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懷孕


    作者:


    江子聿和靳夏末在津陽暫時住下,打算等到顧父的病情徹底穩定後,再迴昕豐市。


    這也不能總住在酒店裏呀,便搬到了江芮那邊。好在他們平時忙的很,江芮又有自己的工作,他們倒像兩個閑人。


    其實也是難得的清閑,沒事的時候便又就近將津陽的醫科大學重新逛了遍。雖然靳夏末在這裏待的時間不算長,卻滿滿都是他們迴憶。


    最近學校的網站還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那便是持續舉辦了五年的接吻攝像大賽。


    大賽的地點就是學校的林蔭大道,幾乎每年一次,由在校生投票選出最唯美、登對的接吻情侶照片。


    不過今年的冠軍有些特別,竟是一個在路邊無意間學生抓拍的,主角也沒人知道到底是哪係哪班。還是後來一個留校的老師無意間看見,才解開了疑惑。


    「你們把這張和咱們大賽那張示例照片拿出來對比看看。」


    經過他這一指點,大家紛紛拿出來對比,兩組照片雖然拍攝的時間不同,人物卻是意外的一模一樣。


    說起這個大賽的起源,還是當年有人拍了靳夏末和江子聿再銀杏樹下接吻的照片,然後致使學校意外走紅,這裏就成了情侶必來的聖地。


    於是學生會幹脆以兩人的照片為示例,舉辦了一場大賽,沒想到反響很不錯,就這樣一屆一屆傳承下來。


    「這麽說是江大神迴來了?」


    「不止是他吧,就連靳夏末也迴來了。」


    「他們接吻啊,是不是說明兩人又在一起了?」


    當年兩人的戀愛也是轟轟烈烈,雖然結局聽說並不美好,但亦成為津陽醫科大的傳奇,令人無不嚮往。


    如今得知兩人迴來,而且好像還破鏡重圓,竟讓他們覺得十分振奮人心。


    一時間江芮家門口又熱鬧了起來,時不時就有人「路過」,似是都像見見傳說中的大神,畢竟江子聿的名聲本來就一直很響。隻是離開這麽多年,這些小學妹、小學弟們雖然如雷貫耳,但還都沒有見過。


    搞得靳夏末和江子聿行走很不方便,幹脆門都不出了。


    他們以為這就行了?


    那些同學為了見到江子聿,更是想了奇招,讓老師替他們請願去讓江子聿來講課。


    畢竟他去了昕豐後,已經在靳夏末的母校已經講過一堂,這也不能隻顧討好媳婦那邊,而忘了自己的親學弟學妹,這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江芮迫於「壓力」,隻得跟自己兒子商量。


    兩人對望一眼,靳夏末道:「我看你還是去吧,不然他們指不定又想出什麽主意呢,」


    開課那天,偌大的禮堂早已人山人海。


    女生眼裏都是興奮和癡戀,男生眼裏是崇拜,就連許多在校的老師和院領導都過來,他們眼裏的則是滿滿的驕傲。


    江子聿預計講的內容也就一個多小時,可是到了提問階段卻是沒完沒了,學生們太過熱情,完全沒有放行的意思,他亦是非常無奈。


    「江學長,聽說你跟靳學姐破鏡重圓了,今天怎麽沒見她來捧場啊?」


    話音剛落,後台便有一個美麗的女孩子走出來,她懷裏抱著一束鮮花遞給江子聿,然後大大方方地看著台下,問:「是誰要見我啊?」


    剛剛還起鬧的男孩子,這會兒看了美女卻慫了,縮在座位上不敢說話。


    這時她身邊的女孩子搶過話筒,問:「靳學姐,聽說當年江學長就是在這裏跟你告白的。可是你最終拋棄了她,如今又是致使什麽讓你們重新在一起的呢?」


    女孩子雖然年輕,卻有些咄咄逼人,而且言語之間,可讓人感覺到有些來著不善。


    靳夏末正想迴答,江子聿卻握住她的手,話筒放在唇邊:「拋棄?原來這些年學校裏都是這麽傳的?」


    「難道不是?」女孩皺眉。


    「當然不是。」江子聿很肯定地否認:「這本是我們的私事,沒有必要向外界解釋什麽。但既然造成別人對她的誤解,那我就鄭重聲明一遍。」


    「她靳夏末從來沒有對不起我,當年所謂的拋棄,其實是她的委屈求全。」江子聿說著突然看向靳夏末,說:「對不起。」


    現場一片寂靜,似是沒人料到真相會是這樣。


    「那她和顧家的婚約?」女孩似是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繼續刨根問底。


    「小學妹,你對我們間的事挺清楚的嗎?」江子聿眯起眼睛。


    「唔……隻是聽說了一些。」接觸到他投過來的目光,女孩心虛地道。


    「她跟顧家的隻是當年長輩之間的口頭婚約,並沒有問過本人意願,現在顧家已主動解除,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江子聿的聲音漸冷。


    女孩搖頭。


    他維護靳夏末的氣息,已經從偏偏儒雅變得冷若冰霜,誰還敢自討沒趣?


    江子聿牽著靳夏末下台,這時有幾個學生捧著鮮花送過來。


    「學長和學姐,祝你們永遠幸福!」


    「百年好合。」


    「一定要甜甜蜜蜜的哦。」


    「早生貴子。」


    靳夏末瞬間就被那些鮮花淹沒,而且聽著那些祝福語,怎麽像結婚似的?


    江子聿見狀,隻得幫她抱了幾束,嘴裏說著:「謝謝!」


    「謝謝!」


    這天之後,兩人無論走在學校哪裏,都是備受矚目的樣子,更是有些學生跑來請教江子聿課業,日子徹底沒法安靜。再加上顧父的病情穩定,便準備飛迴昕豐市。


    不過那之前,靳夏末還是親自去了顧雲湛母親的墓地,在江子聿的陪同下,滿懷感激地去正式看望了一個救了自己的人?


    時至今日,她想她若是地下有知,應該也不會勉強自己和顧雲湛在一起。畢竟不相愛的婚姻,於他、於自己都不會真正幸福。


    兩人迴到昕豐市的那天正好是中國的七夕情人節,從機場出來,一路都是顯眼的廣告牌,以及捧著鮮花一臉嬌羞的女孩子們。


    靳夏末看了看身邊的江子聿,他仍然一臉平淡的模樣,似是根本沒注意到這些似的。


    心裏雖然有點小小的鬱悶,不過還是壓了下來,並在心裏安慰自己,他這個直男想不到這些也是正常的。


    兩人一路迴到小四合院,簡單地收拾過後,靳夏末窩在沙發裏有點無聊地刷著朋友圈。


    某某朋友圈:謝謝我家老公,999朵玫瑰,愛你麽麽噠。


    某某某朋友圈:老公說啥禮物都沒有準備,就來個520現金吧。


    某某朋友圈又是項鍊,又是鑽戒……


    靳夏末終於忍不住踢了踢身邊的江子聿,將手機屏遞到他麵前:「你看看別人。」


    江子聿一挑眉,壓根不放在眼裏,「小兒科。」


    「這還叫小兒科,你來一個試試!」他到現在可是一支玫瑰都沒有拿出來,居然還敢大言不慚。


    「那我每天都在浪漫。」江子聿道。


    靳夏末忍不住嗤之以鼻:「你當我眼瞎,我怎麽沒看見?」


    江子聿眉眼淡淡地看她:「我如果能證明,你嫁給我嗎?」


    「嫁!嫁!嫁!」信他幹得出來才有鬼。


    隻見江子聿突然正襟危坐,然後從兜裏掏出一張單子遞給她,道:「這是我給你的聘禮。」模樣有點嚴肅,好像又有點緊張。


    「幹嘛——」靳夏末狐疑地從他手上將單子接過來打開,嘴裏的話突然被滿眼的520數字驚斷。


    確切地說,她手裏的是一份長長的銀行轉帳明細。


    被存進的那張銀行卡號是自己的,從五年前他到美國至今,整整五年多,他竟每一天都往裏麵存從520到5200不等的錢,隻存不取,最後的結餘早已在她眼中的氤氳中模糊不清。


    江子聿突然單膝跪地,將一枚戒指遞到她的麵前,道:「靳夏末,嫁給我?」


    靳夏末滿臉感動地點頭,他便已然迫不及待地將戒指慢慢推入她的中指,低首親吻。唇間的溫熱與鉑金的冰涼縈繞在指間,令靳夏末的心弦顫動。


    明明是很溫馨浪漫的畫麵,這吻卻不知何時變了味道,漸漸惹上情色。江子聿突然將她抱起踢開臥室的門,直到兩人置在床上的一片玫瑰花瓣中,她才方知他其實早有預謀。


    一番翻雲覆雨,靳夏末享受的同時也是被折騰壞了,可見在津陽這段日子江子聿其實也憋得太久了。


    雲雨方歇,兩人相偎著躺在床上。江子聿想起兩人未來要走的路,心裏卻始終有個疑慮。


    「既然你都答應我的求婚了,那明天,我想去正式拜見一下你的父母?」他與她商量。


    靳夏末本來已經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突然聽到這句,驚的一下子睜開眼睛:「啊?這麽快!」


    江子聿被她的反應逗笑,不由揉著她的發心道:「我這婚都求了,你也答應了,也不早了吧?」


    若不是有顧雲湛和他母親的病情,他們也不至蹉跎了那麽久,所以他反而覺得已經很慢了呢。


    「話是這樣說,可我也不知道我爸是什麽態度?」他始終不喜江子聿,她還真擔心呢。


    「不管他同不同意,我們都要麵對不是?」江子聿已經鐵了心娶她,這點不會因為靳名珩而動搖。


    「要不,我明天迴家先探探他們的口風?」靳夏末趴在他身上問。


    「探口風做什麽?難道他們不同意,你還能跟我私奔?」江子聿打趣地問。


    「想的美。」靳夏末一口拒絕。


    他故意嘆了口氣,道:「所以啊,你又不跟我私奔,我就隻能去搞定你爸,求他把女兒嫁給我了。」雖然他可以預見,未來嶽父那關一定不好過。


    靳夏末見他是下定決心去碰這個釘子,也沒有再攔,隻向他投去一個同情的目光。


    不過因為心裏惦記著事,這晚也沒怎麽誰好,翌日清早,靳夏末便早早迴家,出現在靳家的餐桌上。


    「什麽時候迴來的?」靳氏夫婦均很意外。


    「剛到。」靳夏末迴答,她可不敢說昨晚住下江子聿那裏。


    「你顧伯伯怎麽樣了?」宋凝久問。


    「手術很成功,我們來時病情也穩定了。」靳夏末迴答。


    「那就好。」宋凝久聞言,心裏也踏實不少。


    不是他們夫婦不懂人情,隻不過女兒沒有履行當年的承諾,靳名珩有些愧對他們罷了。


    靳夏末看了眼宋凝久,又看了看靳名珩,試探地道:「顧雲湛說解除我們之前的婚約,他爸也同意了。」


    「我們知道,他已經親自打過電話來了。」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會愈加愧疚。


    靳夏末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始終不動聲色的靳名珩,實在無法猜出他的心思。


    「爸,媽,江子聿今天想來我們家拜訪你們一下。」這個意思一定要傳達的,她隻能硬著頭皮說。


    宋凝久眼露驚訝,靳名珩手裏的筷子則重重落在桌麵上,道:「他急什麽?!」


    這顧家才退婚而已,是不是太迫不及待?


    「當然急了,要知道顧伯伯的病可是很危險的呢,國內外的專家都不肯接,怕砸了自己的招牌。他可是為了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迴來的。」還了她一個沒有負擔的將來。


    「哼!」靳名珩聽了卻不以為意,起身就離了餐廳。


    靳夏末見他直接往外走,這時要去上班啊,不由急了:「爸!」


    這還沒起身,就被宋凝久拉住:「你一個女孩子,著什麽急。」


    真是女大不中留。


    靳夏末聞言沖她撅起嘴,眼裏卻滿是笑意。


    靳名珩到底也沒說晚上迴不迴來,搞得靳夏末這一天都坐立不安的,最後終於度日如年地挨到天色將暗。


    她趴在三樓的臥室,從窗戶看到一輛車緩緩駛進來。便趕緊跑下樓,正好趕上江子聿進門。


    「太太,江先生到了。」傭人將他領進客廳。


    宋凝久起身。


    「伯母,你好。」江子聿主動打著招唿,並送了一束鮮花給她。


    他今天雖沒有穿西裝,亦可看的出精心打扮了一番,身上更無平時的倨傲,顯得十分謙遜。


    「來就來了,還帶著這麽東西,太客氣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宋凝久接了花,又見傭人提了很多東西進來。


    「第一次過來,應該的。」江子聿說。


    靳夏末從樓梯口走過來,看了他的模樣笑,倒是第一次見他這個模樣,覺得新鮮。


    「坐吧。」宋凝久招唿。


    江子聿依言坐下,目光環顧四周,吻:「靳先生不在?」


    「上班去了,大概一會兒就會迴來了。」宋凝久迴答。


    兩人又拘束地聊了幾句,外麵過來又傳來車子的引擎聲。


    說實話,江子聿還是有些緊張的。


    「先生。」沒多久,玄關處便傳來傭人的聲音。


    靳名珩換了鞋走進來,江子聿和靳夏末正好起身,喊了聲:「靳先生。」


    靳名珩目光從他身上打量而過,僅嗯了聲,便沒再說什麽。


    靳夏末給自己母親使眼色,宋凝久也覺得氣氛有點冷,便走到丈夫身邊,問:「累了吧?要不要先喝水?一會兒榴開飯了。」


    江子聿殷勤地端起茶壺,就要給他添水,靳名珩卻道:「我上去洗了澡。」便上了樓。


    他這麽不給麵子,宋凝久也覺得很尷尬,隻好招唿江子聿繼續坐。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眼見時間越來越晚,靳名珩仍然沒有下來的意思。


    「你們聊著,我上去看看。」宋凝久隻好去催。


    「媽,我去吧。」靳夏末道。


    宋凝久點頭。


    她到了樓上,發現靳名珩果然不在臥室,而是進了書房。


    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一個字:「進。」


    靳夏末推開門,便見他正坐在辦公桌後看文件。


    這時候還蠻用功的嘛。


    靳夏末心裏明白卻不揭穿,隻將托盤裏的咖啡遞上,蹲著身子討好地看著他,說:「爸爸辛苦了。」


    靳名珩看了她一眼,卻沒給她好臉色,哼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喂!靳老頭,哪有這麽說自己閨女的?」靳夏末不滿地道。


    「一個胳膊肘往外拐的閨女,這麽說你都是輕的。」他捏著她的鼻子扭了扭,還是覺得不解氣。


    「爸,從前我們在一起,你總拿我跟顧家的婚約說事。如今顧伯伯已經親自給你打電話,說婚約的事已經作廢了,你怎麽還這樣啊?」江子聿到底哪裏不如他的眼了?


    靳名珩也說不上哪裏,大概這天下的父親沒有一個看女婿是順眼的吧。試問自己精心嗬護了二十多年的小人,好不容易長大成人,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被輕易拐走,而且還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他心裏如何能舒服?


    「那又怎麽樣?他救了顧家,這婚約就轉給他了嗎?」靳名珩哼道。


    當他的女兒是什麽?還可以私自轉讓來轉讓去的?


    靳夏末看著爸爸這個樣子,感覺就像耍賴的小朋友似的。


    她主動挽著靳名珩的胳膊,道:「爸,我不管是去津陽,還是邵奶奶那裏,人家爸爸、媽媽,還有奶奶,可否沒給過我一個臉色看?還好吃好喝的招待著我。你昕豐市堂堂靳少,可不能讓人比了下去。」


    「他們那是哄你呢,傻丫頭。」靳名珩搖頭。


    「哄難道有錯嗎?」靳夏末問。


    「……」這個女兒真是白養了。


    「好了爸,你不餓我都餓了,下麵等著你開飯呢。」靳夏末繼續撒嬌。


    靳名珩心裏雖然仍然不舒服,但架不住女兒又拉又拽的,最後還是跟她下了樓。


    「開飯吧,開飯吧。」一下樓,靳夏末便照唿著。


    一行人進了餐廳,靳夏末幫父親拉開椅子,然後壓他坐下。


    宋凝久看著丈夫那個不情不願的模樣,有些失笑。


    若說這世上能勉強靳名珩的,大概就是靳夏末了。


    眾人坐定,菜一道道上來,餐桌上的氣氛缺有點沉悶。


    靳夏末咬著筷子也在後悔,不如再推遲幾天,等哥哥姐姐迴來,有他們幫襯,也不至於這麽尷尬。


    「要不,咱們喝點酒吧?」靳夏末道。


    紅酒早就醒著了,宋凝久給靳名珩倒了一杯:「嚐嚐吧,酒是小江帶來的。」


    這樣的日子,江子聿出手自然是大方的,但貴在用心。


    「怎麽?咱們家酒都喝不起了嗎?」靳名珩卻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你今天怎麽這麽矯情?」宋凝久不幹了,低聲嘀咕。


    平日都是他哄著自己,今天桌上的人都遷就他還不成。


    眼見就要因自己起家庭矛盾,江子聿趕緊用公筷夾了菜放進靳名珩用餐的碗裏。


    「我自己沒手嗎?」誰知他仍然不領情。


    「爸。」靳夏末實在看不下去了。


    「吃你的飯。」靳名珩訓斥,


    「吃不下去了。」靳夏末起身,走到江子聿身邊,拉起他便走。


    「你給我迴來。」靳名珩筷子啪地一下排在桌子上,嚇得家裏的傭人大氣都不敢喘。


    不過靳夏末卻並不放在眼裏,耍著性子問:「你就說你同不同意吧?」


    「不同意又怎麽樣?」靳名珩問。


    「不同意……」不同意她也沒辦法,可是心裏一急,突然覺得一股噁心湧上來,她轉身就進了衛生間。


    江子聿趕緊跟過去,


    「嘔—嘔——」


    衛生間傳來靳夏末的幾聲幹嘔,驚的靳氏夫婦也擔憂地跟過去。


    江子聿幫她順著背,又遞上水漱口。


    靳夏末其實也沒吐出什麽,不過一會兒功夫,臉色就變得很難看。


    江子聿攙她出來,感覺就連腳下都綿軟的沒有力氣。


    「是不是吃壞什麽東西了?」靳名珩盡管臉色難看,但仍忍不住關心女兒,然後轉頭吩咐傭人:「打電話叫醫生過來。」


    「不用了,我倆都是醫生,爸,你忘了?」靳夏末拒絕。


    靳名珩卻沒理她,隻示意傭人快去。


    宋凝久卻攔住傭人,看著女兒欲言又止,半晌才道:「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她這話一出,驚得靳夏末一楞,下意識地與江子聿對望一眼,顯然他也沒想過這個問題。


    兩人都還來不及反應,靳名珩不知聰那兒拎起一支高爾夫球桿,舉著就朝江子聿打過來。


    「名珩!」


    隨著宋凝久的驚唿,兩人隻感覺一道勁風破空而來,江子聿下意識地護住靳夏末,幾乎是將整個背部呈現在他麵前。然而高爾夫球桿卻在貼近他衣料的時候停下來。


    空間靜謐了一秒之後,靳夏末一下子從江子聿懷裏掙紮出來,緊張地問:「傷到哪了?」


    江子聿握著她的手,安撫:「沒事。」然後才麵對靳名珩。


    「為什麽不躲?」靳名珩問。


    他這一下是真的要打下去的,用了十足的力道,若不是見他下意識地將靳夏末護在懷裏,隻怕他也不會硬生生停下來。


    「伯父,我和夏末是真心相愛,願意用生命一輩子護著她,還請您成全。」江子聿鄭重道。


    四目相望,半晌,靳名珩才扔了手裏的高爾夫球桿,道:「跟我來。」


    江子聿見他上樓,便也跟了上去。


    眼見兩人進了書房,靳夏末卻在擔憂,就像熱鍋上的螞蟻走來走去。


    「哎吆,你能不能坐會兒?轉的我眼睛都暈了。」宋凝久抗議。


    「媽,要不你上去看看吧?我擔心爸爸還會為難他。」靳夏末坐立難安地說。


    「傻丫頭,你就對你看上的人這麽沒有信心嗎?連你爸都擺平不了,還談什麽娶你?」她理著女兒耳邊的碎發道。


    其實心裏已經明白,就憑剛剛江子聿下意識保護女兒的動作,他就已經征服了靳名珩的心。


    父母一生所求是什麽?不過一個能真心待女兒的人,畢竟他們陪不了她一輩子,所以即便心裏再不舍,還是會最終同意……


    ------題外話------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明天會大結局。


    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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