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心各方麵都準備好,消毒擦洗完畢,那折手的將軍來到帳內稟報道:“將軍,豬已經買來了!請先生操刀,我即刻宰殺?”


    高侃道:“這麽快豬就買來了?”


    那折手將軍笑道:“俺們幾個去賣豬,走半道,正好有農戶趕豬上街市去賣,我就趕緊買下來了!”


    高侃道:“既如此怎不見豬喊叫聲呢?”


    那手折的將軍笑道:“將軍不必擔憂,那豬可能知道大限到了,聽說前幾日就不吃不喝的睡著等死,今日到了這裏知道是命歸處,也便餓的喊不出聲來了!”


    高侃笑道:“豬也能預知生死,莫非成精了?”


    那折手將軍笑道:“可不是麽,豬不僅預知到生死,俺小時候家裏母親喂養的豬,到了過年要宰殺了前就開始不吃不喝的流眼淚。那睡覺的草灘上一團濕淋淋都是豬的淚水呢!可還咋滴,還不是被俺們過年給吃了!今天這豬這會兒也一直在流淚呢!”


    高侃驚道:“噢?既如此,我們出去看看,這豬,也太聰明有靈了!”


    楊清心感慨道:“萬物皆有靈啊!”


    那手折的將軍看大家都想看看這豬哭鼻子,著急道:“將軍莫要耽誤了傷勢,早多治好一會是一會,再說林醫生這累了兩天,治好了,大家早早安排酒宴,弟兄們也好早早吃好喝好,早點去殺哪些突厥賊孫子!”


    楊清心見手折將軍麵露難色,也不想看豬哭的稀裏嘩啦,以為手折將軍怕高侃看後就不願意治傷殺生了。便順著手折將軍道:“高將軍,且抓緊時間吧,時間長了恐怕你的手臂不保啊!雖說是左手,可打仗起來左手能拉馬韁繩,還能擋箭呢!再說這位大將軍恐怕怕您和我看見那豬哭鼻子了,就不忍殺生了!還是不看便罷。”


    高侃道:“先生副將說的都有理,那就開始吧!”


    楊清心對那折手將軍道:“將軍可去殺豬了,取了豬後腿上鮮活的冒熱氣的瘦肉來,不要帶皮的!”


    那折手將軍道:“先生放心,這等小事,俺們殺人時不會心慈手軟,……”


    楊清心打斷道:“什麽你要殺人?萬萬不可啊!”


    那手折將軍笑道:“呃,先生放心,我是說殺畜生比殺人簡單多了!請您放心。”


    楊清心這才放心下來,要治傷也不至於要殺人。雖然見師父治過一次這種傷,可自己畢竟沒有親自縫合這種接肉的傷口,還是緊張的滿頭大汗了!楊清心把袖子照例卷高,今日那蒙麵罩紗人還在睡覺,並不在場。


    高侃配合的不讓人按住他道:“先生無需給我安排人來逮我,我自少出生入死,身上的傷多的數不清,什麽都能忍得住,不用怕我疼痛亂動!”


    楊清心尷尬笑笑道:“將軍果然神威,這樣膽色實在令我佩服。我是有一點病痛就哼哼的人,實在愧疚!”


    高侃笑道:“先生是醫者,術業有專攻,先生怕疼,才能感受到病人的疼痛,才能盡心盡力,輕手親力的為病人治傷!”


    楊清心一聽這解釋也高興道:“這麽一說,確實是這個理兒!”


    兩人邊說話,邊就把高侃的傷口裏的壞死的肉,又是夾,揪,又是剪的剔除幹淨了!楊清心見已經清理幹淨便對外麵喊道:“可以殺豬了!”


    那外麵的折手將軍應聲道:“好咧!”


    楊清心又照例在傷口洞裏,用鐵擰子給烙鐵烙死那些腐肉,髒血擠出,又烙著傷口止血即可。這時那手折的將軍便端來一個盤子,裏麵剃了兩塊鮮血淋瀝,熱氣騰騰的活肉來。


    楊清心來不及研究這肉,趕緊取來一塊肉小心又迅速塞到那高侃將軍的手臂傷洞內,用火烤過的針線,趕緊順肌膚一圈就給大針縫合上了!


    那高侃將軍果然眼睛都沒眨一下,楊清心縫合好,才顧上看他一眼,果然是鐵骨錚錚的硬漢子。楊清心打心底裏佩服道:“將軍果然是鐵骨錚錚的硬漢,我實在佩服!再等一下敷上藥就好了!”


    說完就又敷藥,包紮,說這樣最好別動這隻手,等慢慢長出新肉來就好了!正常使用無虞。


    高侃擦擦額頭脖子的汗水笑道:“先生醫術了得,可願隨軍前行,等迴朝我向皇上複命時,替先生上報功德,求個官職如何?”


    楊清心正要這好事,當即笑道:“單憑將軍做主。”


    那折手將軍端著肉道:“醫生先生,這肉是不是冷了,還要不要新活的,我再去割兩塊來?”


    高侃笑道:“你這說的什麽話,本將軍全身貼上豬肉,豈不成豬了!”


    楊清心笑道:“不用了!且留著眾將士們喝酒吧!”


    那折手將軍笑道:“好咧,這肉還是不吃了!怪惡心的。”


    高侃驚道:“為何不聽見豬叫喊?”


    那折手將軍笑道:“豬被殺了,還喊什麽?”


    楊清心道:“在門口殺豬,怎麽著,也能聽見哼哼聲吧!莫非……”


    那折手將軍也是毛躁的很,當即也不隱瞞和盤托出道:“你們二位也別猜了,我割的是人肉……”


    高侃怒斥道:“大膽,隨意殺人,豈能容你……”說著便抽出佩劍要刺。


    楊清心攔著道:“將軍莫急,這位副官恐怕有難言之隱,等他說完不遲!”


    高侃道:“先生替你求情,我且饒你一時,我一人之手,豈能殺人來救!”


    那折手將軍也是不怕,笑道:“將軍莫急,待我說清楚,今日早上那張軍殺了黃興,我便準備殺了他以正軍紀。可誰知眾兄弟都為他求情,說他忠心耿耿,和黃興打起來也是失手,還是為將軍名譽不損才打起來的。所以聽說我要賣豬肉來為將軍治傷,那張軍也是對將軍十分盡忠,當即表示願意全身的肉割下來任將軍取用!”


    楊清心驚的一愣一愣的,說不出話來,感情自己剛才拿著的,縫合的是人肉,我去,楊清心一聽差點昏死過去。以他剛來那會確實要昏死,可現在跟師父行醫這麽幾年也練就了膽子,不然給治傷這些事還真幹不來。


    且看下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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