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陽上神看著她與幾個男仙女仙圍坐在一處圓形石桌處,正舉杯共飲,相談甚歡,一改他印象中的溫柔沉靜,賢淑端莊之色,再加上今日她好像刻意的梳妝打扮,一身淡粉色仙袍,襯的她肌膚雪白,明豔之中帶著幾分俏麗活潑之色。


    他走到無秀神女桌前,與眾仙打招唿,感謝他們來此恭賀他的晉升之喜,眾仙紛紛起身與他還禮,無秀神女亦起身道賀,隨即便對其他仙家告罪,說有要事與淩陽上神相談。


    眾仙早知無秀神女鍾情淩陽上神許多年,自是識趣的走開,他二人走至宴會一處僻靜之地,淩陽上神才端端正正的向無秀神女躬身一揖,道:“感謝神女助我渡天劫,以後神女若是有什麽困難,盡管來找我,我自鼎力相助!”


    無秀神女明豔一笑,道:“無妨,雖然替你擋了天劫,可亦是我心之所願,至此之後,我與你也無甚瓜葛,全當我賠償你的!”


    淩陽上神聽她如此說,先是心中一寬,既然無秀神女自己想開了,也不用他勞費心思與她講清楚,隨後又不解無秀神女從不欠他什麽,為何要說賠償?


    他好奇問道:“不知神女為何要說賠償,其實說到賠償,自然是小神對神女應有賠償,神女另一半的神魂還在無致神女那裏,等……”


    “不用!”淩陽上神話沒說完,便被無秀神女打斷道:“這個就不需要神君操心了,這是我與她之間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再插手!”


    淩陽上神再次愣了愣,心中嘀咕為什麽今日的無秀神女無論說話還是神情都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奇怪,他看著她的神色,一派喜悅,全然沒有一絲其他的情緒在裏頭,按理說此刻她可以要求他為她做些什麽,可是偏偏什麽都沒有,難道從三千界出來……


    淩陽上神忽然想到一事,問道:“不知無秀神女如何從三千界中脫身的?”


    無秀神女抿嘴一笑,眼中光彩流轉,熠熠生輝,搖著頭說道:“自然是我從來都沒進去過,想來用一半精魄化出的向秀讓神君你誤會了,實在是不得已為之,還請神君你原諒!”


    無秀神女說著,便向淩陽上神微微欠身,道:“今日恭賀神君喜晉神位,還請神君以後多多珍重,我們後會無期!”


    淩陽上神見無秀神女說著便要走,急追幾步,拉住無秀神女衣袖道:“什麽後會無期,你要去哪裏?神女今日說的話,實在讓我迷惑不已,還請如實相告!”


    無秀神女停下身,微微側頭,說道:“想來陸致沒跟你說什麽,是了,她向來如此,不過……”她轉過身,直直盯著淩陽上神,惋惜道:“天道如此,所有事情皆不可強求,我與陸致皆通曉,想來神君以後也會慢慢想明白……”


    淩陽上神道:“我不明白,你所說何意?”聽無秀神女說出與無致神女一般無二的話來,他眼前閃過無致神女對他說話時那抹哀傷之色,雖然當時他以為,無致神女是因為他不肯立即與她就此隱去,所以才會出現此種表情,現在聽到無秀神女如此一說,心中竟隱隱不安起來。


    他見無秀神女不答,又急切問道:“無秀神女此說是什麽意思?”


    無秀神女才說道:“我一直以為神君你真的是心心念念的向著她的,不論世間萬物如何變化,都會隻聽她說的話,隻看見她做的事,我曾羨慕她,能有這樣一個人全心全意的為她,可惜……”她說著搖了搖頭,惋惜道:“可惜你曆劫之時,她沒有在最後幫你,你對她心有埋怨,生了嫌隙,對也不對?若是以往她說東你不會往西,她說左你不會往右,可現在你卻站在這裏,她既不在你身邊,此刻你臉上也沒有多少晉升的喜色,我瞧你心裏還是記掛著她的,可是你過不去自己那一關,是以還在糾結矛盾中,還要不要再繼續下去?是呀,這樣總是單方麵付出的感情,給任何人都受不了,何況你已經為她做了太多!”


    淩陽上神唿吸一滯,心髒不由自主的砰砰亂跳,一言不發的看著無秀神女,聽她繼續說道:“情之一事始終還是太虛無,而她這樣一個無情無愛之人,本就配不上東陽神君,哦不,是淩陽上神你!”


    淩陽上神知道她說的都是實情,渡劫之時他的絕望與寒心誰也體會不到,縱然知道那種特殊時候各種情緒都會無限放大,可是隻要稍微迴想起來當時的場景,依然讓他痛徹心扉。


    無秀神女看他就知道自己所說不錯,輕歎一聲道:“若說這些年來,她過的最快活的,自然是與你在一起的日子,不論是下輪迴時還是迴歸神位時,她雖然嘴上不說,可心裏還是很喜歡的,雖然此刻是這樣的結果,可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淩陽上神拉迴失神的自己,說道:“神女此說何意?現在我隻是稍微緩解一下自己,並沒有不喜歡她或者放棄她……”


    “你現在站在這裏,對她來講就是已經選擇好了。”這句話聽起來似乎隨意,可著實傷感,她似乎想到了什麽,嘴角含笑道:“神君若是難過,隻要想想她雖然有姻緣線在身,可那條線不是你,雖然她兩次都想跟你一走了之,可是她本來就是個沒心肝的,即便現在跟你走了,以後也還是會做出傷你心的事情,還不如趁此機會,直接了斷的好!”


    淩陽上神聽她如此說,確實覺得放棄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如果自己跟她勉強在一起,也是天長地久的互相折磨而已……,隻是,想起他這萬年來都全心全意的圍著她轉,現在終於有了結果,就這麽放棄,始終太可惜……


    他想了想說道:“多謝神女說的這些話,我再想幾天,想通了再說其他吧!”


    話說到此處,想來也隻是他自己的事情了,無秀神女欲走,剛走兩步又轉過身來,了笑笑,說道:“無論怎樣,月宮上下都要多謝你!”她說完,極為敷衍的向他點頭道別。


    淩陽上神出神的站在原地,依然各種糾結,之前他從沒想過就這樣放棄了,可是現在被無秀神女一說,竟漸漸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隻是這個念頭越是占上風,心中的不安也越強。


    罷了,罷了!


    他心不在焉的看著無秀神女飛走的方向發呆,耳邊陣陣鍾聲不斷響起,一聲大過一聲,他看見被鍾聲驚起的鳳凰們,拖著長長的彩羽驚恐亂飛,又聽見仙鶴們嘹亮且慌亂的叫聲,這些東西他遠遠看著,腦中一片空白。


    鍾聲越來越急,仙界忽然震蕩起來,本來在宴會上的大小神仙們,東倒西歪的帶著酒氣往出飛,周圍也是亂糟糟一片,他木然的看著這一切,卻絲毫沒有挪動半分,也不想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隨手變出來一壺酒,坐在地上靠著石階,喝了起來。


    隻是他剛喝了兩口,一個駕雲不太穩的神仙就掉落下來,那個神仙暈頭暈腦的撿起了手中浮塵,又將頭上的羽冠掉了下去,撿起了羽冠拿在手上,衣袍又掉下來半邊,手忙腳亂的撿了半天,掉在地上的還是掉在地上,拿在手上的還是拿在手上。淩陽上神雖然看著這個喝醉的神仙,但是眼神的焦距並沒有在他身上。


    那神仙撿了半天也折騰累了,氣喘籲籲的將所有東西索性全丟在地上,然後拿出容納袋,一股腦兒收進去才不折騰了。


    此時天宮已經停止震蕩,那個神仙本想再次騰雲上去,卻連連摔下來,叢雲上掉下來第三次的時候,直接滾到了淩陽上神的腳邊,他眯了眼,歪頭看了淩陽上神半天,才“哦”了一聲,顛三倒四的催他快走。


    淩陽上神被這個醉的厲害的神仙拉迴了神思,環視了周圍一圈,發現周圍已經亂七八糟,近處的仙花仙草斷的斷、折的折,東倒西歪躺了一地,假山都掉下不少石塊,旁邊還有一池子荷花,也都被震的縮進了水麵,遠處騰起一片灰色燎氣,中間夾雜著無數彩色光芒,似乎是什麽即將消散而去,又似乎是什麽即將誕生。


    “走呀……,遲了就趕不上了”醉了的神仙,又催他一聲:“三千,三千界!”


    “三千界怎麽了?”淩陽上神將那醉的不輕的神仙揪著衣襟拉起來,問道:“你說三千界怎麽了?”


    那神仙半醉半醒間看著淩陽上神,含含糊糊道:“啊!淩陽,淩陽君……”他說著便要給他見禮,淩陽上神好容易扶住他,又問了一遍怎麽迴事時,那人打了個酒嗝,大著舌頭說道:“神女,神女沒同你說?你……你們站在,嗝……,這裏半天,什麽,什麽都沒說?嗝……”


    淩陽上神心中已是亂作一團,又聽這人不清不楚的說了句“聖君迴歸”,他便頭也不迴的往三千界去了。


    這一去便看見三千界外已經站了兩撥人,一邊是以仙帝為首的天界眾生,一邊是魔界至尊帶領的群魔,中間隔著一道天河,似乎很怕兩邊打起來。


    淩陽上神飛到仙界這邊陣營的尾部,隻聽前麵有四五個神仙說著悄悄話。


    一個說道:“這都故去多少年的人了,又迴來了,最近天界總出這樣的事情,之前是東陽神君,現在又是尡侖聖君,不知道以後還會出現誰……”


    一個接話道:“是呀,方才聽魔族那邊議論,似乎也沒想到魔神屠瑤竟然也有轉醒的跡象,我看這天界怕是要亂了!”


    “哎,我說,方才淩陽上神的晉升宴上,我還瞧見無秀神女,難怪她今天一反常態的十分高興……”


    “能不高興麽,他們師父要迴來了,想必無致神女也很高興……”


    幾人七嘴八舌說著,卻又聽一人奇怪道:“但是無秀神女在宴席上與我們告別,她是要去什麽地方了嗎?”


    另一人接話道:“是呀,你們說她平日裏也是見不到人影的一個人,忽然就出現在最熱鬧的晉升宴中,方才還瞧見她跟淩陽上神在一邊說悄悄話,兩人拉拉扯扯的,好像淩陽上神不死心呀……”


    “不對不對,我聽說淩陽上神一直心儀無致神女,怎麽又跟無秀神女拉扯不清了?你看錯了吧!”


    淩陽上神聽了半天,越聽越尷尬,隻好咳嗽兩聲,在那邊討論的正歡的幾人轉臉一瞧竟然是他們一直討論的淩陽上神,忽然都禁了口,十分不好意思的轉過身不再交頭接耳。


    淩陽上神心裏歎氣,剛準備甩著袖子走人,卻忽然被一道巨大的力量吸進了三千界,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還沒明白是怎麽迴事,人已經到了當日渡劫的地方。


    還未等他看清周圍事物,胸口仿佛有什麽東西將要出來,他按了一下那個鼓起來的東西,才想起來,無秀的鎮古之鼓還在他這裏,他剛把衣服撩開一些,不想那隻鼓竟然自己迫不及待的飛了出去,與早已在空中懸著的另一隻鎮古之鼓混在一起,變成了一個更大的撥浪鼓。


    他看見那隻鼓,便想起還有一隻骨笛也在他身上,他剛摸了兩下自己的收納袋,卻發現根本不在其中,他正準備要再找找其他地方,就看見一粉一藍兩個窈窕纖細的身影也飄在半空中。


    之所以是飄著,是因為她們二人全身鬆散,頭也和手都自然的下垂,似乎沒有半點意識,周圍一圈圈巨大的閃著五顏六色光芒的鱗片,將她二人環繞起來,隨著鎮古之鼓幾聲鼓響,慢慢收縮起來,他腳底下忽然閃出了紅色與金色不斷交替的顏色,這股顏色好似天宮前的蟠龍柱一般粗,從他腳下一路飛速奔跑,他往遠一瞧,四麵八方都有著古奇怪的光迅速飛奔,他趕緊驅策神力騰空而起,卻看到腳下是一個巨大的法陣,整個三千界都在法陣範圍內,而法陣中央也即將匯合。


    天地間又開始出現嗚鳴之聲,大地又顫抖起來,再一抬眼隻見無致神女與無秀神女近似乎被裹在了一起,裏麵不斷的發光,不斷地往小縮,而此時三千界上空一個巨大的洞口還在不斷擴大,洞口之外的墨雲還不住翻滾。


    她們這是在做什麽?


    淩陽上神往下再一看,整個法陣已經金燦燦紅彤彤一片,他已經承受不了這裏的神力,不知道她們兩個現在怎麽樣了,他急速的飛到她們麵前,使勁兒想將五光十色的鱗片打開,可惜那鱗片似乎感受到有外力相擾,直接將他從這裏彈飛出去。


    “陸致!陸致!”淩陽上神猛地想起來無秀神女之前跟他已經說過“月宮上下都感謝淩陽上神”這句話來,他做了什麽讓整個月宮致以謝意?


    此時他盡力飛近她二人不遠處,就再也前進不了一步,腳下的法陣已經祭出一個血池,腥氣翻湧,熏得人胸口疼痛,眼暈不已,那血池中央一個大大的“卍”,層層向上飛浮,慢慢的,血氣與金光之中,便看不見裹著她們兩人的鱗片,更看不見她們的人,淩陽上神在這個法陣裏沒堅持多久,便又被彈飛出去,出去前看見三千界那個巨大的洞口裏,層層墨雲中,出現了一個人。


    三千界外眾仙已於群魔打成一片,見三千界裏飛出來一個人,頓時都停了下來,待眾人看清了飛出的人,又繼續打了起來。


    淩陽上神放眼一看兩邊打的一片稀裏糊塗,他朝著仙帝的座駕跑去,半道上卻被一神將攔住,他急忙道:“三千界內似乎有妖孽將出,還請仙帝下旨,趁著那妖孽還未出世,直接滅殺!”


    那神將本就是仙帝座前的儀仗將軍,負責仙帝出行時的各項事宜,此時這位神將在此,想必仙帝還未走,於是又催促幾聲,那神將才說道:“上神無需驚慌,那是魔神屠瑤即將誕世,隨著她一起的還有尡侖聖君!”


    “魔神屠瑤?這是怎麽迴事?”


    那神將將他拉至一邊,道:“此時局麵混亂,還是先請上神撤離,好讓天兵天將來對付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魔族!”


    神將話說完便命眾士兵帶離其他仙家,魔族一看天界是有備而來,便不再戀戰,號角一吹,魔族眾人係數退去。天界仙兵神將迅速將戰場打掃一番,還好沒有死傷的仙者,隻是負傷者甚眾,仙帝從儀仗裏走出來,看著三千界掐算一番,道:“尡侖聖君終將這事做成了……”


    說罷他點了幾個將領,帶著一些士兵,準備進入三千界中,淩陽上神卻從眾士兵中鑽出來,向仙帝請命,自己也進去,理由便是之前他剛從那裏出來,認得路。


    仙帝看著他,微微歎息一聲,道:“你別去了,那裏基本沒什麽危險,去了也隻是徒增傷感。”


    淩陽上神一聽便知事情不妙,苦求許久仙帝也沒有點頭應允,而是命人將他帶下去,看守好。


    他被帶走時,眼睜睜的看著神將帶著眾仙兵,進入三千界,自己卻不能再進去,心中急的發瘋卻也無可奈何。


    淩陽上神被帶到一處仙宮裏,他站在台階前,望著三千界衝天的紅光慢慢息下去,九九八十一隻鳳凰環著那處不斷飛舞,一百零八隻仙鶴亦在旁起舞,此時的天界又恢複了吉光籠罩,福瑞仙氣環繞的模樣,甚至比以前更加熱鬧。


    就算是他這個偏僻的仙殿,也能聽見外麵美妙的仙樂和眾仙交談的聲音。


    此刻的淩陽上神覺得自己好像什麽都沒有了,他站在這裏許久,好像想明白了今日無秀神女說的話,她之所以感謝他,是因為他讓無致神女死了心吧……


    正想的出神,一人忽然出現上空,隨即從雲上下來,站在他麵前,向他躬身一揖,說道:“仙帝與尡侖聖君有請上神!”


    淩陽上神看了一眼來人,動也沒動,問道:“花容,你師父她還在嗎?”


    花容沒做聲,麵無表情的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上神想知道什麽,見了尡侖聖君自然就知道了!”


    淩陽上神看著花容沒做聲,又問道:“炎寂呢?”


    聽到炎寂這個名字時,花容臉上總算出現了一絲波動,道:“上神請!”


    淩陽上神有氣無力的冷笑一聲:“三千界裏那一池子血水,味道真是不太好聞……”


    花容麵色一白,終於抬起眼睛,直看著淩陽上神道:“這都要感謝上神,沒有您淩陽上神最後的決定,尡侖聖君怕是再也迴不來了……”


    他說完便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直接騰雲而走,淩陽上神心下的猜測基本上證實了,他腦袋空白,全身麻木的跟著花容一路來到淩霄寶殿前,花容冷著臉跟站崗的士兵出示了通行玉令後,將殿門打開便不再看他一眼,等他進去後,又將殿門關閉。


    金碧輝煌的淩霄殿內一派雅然肅穆,他看著正座上的仙帝,和與仙帝同坐另一座位的尡侖聖君,向他們見了禮之後,便木然的站起身來,看著尡侖聖君。


    從出生起,淩陽上神都隻通過仙家典籍裏看到過關於尡侖聖君的記載,這樣一個千萬年的大神,此刻又坐在他麵前,讓他覺得十分不真實。


    “淩陽上神,果然是雅正端方,倜儻無比,難怪我的大事,差點因你而廢,還好,最終她懸崖勒馬,沒有鑄成大錯,本座便不追究你的過錯!”尡侖聖君打量他,才慢慢說道,說完之後便閉上眼,不再看不再聽。


    仙帝見尡侖聖君如此說,淩陽上神也沒什麽反應,自是呆呆愣愣的看著尡侖聖君,以為他心中不服,說道:“此事說來也怪不得他,畢竟天界除了本座以外,其他人都不知曉,若是有什麽衝撞的地方,還請聖君海涵!”


    “自然,是要海涵的,我已經與阿瑤出來了,她身上的魔性已經淘換,魔靈已經祛除,再計較也就沒意思了!”


    “聖君慈悲,華歆你還站在那裏做什麽?還不感謝聖君的寬恕?”


    淩陽上神麵上依然一片木然,他既沒有對尡侖聖君做禮賠罪,也沒有感激仙帝為他解圍,隻問道:“陸致去了哪裏?她還在不在?”


    仙帝聞言,震怒道:“放肆!你這是跟聖君說話的態度?”


    旁邊的尡侖聖君本是閉著眼的,此時聽他問無致神女,便睜開眼睛,看著她說道:“她?她在與不在,與你有何相幹?”


    這句話將淩陽上神問的啞口無言,他低了頭,說道:“她是我心愛之人……”


    “大膽!”仙帝再次怒罵出口,卻被一旁的尡侖聖君伸手勸阻,道:“勞上神記掛,她不在了……”


    聽到這句迴答,淩陽上神再支持不住,撫著撫著手邊的玉柱,慢慢坐在地上,仙帝剛想要提醒他注意儀態,卻被尡侖聖君打斷,叫了外麵伺候的花容,將淩陽上神帶迴他府中安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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