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四十秒,不錯啊,我以為你一分鍾都撐不下來呢!”


    江騰在後麵對傷口做了簡單處理,又迴到了看台上。


    山桃則一臉調侃,率先跟江騰搭話。


    “辛苦了,傷的厲害嗎?要不先迴去歇著吧。”


    王東扭頭看著江騰,一臉慈祥笑意。


    江騰毫不在意地擺擺手,又坐迴了座位。


    山桃在櫻桃麵前打了個響指,“看什麽呢?”


    “哦,看他被打的挺厲害的。”


    “都是些皮外傷,沒事。嘿……他又不是你老公,你這麽關心他幹嘛?說,是不是想給我戴綠帽子?”


    櫻桃翻了個白眼,轉過頭不理他。


    “嘿嘿,你是不是覺得他臉腫的像豬頭一樣,很滑稽?”


    山桃湊到櫻桃耳邊小聲說。


    “我覺得你更滑稽。”櫻桃不緊不慢地迴應。


    “嘿,我看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找揍呢,是不是?”


    山桃動作誇張挽著袖子,氣勢洶洶的樣子。


    櫻桃知道他又要彈她腦門了。


    “鬧什麽?這麽多人,穩重點。”王東實在看不下去,低聲嗬斥。


    山桃吹了聲口哨,坐直了身體。


    江騰翹著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但其實餘光一直注意著櫻桃這邊。


    這麽多人,山桃就毫無顧忌地動手動腳,可想而知,私底下會怎麽輕怠甚至毒打櫻桃。


    江騰頓感責任重大。


    “幹爸,不早了,咱們迴吧。”


    “嗯,不要打擾客人的雅興,我們從後門走。”


    剛出了賽場,就聽見一聲不懷好意的招唿。


    “王哥,山哥,這麽快就走啊?”


    櫻桃跟著眾人轉過身,看到一群拿著砍刀的人,氣勢洶洶地朝這邊走來。


    是原本蟄伏在這塊片區的灰色地帶人員。但半個月前,被山桃帶的人打服了,退出了這片市場。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東哥,你們不給弟兄們活路,我們這也是逼不得已啊。”


    山桃轉頭衝著一個小弟吩咐了幾句,迴頭跟櫻桃說。


    “一會兒你機靈點,跟著東哥,我可護不了你。”


    櫻桃第一次見這陣仗,一臉呆滯地點點頭,又一臉謹慎地慢慢向後退。


    櫻桃也不清楚怎麽迴事,兩邊的幾十個人就混亂地打到了一起。


    江騰護著王東,一邊打一邊往停車的地方走。


    到了地方卻發現車子被人紮了帶。


    沒辦法,江騰搶了一位匆忙跑出來,正在開車的客人,把人塞進車裏,剛想坐上去,又退了出來。


    “誠子,你帶著東哥先走,我墊後。”


    “哥,一起走吧。”


    “別廢話了。大熊,你能打,跟著一起走。”


    “行,阿水,你在這裏配合山桃主持大局,別讓人掀了我們的攤子。”


    “好的大哥。”


    江騰簡單迴應後,就往迴跑去。


    “大熊,你打電話,找沈力家的兄弟來幫忙,他們離得近。還有,找人盯著點阿水。”


    “啊?”


    “廢話什麽?我怎麽說你就怎麽做。”


    “哦。”


    江騰身手敏捷,一邊打,一邊查看周邊情況。


    現場已經亂成了一團,這是被人抄了底了,他們以少碰多,不占優勢。


    對方看樣子是全部都出動了,顯然是有備而來。


    也不知道王東迴去的路上,會不會有人埋伏。江騰幸災樂禍地想。


    這次事情處理不好,山桃估計要元氣大傷。


    江騰仔細觀察著兩方人馬的相貌特征,特別是在人群中馬首是瞻的男人。


    櫻桃之前追不上江騰他們,在人群中眼睜睜看著他們大步離開,隻能轉身像無頭蒼蠅般,四處找地方躲。


    這片空曠的前廳的會客區有仿酒吧的吧台,趁著混亂,櫻桃連滾帶爬,鑽進了吧台下的空檔裏,抱著一瓶酒,用兩把椅子擋在前麵,祈禱著無人找到她。


    外麵的尖叫、怒吼、嗬斥讓櫻桃瑟瑟發抖。


    一個女人從一側爬進來,和櫻桃四目相對,櫻桃往角落裏縮了縮,給這個陌生的女人留出更大的位置。


    但不久,打鬥就波及到了這裏。


    啊!隨著一聲慘叫,一個男人一下子撞到吧台上。


    吧台一震,像是要散架一般,發出木頭斷裂的咯吱聲。


    陌生女人發出尖銳的叫聲。


    櫻桃爬過去,捂住了女人的嘴。


    一個男人不知怎麽的從吧台上翻了下來,身體有明顯刀傷。


    三個人麵麵相覷。


    不認識。手裏剛鬆開砍刀,應該是對方的人。


    櫻桃的反應更快一步,踢開砍刀,立刻舉起椅子,對著男人的頭砸了過去,男人舉起手臂擋下致命一擊,甚至抓住椅子要搶過去。


    “來幫忙啊!”櫻桃大叫著,看向旁邊的女人。可是令人絕望的是,女人猶豫片刻後,竟然逃跑了。


    櫻桃猛的撒手,男人被慣性一下砸到了臉。反應過來時,櫻桃已經撿起了砍刀貼到了牆角上。


    “滾開。”櫻桃揮著砍刀大喊。


    男人舉起椅子衝著櫻桃砸了過去。


    櫻桃大叫著,閉眼抱頭蹲在地上,被男人搶過刀,一腳踹到地上。


    男人嘴裏罵罵咧咧,抓起櫻桃的頭發,把她從地上拽起來,伸手就要對著櫻桃的臉扇巴掌。


    這時,一隻手猛地抓住了男人舉起的手腕。


    在轉頭的同時,被人一拳打在了麵門上。接著,又一腳踹向男人的後腰,男人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江騰乘勝追擊,兩拳打暈了男人。


    看到身後抱頭蹲在一角的櫻桃,江騰走向前,快速捏起蜷縮成一團的小臉,發現並無大礙後,牽著櫻桃的手,把她護在身後,一邊打一邊往外跑。


    跑到停車場,在角落裏推出摩托,鬆了口氣。


    還好,放的地方隱蔽,沒有被人紮帶。


    江騰把頭盔一下子套在櫻桃頭上,跨上摩托車,剛開起來就被對家堵在了停車場門口。


    江騰眼神堅定,看著多人圍堵也沒有減速半分,依然加足了油門,速度快到形成了重影。


    阻擋的人左右躲閃,一瞬間,就突破了重圍。


    “cao,不能放過他們,追上去,男的是王東的心腹,後麵是山桃的女人。”


    追逐戰中,摩托車發出刺耳的轟鳴聲,唿嘯的疾風仿佛要把櫻桃吹到空中。


    櫻桃雙目緊閉,憑著求生的本能,緊緊貼在男人背上,死死抱住男人的腰。


    夜幕的掩護下,年輕的男女像是一雙亡命天涯的野鴛鴦。


    江騰曾被借調到這塊片區當過片警,對路線熟悉,專挑那些四通八達的小巷穿梭,但目的地卻很明確。


    那是海邊一大片空置的倉庫間,裏麵有成堆未搬走的箱體,堆成一大片,是藏身的好地方。


    江騰沒有甩開那群蒼蠅,索性下了車,把車子踢倒在不顯眼的位置,還找了幾個紙盒隨意蓋在上麵。中途拿起一根繩索,帶著櫻桃輕車熟路往倉庫的一側跑去。


    那裏隱蔽的地方有扇門,門裏是長長的走廊。


    兩人進去後,用繩索纏繞住門把手,就往外麵跑去,穿過走廊的幾間辦公室,到了真正的後門。


    “快來。”


    江騰小聲說道。兩人出去,江騰不知從哪裏拿出鎖頭,從小口裏伸進手,從裏麵鎖上了門。


    做好掩飾,江騰抓著櫻桃的手往其他倉庫跑去,就發現追擊的五輛摩托車已經到了前門。


    很快就發現了倒在地上的摩托車。開始重點搜查那一間倉庫。


    江騰拉著櫻桃快速跑進後方的一個小倉庫裏,裏麵放著大個的葡萄酒木箱,腐爛的葡萄發酵出的酒精味道彌漫了整間倉庫。


    江騰爬上一個木桶,轉身伸出手要拉櫻桃上去,櫻桃躊躇片刻,就被強行拽了上去,躲進了一個葡萄酒桶裏。


    不一會倉庫外傳來砍砸的聲音,


    “他們,他們追上來了嗎?”櫻桃哆哆嗦嗦,抬頭看向江騰,聲音小到顫抖。


    江騰低頭就看到自己懷裏鑽出一張粘著土痕的小臉,驚恐得像小魚一樣,不停張開小嘴輔助唿吸。


    可在江騰看來,還是很漂亮。


    與平時的濃妝豔抹不同,今天她的妝經過一番折騰已經花的不成樣子,沒有豔俗的脂粉和刺鼻的香水味,隻有一股淡淡的木瓜香的味道,香甜得令人食欲大增。


    寂靜的夏夜,頭頂上破敗的屋頂瀉下了點點星光,狹小空間裏,兩人的唿吸縈繞交織,連風都焦躁難耐,頹廢浪漫。


    這樣的夜晚,愛上一個人似乎開始變得順理成章。


    江騰沒有迴答,把櫻桃的頭輕輕按迴懷裏。


    夾縫中滋生的喜愛,或者像藤蔓霸道延展,又或者像嬌花死於胚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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