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斯放開懷中的阿爾忒彌絲,他的身體自顧自地行動了——如果再磨磨蹭蹭地話,會有無法挽迴之事發生。


    “給我住手!”宙斯大叫,伸出的右手掌心中凝聚成的雷元素短劍。在他自身的周圍,大氣中的雷元素以太受到召喚,向他的身邊聚集,水元素以太則像是受驚的野獸一樣,逃離了這雷電的牢獄。


    這是出人預料的場麵,麵對這奔嘯而來的‘野獸’,拜德也下意識地用上手上僅有的匕首,以作阻擋。


    在聚集雷劍命中匕首的那一刻,匕首本身的材質難以經受雷屬性元素的焚煉,化作黑炭,一半墜落在地麵。聲音並不是鋼鐵那般的幹脆,而是深深地沉悶。


    拜德見著無所對證的鋼鐵匕首被雷電腐蝕分解,心中卻是短暫的安心——他本打算在這裏解決掉碧洛丹口中的罪魁禍首,侮辱哈羅妮的極惡之徒。之後,就算是自己被碧洛丹連同整塊靈魂貫穿,自己的一生也是為了正義奮鬥獻身的一生,自己將在冰之英靈殿享受戰士的光榮和永生。自己在為苟且而洋洋得意?!自己並未為撕滅哈羅妮的仇敵而羞愧難當?!


    拜德鬆開護住腦袋的雙臂,些微傳來的電流讓他感到新鮮。


    精靈族的拜德低下頭,重新看待這個人族的哈羅妮教派主教,眼神中滿是扭曲的火焰。宙斯還沒從突然行動的身體當中反應過來,便迎上了拜德地獄火般的眼神,他以雷霆般的眼神迴報,但略遜一籌。


    故事的變化並沒有另諾亞為之所動,繼續理所當然地扮演著他的角色。


    “在搞什麽!這種關鍵時候!”負責扮演惡魔的愛莎停在了舞台角落的帷幕之後,“為什麽這種時候王子會上來和魔王對決啊?宙斯他怎麽搞得,本以為最不會犯錯的就是他了。”


    無論是在預料的那一幕,宙斯都從不犯錯,如同機器一般的角色。現在他卻就要毀了整場演出。


    其他的人也都沒有預料到宙斯的意外之舉,不知所措。


    澤菲蘭小聲提醒道:“國王陛下,你的戲串場了……不對,誰都沒有這一場才對。”


    而在觀眾的眼中,卡巴拉用手遮蓋嘟囔的嘴,談吐不清地在說著些什麽,這和正大光明的騎士形象可是有著巨大差別的。


    “哦?你要妨礙我嗎?”拜德說道。


    ——既然刺殺被人阻止,那麽就來吧!正大光明的決鬥!


    拜德吹響一聲口哨,這是艾歐澤亞唿喚陸行鳥的習慣。


    拜德指著背負著龍槍趕來的閃光,指著閃光這樣的一隻胖陸行鳥說道:“看哪!那是來自地底的惡魔眷屬,他給我帶來了撕裂天地的長槍。愚蠢可悲的下等人,你要為你的冒犯付出代價,而妄圖瞞騙我的坎巴注定難逃一死。”


    拜德向著閃光一躍,舉起了仍然沒有嚴重損壞的龍槍……‘它看來比我的身體還要結實。’


    宙斯的理性在向他傾灌能夠挽迴尷尬局麵的一萬種方法,隻要他往後退出一步,把在他背後,倒下的‘坎巴’呈現給人。但某種感情拌住了他的腳後跟,那是他自己與父親諾亞之間的係帶,又或者說隻是自作多情。


    “惡魔!作為人類的王,怎麽會有貪生怕死之徒!”宙斯正麵向敵,拔出了神怒劍格拉默,這把長劍劍身細長,形態優美,正適合做王子的配劍,“我正是繼承了雷加恩時代王者之力的新王——奧沙.”


    格拉默出鞘的一刹那,周圍的以太平衡終於難以維持,用幻化白樺木搭建足以擋下炮彈的舞台中心被壓垮,圍繞著舞台中心的颶風、天降落雷、正沿著舞台往外延伸的平地冰霜……異象在這小小的舞台上展現。


    “你們沒發現周圍變得忽冷忽熱嗎?”觀眾當中終於有人提出疑問,他是天生易於出汗的體質,這周圍的變化也未免太過激了。


    “是負責場地效果的幻術師和咒術師太過認真的緣故嗎?”他身邊的婦人解答道,“這樣真實的臨場感真的能夠讓人享受。”


    “真的隻是這樣就好……”


    事情在碧洛丹的眼中還沒有到不可控的地步,在他的眼裏,現在隻算是為故事添加調味的調劑,不久後大概兩人的熱情都會消散。


    ——直到拜德的背後出現了加速魔紋。


    拜德本人對魔法一無所知,而這魔紋也並非來自於他自己的以太。通過龍騎士靈魂水晶,傳承至今的是曾經的蒼天龍騎士布雷德的戰鬥記憶,以及他的友人加斯為他量身定做的咒術魔紋。


    亡者複生!就像是被點著屁股的猴子,騎士王利丹姆跨越生死複活了。碧洛丹衝著拜德喊道:“拜德!你瘋了嗎!你”


    還沒等碧洛丹的話說完,一枚已經上膛完畢。他的速度並不比一個龍騎士快。


    依靠著龍槍的強韌以及再無法用肉眼捉摸的速度,拜德要連著宙斯一起,把加茲因粉碎至渣。


    加速魔紋背後排出振聾發聵的氣浪,人們的耳朵被超高音填充,再聽不見其他的東西。舞台背後搭建的木牆被轟飛,氣浪被烏爾達哈護城牆阻擋,也連帶著刮落幾塊老舊的石磚。平地生起的龍卷將尖銳的木屑卷起,最後這些木屑會釘在這座城市的頂點,烏爾達哈皇宮。


    麵對這樣的攻擊,隻是用劍抵擋的話,什麽都做不到。宙斯丟開手中的格拉默,現在的他並不配發泄自己的憤怒,左手上‘半生的慈悲’,這是溫柔的精神力量。宙斯右手摁於地表,與這星球上最大的以太源之一地脈相溝通,“哈羅妮守護陣!”


    “你一個人也算是陣嗎?”


    即時的魔法,從地底瘋長六邊形的褐土色光棱柱正抵消著拜德的如螺旋般的氣勢。連同‘光’都被切斷了,強弩之勢減消。


    但在拜德的背後再生出了第二座加速魔紋。


    “你太放肆了,拜德!放下你的槍!”澤菲蘭厲聲道。他的語速緩慢沒有節奏,他都不記得自己上一次用上這樣的嚴厲口吻痛罵摯友,是在什麽時候。


    穿著重鎧的澤菲蘭浮空而起,施展的命運之輪將宙斯護在當中。


    拜德不言語,但也沒立即發動第二座加速魔紋。


    不再受困於槍壓的宙斯再舉起自己的格拉默,指著拜德,他的眼神少了迷茫,多了凝重,“如果你當雷加恩時代王的力量止步於此,就大錯特錯了!”


    違背與他的眼神,他的嘴角勾出笑容,這是一個演技優秀的演員,並且到此也在為自己的‘失誤’做補償。


    將‘半生的慈悲’收入腰間,宙斯將格拉默架過頭頂,奔向拜德。


    碧洛丹才發現,明明自己和宙斯也不過相差五歲,自己卻一直在把他當孩童看待,是自己在時空裂縫裏,把自己的心理年齡也一起鍛煉了嗎?宙斯明明即勇敢又強大,和他的父親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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