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菡小臉一沉,憤憤道:“石頭,你就不能好好地說一句話麽?一句都不能麽?我長得怎麽樣了?腦子怎麽就不好了?哼!”


    暗澤熠滿臉嫌棄地瞥了錦菡一眼,“你平常都不照照鏡子的麽,你長得怎麽樣自己心裏沒數?就你這樣的,說你還算不醜已經很仁慈了,再說家世、門派、天賦,你哪一樣拿得出手?祁昊軒憑什麽喜歡你?”


    “石頭!”錦菡憤憤喚了一聲,卻不得不暗暗認同了暗澤熠的話。的確,旁的她不認識的女子便罷了,單單隻說那個梅婉,聽說其家世即便在道化宗中都是公認的高貴,樣貌也不差她什麽,祁昊軒就算是喜歡梅婉,也不該喜歡她。


    暗澤熠瞥著錦菡一臉的不情願,便眸色微沉地說道:“怎麽,我說祁昊軒不會喜歡你,你不高興了?你希望他喜歡你?難不成,你也喜歡他麽?”


    “祁師兄的確很優秀,不過我一點也不喜歡他。”錦菡沉著臉搖了搖頭,憤憤道:“我就是生氣你憑什麽說我長得不好看?師兄們和師姐可是都說過的,我長得很可愛,很討人喜歡!”


    “嗤,可愛?”


    也不知是不是聽到錦菡這般迴答的緣故,暗澤熠的臉色好看了許多,狹長的鳳眼微微一彎,搖頭嗤笑不已。


    “哼!”錦菡聽著暗澤熠的笑聲甚為刺耳,便用一聲冷哼表達不滿,順便還恨恨地橫了他一眼。


    接下來錦菡沉著一張臉、不悅地噘著嘴沉默下來,一步步重重踏在地麵上將厚厚的落葉踩碎,發出了“哢嚓,哢嚓”的響聲。


    而暗澤熠一直笑了好一會方才作罷,眉眼間笑意不散,語氣卻稍顯淡漠地重複了一句,“丫頭,總之你記著以後離祁昊軒遠一點,知道了麽?”


    錦菡仍舊有氣,沉默著並不迴答。


    暗澤熠的語氣便加重,一字字說道:“知道了沒有?嗯?”


    錦菡轉頭橫了暗澤熠一眼,恨恨說道:“不用你說!我以後會和祁師兄保持距離的!”


    暗澤熠這才放心的模樣,唇角無聲上揚,現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


    兩人相繼沉默下來,頭頂上方的清脆鳥鳴聲便越發悅耳,連同他們兩人的腳步聲一起吵醒了這片永遠被迷霧所籠罩的密林。


    他們又沉默地走了許久,錦菡臉上的惱怒此時已經消散,像是在不經意間想起了什麽,小臉有些唏噓的樣子。


    “石頭,你知道麽,自從你走了之後,紀森揚便再沒有說過一句話,整日裏隻是麻木地笑,就像是一個泥胎木偶一樣,特別可憐。”


    暗澤熠抬頭看了看上方迷霧中朦朧的樹冠虛影,隨口應道:“為什麽?”


    錦菡歎了一口氣,搖頭頗為唏噓地說道:“紀森揚說到底還是怪他父母害了雪妖,害得他們有情人不能在一起的吧?他要報答生育之恩、奉養父母終老,但是他說與他的父母無話可說。”


    “哦。”


    錦菡聽著暗澤熠的迴應,轉頭隻見他滿臉無所謂的模樣,忍不住斥責道:“石頭,我發現你真是鐵石心腸呀。”


    暗澤熠臉色一沉,不悅地轉頭瞪了錦菡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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