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菡和祁昊軒結伴走出蘆棚,一直走出好遠之後,錦菡方才吐了吐舌頭,慨歎道:“禦虛師叔總是這麽嚴厲,我自小便最怕他。祁師兄,你是不是也覺得禦虛師叔他挺可怕的?”


    祁昊軒含笑搖了搖頭,“這幾天眾師長議事時我在旁跟著,看著禦虛前輩脾氣雖不大好,但是為人很正直,時時處處為蒼生百姓著想,真是我等晚輩弟子的榜樣。”


    “這倒是,唔……”錦菡將一絲意識探進儲物戒裏翻找了一會,欣喜笑道:“找到了,還真的有。”


    這樣說罷,她手上的儲物戒光芒一閃,一炷香憑空出現在她的左手中,她隨後將右手結成禦火訣輕輕一引,一個小小的火苗便點著了香。


    祁昊軒頗覺好笑地看著錦菡的動作,笑問道:“錦菡師妹,你這是?”


    “一炷香的時間呀,等這根香點完了,我就該迴去了。”


    祁昊軒搖頭失笑,他垂眸看著錦菡鄭重其事地拿在手中的香,笑道:“看來你是真的害怕禦虛前輩呀。”


    “那是當然了!”錦菡不覺間縮了縮脖子,臉色微變地說道:“你不知道,祁師兄,我們善元宗裏最嚴厲的師長便是禦虛師叔了,比起我師父這個掌教真人,我們師兄妹更怕的反而是禦虛師叔。”


    “玄勝前輩性格慈和,的確是震懾不了你們,所以禦虛前輩才更該嚴厲一些。”


    “唉,祁師兄說得也有道理,若不是禦虛師叔的話,我們師兄妹幾人恐怕就反了天去了。不過我們小的時候可著實是吃了苦頭了,被禦虛師叔治得好慘。”


    祁昊軒輕笑,他背起手信步和錦菡一起往前走著,邊走邊笑著說道:“其實每個宗門都是這樣,我們道化宗裏同樣也有執法長老,所以眾弟子才不敢犯錯。”


    “是麽,那你們道化宗裏人這麽多,執法長老肯定比我禦虛師叔還要嚴厲了。”


    “嗯,差不多吧。”


    “那可真是不幸呀。”錦菡頗有些同病相憐地慨歎了一句,將兩手背在身後交握住,左手中仍舊拿著那根細香,緩慢燃燒的香火升起了一絲嫋嫋的煙氣。


    他們兩人就這樣借著月光看清道路緩步往前走著,因眾多蘆棚相距甚遠的緣故,所以鋪展在他們前方的乃是寬闊的空地,遠遠的隔了兩三裏才有一座蘆棚擋在他們行走方向的前方。


    錦菡看著腳下的路被如水月光所照亮,隨著那月光抬起頭,看到了一幅絕美的夜景。


    錦菡也不知確切的日子,不過今日應當是將近十五或者幹脆便已經是十五了。隻見天空中一輪圓月高懸灑落了清涼的光輝,滿天繁星一閃閃地仿佛眨動眼睛一般,光芒熠熠。


    “好漂亮的夜景。”錦菡由衷感歎了一句,並隨口說道:“我這些天一直在雪山那裏,雪山的天空總是陰沉沉的,到了晚上還常常下雪,從沒有見過這麽晴朗的夜空。”


    “雪山麽?”祁昊軒思索了一下,輕笑著說道:“可是盛胥州北方的雪山?你在雪山那裏做什麽?”


    “雪山裏麵出了一隻雪妖害人,我經過時便過去除妖了,還恰好遇見任師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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