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


    逑一命轉過頭,看見涼暉扶著靜珠過來,一瘸一拐的小姑娘滿臉焦急,不免讓人心痛。


    逑一命一下跳到靜珠麵前,“他們找上門,說你害死人!靜珠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


    “靜珠!”涼暉擔心地看著她。


    “不會的,所有的藥我都都是按著經驗和醫術做的,怎麽會害死人那?”靜珠一臉不相信,倚在涼暉身上,感覺體力不支,快要挺不住了。


    “你先去休息,我去說,讓他們先迴去,之後再說!”涼暉勸到。


    “不行,我是大夫,名譽大於天,我要與他們對峙,我靜珠踏踏實實做人,本本分分醫人,不求迴報,如何經得起他們的汙蔑!”她站的筆直,堂堂正正,雖是清瘦嬌小,但此時卻頂天立地。


    “開門!”


    逑一命見她如此,受到感染,雄赳赳氣昂昂,啪的一聲把門扇開,始料不及的村民停下所以聲響看了過來。


    瞧見那個瘸子女大夫在年輕村子的攙扶下走了出來,有那麽一刻女子堅如磐石,難以撼動。


    “出?2來了!”


    “看她出來了!”


    “打死這個庸醫。”一時之間眾說紛紜,惡毒詛咒之詞不絕於耳。


    “柱子,怎麽了?”靜珠感覺自己的骨架快散架了,她是強硬支持著,腦子渾渾噩噩的。


    “是你,害死我娘,你怎麽還有臉來問我?靜珠你好狠的心,我娘一位老人家跟你什麽仇什麽怨?”


    “柱子,你說什麽那?你娘已經病入膏肓,我早就告訴你了,我的藥也隻能幫她緩解疼痛!”


    “大家都聽清了嗎?她不光不醫治我娘,而且還拖著我娘,我今天出去好好的,迴來的時候就看見我娘暴斃了……”


    “嗚嗚嗚……”後麵一串披麻戴孝的人嗚呀呀哭起來,哀慟不已。


    靜珠聽他這般顛倒黑白,氣的順不過氣來,“你怎可如此胡說八道……”


    “柱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涼暉強勢冷峻,壓迫逼人。


    “涼暉,你作為村長怎麽可以這麽廢公為私?”單薄的柱子青麵獠牙,好似要把靜珠活剝了。


    “我說你,你老子娘活的怎麽樣,心裏沒有一點數?當初人家給你講清楚的,你自個又不把你娘帶到前麵鎮子上,人家靜珠就那麽點本事,說清楚的,如今人沒了,怎麽想掙點棺材錢?”逑一命出頭罵到,“你也不怕你老子娘跳起來,索你的命!”


    “胡說八道什麽,你們這些外鄉人就知道抱團,不分是非黑白!”那柱子好像把所有的力氣調動到嘴巴,翻著上下嘴皮子。


    “靜珠,你今天必須給我交代!”


    “一命償一命!”那些遊魂似的村民都像被一根繩子拉著,動作整齊,口號劃一。


    “對,要她償命。”柱子附和到,轉眼間那些人口裏念叨著同一句。


    聲音傳入靜珠的耳朵,迴蕩在耳邊,自己兢兢業業,怎麽這時候村子隻有這一種聲音?原來他們的惡從來沒有消失,個個想置我於死地。


    聲浪把靜珠砸得熱淚盈眶,掀得涼暉站不住腳。


    “你們瞎鬧什麽,還不開滾,是不是要吃點苦頭才閉得上你們的大嘴巴?”逑一命一臉兇相畢露驅趕眾人!


    “住手!”原來是涼大娘走出了房間,她打起來精神,氣勢磅礴地走過來。


    涼大娘走到靜珠麵前,厲聲喊到:“跪下!”


    靜珠不知所以然看著她,又看一眼涼暉,後者意示她聽話。


    靜珠迎風落淚,對著板車上的人跪了下來。


    “哎,老婆婆,這事情都沒搞清楚,幹嘛這麽折煞人!”逑一命看著哭哭啼啼的女子,忍不去。


    “你給我閉嘴!”老人一個冷眼掃過來,害逑一命感受到了來自年齡上的碾壓。


    涼大娘語重心長地說到:“這些日子,我看著你一路走來,看得出你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但沒想你到底流著你爹身上的血,學著你爹,岐黃之術不精湛,卻一天到晚沽名釣譽,難道悲劇還不夠嗎?”


    靜珠猛地睜大眼睛,淚如泉湧,翻滾不息。她不敢相信眼前老人說的每一句……何其歹毒的心腸把九泉之下的爹翻上來對付她!


    “你想要美譽,這沒錯,可是你好好學習醫術呀,為什麽又要去勾引有婦之夫那?”


    “娘,你明明知道,你們明明知道……”


    “知道什麽?沽名釣譽,害死我們村多少人?”


    此時這些村民都是活的。


    靜珠心痛不已,癱在地上,自言自語說到:“你可以說我放蕩,你可以說我醫術爛,但不可以說我爹,他是你們的恩人那!是一個那麽好的人,你們不可以汙蔑他!”她憤怒地朝著涼大娘吼到。


    “你可以不喜歡我,要我的命,但是大娘呀,扒開你的心,它要是黑的,你早說,我拉著我爹躲你們遠遠的呀,你早說呀,何必那,何必買兇殺人那?”


    逑一命騰雲駕霧,隻聽得懂每一個字,合起來啥也不懂,女子掙紮站起來,憤怒讓她動作有些浮誇,聲音尖而大。


    “靜珠,你冷靜一點,她是我娘呀!你不要亂說話。”涼暉著急地懷抱著她。


    女人楞了一秒,“也許我的醫術真的差,可是涼暉,你告訴他們我爹是個怎麽樣的人,告訴這些原本就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人,我爹是怎麽樣的人,為他說一句話,求你了?”靜珠在他的懷裏,哭的昏天黑地,披頭散發,狼狽不已。


    “靜珠,你冷靜一下,我們在說柱子娘的事,還有什麽買兇殺人?這種事不可以亂講的!”涼暉在日光的眸子發光透亮。


    “怎麽不能讓你娘受一點委屈?”眼淚洗刷她發白的臉龐,“那我爹那?我爹豁出去救迴來的人個個都這麽忘恩負義!畜生!”最後幾個字她歇斯底裏吼得嘴巴都要裂開了。


    “瘋了,?9這個女人,瘋了!胡言亂語!快來人呀,把她捉起來。”涼大娘驚恐地看著她。


    靜珠用完力氣,癱倒在涼暉懷裏,耳邊一片喧嘩,但是她感覺到涼暉緊緊抱住她,不願意放手,手勒得她的腰快要斷了。喧嘩中男人的哭聲尤其刺耳,尤其紮心。


    幾個婆子上來抓住靜珠,把她往外拖,涼暉被推到在地,看著靜珠被拖走,他想爬起來,可是有一雙腳狠狠踩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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