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為家族
想當年哥哥與侄兒們同上沙場征戰，自己身為被貶文官閑賦在家。
閑來無事，便將君曦沐這個小家夥接到了自己的身邊，教她吟詩作對，兵書兵法，看她學習夫子的功夫，就這樣帶了君曦沐四年時間，直到君曦沐九歲，被侄兒接走，沒過幾年便上了戰場，自那以後便是真的沒再見過了。
不過即便如此，這幾年的感情也足以支撐著君薑餘生對君曦沐的惦念，可以說這祖孫二人的感情，比君曦沐與自己多年不曾謀麵的親祖父都要親密。
“曦沐啊，你今日過來找祖父的原因，祖父多少也是猜到了一些的。＂
想到今天的正題，君薑心中多少有些犯愁，生怕君曦沐這孩子會像小時候一樣一根筋。
他帶著君曦沐到了果林之中的一處小木屋，親自在小木屋前架起桌子，燒水沏了一壺自己曬做的花果茶：“坐吧，曦沐。”
“好。”
君曦沐坐在了君薑的對麵，像小時候一樣沒有一點的拘束。
“嚐嚐吧，這是叔祖父剛做的花果茶，若是喝的好了就拿上一些迴去。”
君薑將自己麵前剛倒出來一杯的茶推到了君曦沐的麵前，示意君曦沐嚐嚐。
“叔祖父向來做這些東西都是極好的，看來今日曦沐不用喝都要拿迴去不少了。”
君曦沐並不客氣，端起茶杯，隨意吹了吹上麵的浮沬便直接抿了一口：“清甜非常。”
她露出一口白牙。
“你這饞丫頭。”
看見君曦沐還是像小時候一樣這樣喜歡自己親自做的茶，君薑心中自然是止不住的高興：“喜歡喝便拿迴去一些，叔祖父做的多。”
“好。”
君曦沐答應一聲，隨後便是兩個人的相對無言，安靜品茶，一時之間這果林之中隻剩下夏蟬鳴叫的聲音，顯得世間十分靜謐。
良久，君薑已經喝完了一盞茶才勉強開口：“曦沐啊，眼看著你也已經迴來一陣子了，不知道有些事，你心中可有數與否。”
“事情太多，不知叔祖父所為何事？”
君曦沐這般迴答並不是裝糊塗，而是真的不知道君薑所為何事，亂世之間事情冗雜，能在今天被叔祖父放在心上的事有太多了。
見到君曦沐的臉上疑惑不像是假的，君薑歎了口氣。
他緩緩向君曦沐道：“想當初啊，你能夠養在叔祖父身邊的原因想來你也知道，是因為叔祖父被貶，閑賦在家，那時候的大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叔祖父因為巻入了貪墨案被貶，其實都是郭相因為太過於擔心君家會觸碰到自己的利益，在朝堂之上大力排斥我君家，對我君家忠良大肆誣陷。”
這事聽起來似乎有些熟悉。
君曦沐皺了皺眉，抬手為君薑續上一杯茶：“叔祖父想說的可是我君家在大啟即將要亡國背腹受敵一事？”
“你已經知道了？”君薑詫異了一下，“可是宸煜與你說的？”
“正是。”
“哦。”
君薑點了點頭，道：“這樣一來，你了解了這些，叔祖父也好對你說了。”
他撫摸了一下那把並不茂盛的胡須對君曦沐道：
“你已經說了，那時候君家在大啟是背腹受敵，不管會不會保下皇城，到時候都會是權力鬥爭下的一片枯骨，好在當年你過世之後大啟便亡國了，不然隻怕因為郭相，我們全家上上下下算上旁支幾百口人都活不成。”
“但是到了大乘這處，又因為君家良將太多，損害了不少大乘的利益，所以大乘斷然也是容不下我們君家的。”
“這時候啊，宸煜那孩子因為你幾年前的恩情，為了保下我們君家，東奔西走，總算是收集了君家在大啟受排擠的證據，又以君家滿門忠良，大乘有好生之德為由將君家保在這個安寧的小村落。””後來又將離桐收為徒弟，娶了輕衣等待你的歸來，可以說宸煜這孩子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啊。”
君薑苦口婆心，將君曦沐不在的這三年所有的事都給君曦沐講了。
“曦沐”
“叔祖父放心便好了，您現在對曦沐的擔心曦沐是理解的。”
君曦沐微微一笑，向君薑說起了前幾日裏自己勸君離桐的事。
聽見君曦沐表示理解，君薑這才覺得自己心中的一個重擔放下了：“你能這樣想啊，叔祖父可就放心了。”
君薑舉起手中的茶杯，與君曦沐如同幾年前一般，調皮道：“那我們以茶代酒，定下今日的這個約定，誰也不許反悔。”
“為家族。＂君曦沐也將自己手中的茶杯舉起來。
“為後代。”君薑配合。
＂幹！”
祖孫碰杯，隨即便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一切說通之後，君曦沐迴到君離桐處抱著那個小小的阿魚又玩了一會，與青絲紫槐摘了不少的水果便準備離開了。
卻不想就在果園外準備去找君薑告辭的時候，君曦沐看見了那日在大佛寺方丈齋房門口有了一麵之緣的徐玉生。
“徐公子？”
能在君薑的果園看見徐玉生，君曦沐心中著實是有些驚訝的。
她眨了眨眼，有些疑惑的上前打了個招唿：“徐公子怎麽會出現在君家果園門口。”
“巧了。”
見到來者是君曦沐，徐玉生也笑了，不過那笑容之中更多的是輕蔑：“輕衣小姐向來不願意招惹曦沐家原先的這些窮親戚，怎麽今日一時興起，竟然不嫌棄曦沐家這些窮親戚的水果，當真是稀奇的很啊。”
這麽大的惡意？
君曦沐挑了挑眉，不明白徐玉生的惡意來源於何處。
“曦沐啊。＂
正在君曦沐不知道應該如何繼續與徐玉生客氣的時候君薑出來了。
他讓族中一個小夥為君曦沐將水果裝進馬車中後對君曦沐與徐玉生道：“你們兩個既然都在這裏，那曦沐便晚一會再走吧，多少兩家也算是世交，你們年輕人多聯絡聯絡感情也是好的。”
“君叔祖。”
見到君薑出來了，徐玉生即使不想與君曦沐有過多的接觸，也還是要給君薑這個麵子的，所以隻好強忍著不願意與君曦沐接觸的心情答應了君薑：“一切全聽君叔祖安排就好。”
“那就進來吧，上次玉生送的那上好的鐵觀音我還剩下了一點，如此看來今天可不就用上了。”
想當年哥哥與侄兒們同上沙場征戰，自己身為被貶文官閑賦在家。
閑來無事，便將君曦沐這個小家夥接到了自己的身邊，教她吟詩作對，兵書兵法，看她學習夫子的功夫，就這樣帶了君曦沐四年時間，直到君曦沐九歲，被侄兒接走，沒過幾年便上了戰場，自那以後便是真的沒再見過了。
不過即便如此，這幾年的感情也足以支撐著君薑餘生對君曦沐的惦念，可以說這祖孫二人的感情，比君曦沐與自己多年不曾謀麵的親祖父都要親密。
“曦沐啊，你今日過來找祖父的原因，祖父多少也是猜到了一些的。＂
想到今天的正題，君薑心中多少有些犯愁，生怕君曦沐這孩子會像小時候一樣一根筋。
他帶著君曦沐到了果林之中的一處小木屋，親自在小木屋前架起桌子，燒水沏了一壺自己曬做的花果茶：“坐吧，曦沐。”
“好。”
君曦沐坐在了君薑的對麵，像小時候一樣沒有一點的拘束。
“嚐嚐吧，這是叔祖父剛做的花果茶，若是喝的好了就拿上一些迴去。”
君薑將自己麵前剛倒出來一杯的茶推到了君曦沐的麵前，示意君曦沐嚐嚐。
“叔祖父向來做這些東西都是極好的，看來今日曦沐不用喝都要拿迴去不少了。”
君曦沐並不客氣，端起茶杯，隨意吹了吹上麵的浮沬便直接抿了一口：“清甜非常。”
她露出一口白牙。
“你這饞丫頭。”
看見君曦沐還是像小時候一樣這樣喜歡自己親自做的茶，君薑心中自然是止不住的高興：“喜歡喝便拿迴去一些，叔祖父做的多。”
“好。”
君曦沐答應一聲，隨後便是兩個人的相對無言，安靜品茶，一時之間這果林之中隻剩下夏蟬鳴叫的聲音，顯得世間十分靜謐。
良久，君薑已經喝完了一盞茶才勉強開口：“曦沐啊，眼看著你也已經迴來一陣子了，不知道有些事，你心中可有數與否。”
“事情太多，不知叔祖父所為何事？”
君曦沐這般迴答並不是裝糊塗，而是真的不知道君薑所為何事，亂世之間事情冗雜，能在今天被叔祖父放在心上的事有太多了。
見到君曦沐的臉上疑惑不像是假的，君薑歎了口氣。
他緩緩向君曦沐道：“想當初啊，你能夠養在叔祖父身邊的原因想來你也知道，是因為叔祖父被貶，閑賦在家，那時候的大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叔祖父因為巻入了貪墨案被貶，其實都是郭相因為太過於擔心君家會觸碰到自己的利益，在朝堂之上大力排斥我君家，對我君家忠良大肆誣陷。”
這事聽起來似乎有些熟悉。
君曦沐皺了皺眉，抬手為君薑續上一杯茶：“叔祖父想說的可是我君家在大啟即將要亡國背腹受敵一事？”
“你已經知道了？”君薑詫異了一下，“可是宸煜與你說的？”
“正是。”
“哦。”
君薑點了點頭，道：“這樣一來，你了解了這些，叔祖父也好對你說了。”
他撫摸了一下那把並不茂盛的胡須對君曦沐道：
“你已經說了，那時候君家在大啟是背腹受敵，不管會不會保下皇城，到時候都會是權力鬥爭下的一片枯骨，好在當年你過世之後大啟便亡國了，不然隻怕因為郭相，我們全家上上下下算上旁支幾百口人都活不成。”
“但是到了大乘這處，又因為君家良將太多，損害了不少大乘的利益，所以大乘斷然也是容不下我們君家的。”
“這時候啊，宸煜那孩子因為你幾年前的恩情，為了保下我們君家，東奔西走，總算是收集了君家在大啟受排擠的證據，又以君家滿門忠良，大乘有好生之德為由將君家保在這個安寧的小村落。””後來又將離桐收為徒弟，娶了輕衣等待你的歸來，可以說宸煜這孩子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啊。”
君薑苦口婆心，將君曦沐不在的這三年所有的事都給君曦沐講了。
“曦沐”
“叔祖父放心便好了，您現在對曦沐的擔心曦沐是理解的。”
君曦沐微微一笑，向君薑說起了前幾日裏自己勸君離桐的事。
聽見君曦沐表示理解，君薑這才覺得自己心中的一個重擔放下了：“你能這樣想啊，叔祖父可就放心了。”
君薑舉起手中的茶杯，與君曦沐如同幾年前一般，調皮道：“那我們以茶代酒，定下今日的這個約定，誰也不許反悔。”
“為家族。＂君曦沐也將自己手中的茶杯舉起來。
“為後代。”君薑配合。
＂幹！”
祖孫碰杯，隨即便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一切說通之後，君曦沐迴到君離桐處抱著那個小小的阿魚又玩了一會，與青絲紫槐摘了不少的水果便準備離開了。
卻不想就在果園外準備去找君薑告辭的時候，君曦沐看見了那日在大佛寺方丈齋房門口有了一麵之緣的徐玉生。
“徐公子？”
能在君薑的果園看見徐玉生，君曦沐心中著實是有些驚訝的。
她眨了眨眼，有些疑惑的上前打了個招唿：“徐公子怎麽會出現在君家果園門口。”
“巧了。”
見到來者是君曦沐，徐玉生也笑了，不過那笑容之中更多的是輕蔑：“輕衣小姐向來不願意招惹曦沐家原先的這些窮親戚，怎麽今日一時興起，竟然不嫌棄曦沐家這些窮親戚的水果，當真是稀奇的很啊。”
這麽大的惡意？
君曦沐挑了挑眉，不明白徐玉生的惡意來源於何處。
“曦沐啊。＂
正在君曦沐不知道應該如何繼續與徐玉生客氣的時候君薑出來了。
他讓族中一個小夥為君曦沐將水果裝進馬車中後對君曦沐與徐玉生道：“你們兩個既然都在這裏，那曦沐便晚一會再走吧，多少兩家也算是世交，你們年輕人多聯絡聯絡感情也是好的。”
“君叔祖。”
見到君薑出來了，徐玉生即使不想與君曦沐有過多的接觸，也還是要給君薑這個麵子的，所以隻好強忍著不願意與君曦沐接觸的心情答應了君薑：“一切全聽君叔祖安排就好。”
“那就進來吧，上次玉生送的那上好的鐵觀音我還剩下了一點，如此看來今天可不就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