勸小姐吧。”


    “姐姐怎麽了?”


    “好久的事了,從她不用怎麽走動就瘦開始,她的皮膚就變得越來越透明,紅亮。前幾日還能用粉遮一下,可是今天,突然……”


    寧兒依在她耳邊說到:“長了很多小點點。”


    “什麽?”


    “就像鳥兒剛長毛那樣,許多黑點點,在小姐被背上,手上……”


    “怎麽會這樣,你是不是給她出吃了什麽壞東西。”


    “完全沒有,小姐隻吃二小姐你特製餐。要說有什麽不同,就是吃的比以前多了。”


    “怎麽會這樣?姐夫那?”


    “老爺勸了不開門,去了藥房說要找解決的辦法,我隻好叫二小姐你來了。”


    “好,我試試,要是想不開可就……哎!”她走門口,叫那些丫鬟遠遠的,隻留了寧兒一個人。


    她拍拍門,“姐姐,是我,你開門,我們好好看看,你這躲著永遠不能解決問題呀!”


    屋裏傳來她姐姐沙啞的聲音:“你走開,不要看我!”


    “姐姐,你前些日子不還叫我放寬心,妥協嗎?如今你怎麽就這麽執拗,出來吧,姐姐,沒有別人,就我和寧兒。”


    “走開!”


    “姐姐……”遠嬌熱淚盈眶,“你不可以這樣,你是遠家的大小姐,是在那年鎮住前來哄取銀子的大小姐,你是自己的婚姻做主的女人,你能扛起歐陽府的一切的女人,你是能等他迴頭看你默默愛著他的女人……”而我也跟隨你的步伐,渴望變成了你,別的不說,我跟你愛上同樣的一個人,但是若是有最後必須有一個退出的人,那就是我吧,你這麽驕傲,完美的女人不能有一地雞毛蒜皮。


    “出來吧,隻要你出來我什麽都答應你。”隻要你還是那個高傲的女人,我就離歐陽隕遠遠的,我會忘記他,另尋佳婿,隻要別人說起你的時候讚不絕口,無論是你的為人,你的丈夫,你的孩子。


    屋子裏沒有聲音,“姐姐!”


    “二小姐,這樣不是辦法,我們闖進去吧。”寧兒焦急地看著她。


    遠嬌使勁拍打著門,仍是是沒有迴聲。


    她隻好默認寧兒的做法。


    寧兒剛走開,遠嬌看著門饒了一下,看見一旁半開的窗戶,又搬來了一塊石頭,墊著鑽了進去。


    一走到屋裏就看不清東西,隻有微微的白光裏顯示著這個屋子剛才被砸過。


    她努力辨認著,還是咯到了腳。


    “姐姐?你進來了。”


    還是沒有聲音,靜的如同鏡湖,但是湖底有什麽還真不好說。


    “姐姐?”她彎下了腰,詢問著,看到門被反鎖著,抵著很多東西。


    遠嬌又往裏走了一會,看到床上有一坨東西,圓錐形。


    “姐姐?”她走了過去,不會暈倒了吧。


    她連忙走過去,去觸摸那裹在床被下的人,突然床被被掀開,裏麵的人突然竄了出來,抵到她麵前。


    遠嬌才知黑點點什麽意思,她下半張臉好似帶著一張黑紗,黑色點點,從肌膚裏破土而出,就像烏雞皮一般,看起來惡心至極。


    “姐姐?”


    遠露緊盯著她,“我不是叫你別進來嗎?不聽,看個夠!”


    她一下把身上的衣服掀開,看到原本細膩光滑的皮膚突然縮在一起,上麵還布滿著黑點點,而六個多月的肚子卻是圓潤平滑,好像比懷孕的時候還要細膩。


    麵對這詭異的畫麵她忍不住吐了起來。


    遠露發出一陣冷笑,“你都惡心,我更怕是活不下去了。”


    “姐姐,怎麽會這樣?”


    遠露重新捆好衣物,有點冷淡地搖搖頭。


    這時寧兒在外麵唿喚遠嬌,遠嬌連忙走到門口,叫他們不要進來。


    “姐姐,這是什麽,幾天不見怎麽變成這個樣子?”


    “你煩不煩呀,怎麽迴事怎麽迴事?我要知道我還會這樣嗎?”


    遠嬌看著變了性子的遠露心裏已是天翻地覆。


    “姐夫知不知道這……”副樣子。


    遠露指指肚子,“我跟他說,是肚子裏的孩子在害我,我能感受得到孩子的不友善,但是他說我病了,叫我好好修養不要牽連孩子。”


    “姐姐,我覺得吧……可能孩子跟你一樣是無辜的,不知你得的是什麽怪病?”


    “連你也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實在是這肚子裏的嬰兒什麽都不會呀。能害你什麽?”


    “可是我感覺到他在汲取我的力量,你瞧我的手。”


    遠嬌看著她瘦的跟雞爪似的手,上麵鑲嵌著一顆顆黑芝麻的點點。


    糟了她又想吐了。


    “姐姐,可能是你這怪病害得,不知你肚子裏的孩子會不會受什麽影響。”


    “我都快死了,你還想著他。”


    “不是,姐姐,這麽大的孩子……嗯,你說的沒錯,沒有你,他長得再結實又怎麽樣。”


    “哎,我也不想這麽想我肚中的孩子,可他就像在我的肚子裏抽拿五髒六腑,雖不疼,但我害怕極了。”


    遠嬌突然想起延年的那句話,看著姐姐凸凸凹凹,裹漫黑芝麻的姐姐,她猛然想到這不會跟他有關吧?那張清單?天啦,對呀對呀,姐姐什麽都沒變,除了……除了每天都吃的東西!


    遠嬌好似發現了什麽晴天霹靂的事,她的臉刷白,心一截一截的涼意。


    不,不會的,我不可以這麽想他,他不是……可是延年說的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假如他不想讓孩子出生,當初為什麽讓姐姐懷那?還有他突然與姐姐和好的時機也太別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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