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聽聞,突然心生悲意,她想起那無盡林海自由遊蕩的老人,想起小平崖上那個默默眺望的背影,想起林師傅死前迴光返照的豪邁,還有那本書,才是現在最頭疼的問題,當初自己醒來,是赤裸著身子,空無一物,不知那本書到誰手裏了,這可是大事。


    “哎,你們認為我死了,那我的東西在誰那裏?還有一袋金葉子那!”


    “你的東西?自然是仙瑞的秋儀拿著的。”


    “哦,東西不多,但對我還是挺重要的,有兩樣必須拿迴來。”隱浮絕對不能給外人看到,師叔給的匕首也算自己的佩劍了,都要拿迴來。


    “好,到時候我們去仙瑞協調的時候,向秋儀討要便是,相信她會著重保管的。”


    “嘿,一定要夜半三更去,嚇死他們,”夏蔓兒想自己半夜出現在他們房間裏,會不會嚇死他們,又問道:“哎,秋濃迴仙瑞沒?”


    “應該沒吧,其實仙瑞那邊也挺氣的,仙瑞跟蕭穹置氣,大半都是他挑的,他是仙瑞的人,雖然有些事情做過了,但是,你知道的,有些老人要麵子,而且事情也不能全怪他,所以打起來了,但是仙瑞緩過來時,肯定要問他罪責。”


    夏蔓兒聽完不免失落起來:“他本來就不討人喜歡的,他喜歡獨自做事情,好的壞的,隻管撿自己喜歡的。隻怕以後更難過了,哎。。。。。。”


    “嗯?的確,他應該在仙瑞不好受,聽江雪說秋濃屬於暗士。”“暗士?”


    “給我潑!”逑一命真叫老板要來了香油,扒開其中一個夥計的褲子在那兒潑。


    “逑一命,這兒還有蔓兒那?”


    “她算女的?不對,以她的智商她算人嗎?”


    “你。。。。。。”


    夏蔓兒剛想衝上去,突然一個人抱著香油桶在哪裏痛哭:“我的香油呀!你要潑就打死我吧。”哭聲聲聲斷人腸。


    “得了得了,一把年紀了別哭斷腰了,逑一命,叫他們準備好酒菜就可以,大不了到時候不給錢。”


    “老板!”那掌櫃聽夏蔓兒說不給錢,不知從哪兒扯出來一根繩子要上吊。


    赤腳的不怕穿鞋的!


    “得了,我們隻付酒菜的錢。”


    那老板立馬飄到楚江樂身邊:“還是一道付兩道的價錢哦!”


    夏蔓兒哭笑不得:“你當真是要錢不要命。”


    “不賺你們錢,我今兒個睡不著。”


    “嘿!”三人聽了無語地對望一眼,暗地裏達成共識,該給多少就給多少,氣死他。


    “江樂,你剛說的暗士是什麽?”


    逑一命也坐過來。


    “所謂暗士就是背地裏處理不磊落事情的人,蕭穹也有的,仙瑞不同於蕭穹的是,他們的暗士都是煉毒藥的,這次仙瑞占上風,就靠著暗士,秋濃就是暗士那一類的,還有一開始就死掉的秋平也是,見不得光的人做起事情來快準狠,加上陳老先生沒有刻意製止,所以到今天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


    秋平?夏蔓兒記得那個高大有點陰毒的人,吃了玉麵蛟的毒藥,似的無聲無息,杜雲衡他們沒有一點傷心。


    “既是仙瑞的主要武力人員,怎麽還會被門裏的讓人討厭那?”


    “你真笨,連我都知道的道理,仙瑞用岐黃之術,做的是懸壺救世,拯救蒼生的買賣,在外人看來是恩澤天下的聖人,美譽名望讓他們被仁士所認同,又在一定程度上庇護,又怎麽會認同這些本身就沾著罪惡的人。雖然仙瑞的安定大半的功勞靠這些暗士,可人活在光明處,就不會去想背後暗處蹲著的人,鄙視很正常的。”


    短短幾句說不出的悲傷,道不完的不公平,掛不得,原來暗士在秋儀2他們眼裏是這般輕賤。秋濃在夏蔓兒心中是個脾氣怪的人,但是脾氣怪是不是就說明他是個很厲害的人?會的,背負著罪惡的你在我的心中比誰都厲害。


    “逑一命講的差不多!”楚江樂點點頭。


    “那可不,連畫畫不是白看的。”


    夏蔓兒突然就像找到他,告訴他,別人不理你沒關係,我會,就算通往你的路上擺著我討厭的蛇蟲,就算赤腳走,我也會到你身邊,然後告訴你有人欺負我,你一定大搖大擺幫我報仇,相信山洞裏那些瘋子跟你沒有一點關係。


    幾人鬧了一陣,吃完湯湯水水便上樓,看到廂房裏空落落的,窗戶禁閉,什麽都沒有,就一個土床架,看不見多餘的的一塊布,通鋪、桌椅更別想了,三人又跑下來,揪著老板。


    掌櫃的在拳頭下明擺的情況下皮笑肉不笑地要錢,住要錢,使用的東西則另外算錢。


    逑一命忍不住打了幾下,掌櫃的鼻青眼腫一字不改,沒辦法,隻得要了通鋪。


    上樓的時候老板說:“別開窗,我見不的有東西往外。”


    夜深人靜,又有點返潮,夏蔓兒感覺臉浸在水霧裏,通鋪不知多久沒洗,一股黴味。


    靜靜的躺在場上,思緒就不免活躍起來,一閉上眼接踵而來的前塵往事走馬燈似的不斷放映。


    有點時候夏蔓兒就想自己喜歡林瀟涵什麽?他做過什麽讓自己感動的事情?沒有!他做過讓人佩服的事情?沒有,哦,原來是他絕麗的容顏讓自己朝思暮想,原來是他孤傲高潔的氣質深深刻在腦海裏,原來是自己見色起意,可以愛一生的人,沒有心平氣和的交集,或者說隻有傷害就注定注定了她和他的結果,糾纏就注定了餘生的悲劇。雖然這麽說有點悲觀,可是他對自己沒有惻隱之心,就表明自己再怎麽努力都是白費心機,若他知道她愛他,就像看一場無關緊要的戲,不知道的話若知道了也怕隻有一聲冷笑。跟有緣的人,對自己好的人才是活下去,活的開心的基石吧。雖然很舍不得,心裏有淡淡的憂傷,但是相信時間會衝淡一切,若我們再相遇,你也隻是我師傅的兒子,僅此而已。


    胡思亂想一通,夏蔓兒睡得迷迷糊糊,下麵鬧哄哄的,摔凳子,砸人。。。。。。


    “搞什麽?”夏蔓兒心不甘情不願的下樓,“不會又要錢吧,我真服了他們?”一旁房間裏的逑一命耷拉這腦袋。右邊楚江樂一身白色的褻衣,黑色的頭發,在光暈裏有點透白的皮膚,高挑挺拔的身姿,一時讓人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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