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蕭景欒抬手一揖道,“並非草民有意針對朝陽郡主,而是草民早就聽聞朝陽郡主在草原長大,而草原兒女是常玩這樣的把戲的,草民心想郡主一定很擅長,故想向郡主請教一二。”


    皇帝捋著胡子沉思著,看著四周眾人期待的反應。


    這第九場比試自設立以來,便沒有人進行過,眾人自然是期待的。


    若擅自阻攔,一是對聖祖爺不敬,二是有違公正,自然是不妥。


    既然靳晨常玩這樣的把戲,蕭景欒的射術又精準,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危險發生,他沉吟片刻道,“既然規矩如此,那便開始吧。”


    “父皇!”沈長安從座位上站起來,一雙杏眸寒意凜冽地看著蕭景欒。


    父皇不曉得他心中的那些肮髒黑暗想法,可她曉得。


    “春獵本就應以趣味為主,蕭家二公子這般執著,怕是有些過了吧。若是真傷了郡主分毫,你可擔待得起?”


    蕭景欒的眸色沉了一沉,想來林婉縈話中的靳晨與太子交好果然不假,想起他們對她的為難,他麵色微微發寒,看了她一眼道,“比試的規矩是聖祖爺定下的,又不是草民定下的,殿下怎麽這般著急?”


    “你……”沈長安皺眉。


    這人怎麽這般無恥?


    “或者說,這挑戰,朝陽郡主是不敢應的嗎?”蕭景欒不再看沈長安,涼薄冷漠的視線移向靳晨,輕聲問道,“草民本以為長恆君英勇果敢,必然是虎父無犬女,可今日看來還是草民唐突了些,郡主畢竟是女兒身,不敢也是自然的。”


    蕭景欒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道,“本也隻是想和郡主切磋一二的,並沒有別的意思,還望郡主莫怪。”


    靳晨定定地看著他,倨傲的一張小臉上已經湧起怒意。


    這話中的暗諷當她是傻子麽聽不出來?


    蕭家的人是克她還是怎麽著?一個兩個的都這般上趕子與她為難?


    沈長安側頭看了一眼靳晨的臉色,暗道一聲不好。


    果然思緒未落,就聽得靳晨在一旁道,“誰說我……”


    話音未畢,沈長安趕在她之前開口道,“誰說郡主要應下你的挑戰?本宮同朝陽郡主是好友,況且這春獵的比試從來沒有人說過不可以替代上場。蕭二公子想同她比不如同本宮比,也省得到外間說得是你欺負了一個女子。”


    靳晨還要再開口,殿下二字剛剛叫出來就被沈長安一記白眼給噎了迴去。


    雖然她不清楚蕭景欒到底想怎麽讓靳晨失了麵子,但一定不是什麽好的心思。


    與其讓靳晨去冒險,不如她這個東宮太子來,蕭景欒就算膽子再大也一定會忌憚她這個東宮太子的身份,不敢妄動。


    “太子!”皇帝微微皺眉。


    這生死決不是兒戲,萬一傷到了該如何是好?


    “兒臣心意已決,正巧兒臣對這第九場比試也一向好奇,今日正巧有這個機會同蕭二公子切磋一二,還望蕭二公子不吝賜教。”沈長安穩聲迴道。


    蕭景欒額角直跳,臉色隱隱發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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