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森揚感覺到後心處的寒氣,卻全不在意,就這麽抱著雪妖啞聲說了下去。


    “螢兒,就在出事的那天,我們已經從家裏搬出去一年多了,那天爹娘突然將我叫過去,說是既然我執意認定了你,他們便也認了,願意和我們緩和關係,還贈我阿膠,告誡我說阿膠是給你補身子的,隻許你吃,我不可以吃。


    “我很開心爹娘終於接受了我們在一起,我卻不知,那阿膠是有毒的……


    “我記得那天我帶著阿膠迴家,你也很開心,我幫你熬了阿膠,在你吃著的時候爹娘又讓人來叫我,我便留你自己在家,去了爹娘那裏。


    “我還記得娘問我你有沒有吃阿膠,那時我隻顧著開心,沒有注意爹娘的神情,隻隱約記得我迴答說你吃了,爹娘好像鬆了一口氣。後來爹要拉著我一起喝酒,我不敢違逆,但是爹給我的酒,也是下了藥的。


    “是蒙汗藥,我喝過酒便什麽都不知道了,等我再次醒來,是見到你渾身焦黑地出現在我麵前,我見到你的樣子心疼得不能自己,我想問你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卻什麽都不肯說,就這麽逃迴了雪山。


    “至於那天躺在我身邊的心蓮,是爹娘為了讓我娶她,以我壞了她的貞潔為由逼迫我的,我暈過去了,並不知情。


    “螢兒,你將我抓來雪山囚禁起來,追問我為何負你,事關父母,我不能開口,可是……”


    紀森揚緊了緊抱著雪妖的手臂,溫柔而鄭重地說道:“我是這麽地愛你,又怎會負你?”


    當紀森揚說到這裏,雪妖顫抖的右手中握著的冰刃悄然消散了。


    而一旁錦菡這時正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嘀咕道:“紀森揚的爹娘,是那位婆婆和老丈?怎麽可能,這麽善良的婆婆和老丈,怎麽可能如此……”


    錦菡沒有再說下去,心裏卻不可避免地多了一根刺。


    卻原來表麵上如此善良的一對老夫婦,也能做出這麽殘忍的事情麽?


    在紀森揚的懷裏慢慢響起了抑製不住的抽泣聲,隻聽著雪妖悶悶地哭著,哽咽道:“你沒有負我,原來你沒有負我……可你為何一直不肯與我說?”


    紀森揚的臉上現出了痛苦的神色,低聲道:“犯下錯的乃是生我養我的爹娘,我不能不孝,將一切都歸咎於他們。我也以為我可以讓你相信我,相信我愛你,相信我絕不會負你,可是……”


    此時雪妖的雙眼早已恢複清明,晶瑩的淚光模糊了她純潔無暇的冰藍色眼眸,大顆大顆的眼淚不停劃過她瑩白到幾近透明的臉頰,匯聚到下巴滴落而下,沾濕了紀森揚的衣襟。


    “我沒有信你,我沒有信你,森揚……我,我該相信你的……”


    雪妖哽咽的聲音帶著後悔、自責和絕望,哀哀說道:“可是現在……森揚,我覺得身體已經不受我的控製了,在我的腦海裏一直有一個聲音蠱惑我隻知殺戮,方才我便差一點殺了你,我……


    “森揚,殺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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