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巢廣場一端,上百隻陸行鳥的鳥群踐踏石磚,發出整齊劃一的聲響。伴隨著鳥蹄聲而來的還有吟遊詩人們野獸的歌聲,這歌聲既能夠稱之為狂妄之徒的嘶吼,也可以稱之為重口味的行軍進行曲。


    黃發的槍騎士從幻境當中第一個醒來,他時隔十二年第一次見到的父親,幾乎是整段堪比尼德霍格龍嘯的‘再會’。他放棄繼承家族代代傳承下來的和烏爾達哈的羊毛貿易,來到這個真真能夠實現他自己抱負的麵對龍族入侵的前線重鎮。他夢見自己被父親挑斷了腳筋,半身癱瘓的他,後半生隻能如父親所願地為成為了一個‘肮髒’的商人。恐懼壓垮了他的神經,他也就此最先衝出了夢境。


    “唿——唿——我要把你們這些暴徒碎屍萬斷!”黃發的槍騎士大眼怒睜,拔出來腰間的長劍殺向拜德,拜德也撿起倒在最前的騎士長的長劍嚴陣以待。


    “目無法律的暴徒,接受哈羅妮的審”


    槍騎士的話語還沒有過半,一隻突然從背後出現的巨大山地陸行鳥跨過了他的腦袋上,穩穩地立在了黃發騎士同拜德之間。


    山地陸行鳥背上是手持著大提琴的萊塔荻安,見到自己的蠢貨陸行鳥竟然這樣子都能夠失敗,心裏暗暗罵道:(該死的!沒踩到!)


    “大人,這裏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大家都倒下了。”


    “詩人你來得正好,同我一起製服這些暴徒!”黃發槍騎士以命令的口氣說道:“製服這些暴徒,關於你們吟遊詩人傳播假消息的過去,我也可以向騎士長大人替你們求情,所以你們都”


    砰——包裏夫,靜謐地溜到槍騎士的背後,揮出手持的小提提琴,包裏夫用盡全力的一擊對於鋼筋鐵骨的槍騎士仿佛不痛不癢。


    槍騎士被腦後的蚊子叮吸引了注意,迴過頭用質疑的眼光死死抓住舉起雙手投降的包裏夫,“你在做什麽?!”。


    砰——萊塔荻安的揮出手持的大提琴,大提琴的琴身和槍騎士的後腦勺生出肉眼可見的氣浪,一擊將槍騎士擊暈過去,“哈哈哈,不堪一擊。”


    包裏夫對著萊塔荻安豎起大拇指,說道:“完美配和!”


    萊塔荻安對到達的百名同仁喊道:“都注意點分寸,如果對自己的臂力沒有自信可以依靠陸行鳥的腳力把人擊暈!”


    隨後轉身問道拜德:“矮子精靈,那個薩雷安人還活著嗎!——”


    拜德遠遠地迴應道:“死了!還有你罵誰矮子精靈!”


    “那你迴我幹嘛!”


    澤菲蘭大口大口地喘氣,感覺自己下一秒或許就將不久於人世了。他基本用盡了全身上下全部的以太,極限占星魔法哪怕再詠唱一刻,他的全身以太就將被消耗地一絲不剩,身體變作空殼。


    伴隨著劇烈的以太消耗之後是劇烈的痛苦,澤菲蘭感覺到自己左胸第三根肋骨和第四根肋骨的中間傳來劇痛,澤菲蘭捂住那裏,叫喊聲連綿。


    這將故事講述到一半的路菲因嚇壞了,試圖扶住正要倒下的澤菲蘭。但已經全身以太化的路菲因,渾身上下還保留著實體的部位隻剩下他的軀幹而已了。


    “澤菲蘭!你沒事吧?”路菲因焦急地問道。


    澤菲蘭一手掐住自己的脖子,聲音嘶啞地索求道:“以太藥——給我以太藥!”


    阿格莉絲及時發現了澤菲蘭的異樣,從他的口袋裏掏出了急用的以太藥,兩瓶以太藥灌進澤菲蘭的口中,他的情況才有所好轉。


    阿格莉絲將側倒的澤菲蘭扶正,用手拍拍他的背,問道:“好點了嗎?”


    澤菲蘭點了點頭,“謝謝,好多了。”


    “發生什麽了,澤菲蘭,為什麽你會?”


    澤菲蘭這一次選擇用他的眼睛直視這路菲因,但這一次路菲因卻什麽也都沒有看到,什麽都沒有找到。


    也許路菲因已經找到了,但是他不敢相信。


    “對不起……”澤菲蘭麵帶著悲傷,對路菲因道歉道:“我已經燒盡我的全力了……對不起……”


    “不……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生命的最後一刻,我見到了一瞬間無法理解的命運和知識。我會將我的見聞奉獻給知識之神沙裏亞克,作為我翱翔於‘知識之河’的翅膀……我的一生已經圓滿地不像話了。”


    路菲因全身心都悵然了,他為自己的幸運感到欣喜,為艾歐澤亞的未來感到欣喜——一切都在變得不一樣了。


    路菲因的放鬆更讓澤菲蘭難以啟齒,但終於還是決下心來平靜地說道:“路菲因導師……我們要走了,馬上神殿騎士就會進攻這裏……所以我們要走了!”


    “你不必照顧我的想法,現在獨留我一人的話,我反而會更加輕鬆,像這樣維持一個活著的樣子好累啊……你已經學成了薩雷安的奧秘,我也沒有什麽能夠教你的了,就這樣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那麽,學生告退了……”澤菲蘭向路菲因行禮告退,眼睛看著路菲因的方向,一步一步地後退。


    見到澤菲蘭終於有離開的意思,拜德葉默爾也小心地緩步離開了廣場的中心。


    “阿格莉絲!別發呆了,跑路了!”


    澤菲蘭慢慢退出了路菲因的視野,在確認的一刻,他仿佛換了個人一般。他朝著神殿騎士相反的方向奔跑。曾經的他礙於貴族的身份,即便是在奔跑時也會注意自己的姿勢儀態,但現在他卻像是一匹脫韁野馬,揮舞著雙手拚命地奔逃。他明白,自己要離開這個伊修加德了,自己要離開那個家了。


    “神殿騎士!我看到神殿騎士的隊伍了,大家快跑!”包裏夫依舊是最早發現神殿騎士的那個人,他大喊大叫,驚嚇著每一個臂力驚人的吟遊詩人。


    吟遊詩人即刻便四散而逃。


    萊塔荻安站立在圓桌騎士的雕像前,不為所動,看著路菲因慢慢的消散。


    包裏夫跑來提醒道:“萊塔荻安,該走了,馬上圓桌騎士要到了!”


    萊塔荻安認真地說道:“我仔細想過了,反正這一次吟遊詩人必須要有一個背下責任的,那麽我現在悼念異端審問官大人……也許能夠為我減輕刑罰也說不定……”


    此時背靠著雕像的路菲因問道:“那麽這位吟遊詩人閣下,,不介意為我念一段悼詞嗎?”


    “好啊!”這一次萊塔荻安爽快地答應了,“這方麵我的經驗可豐富了。”


    “那你們兩個聊,我先走了……”


    “別!”萊塔荻安拉住包裏夫,說道:“我這還缺少一個哭的。”


    此時的路菲因已經完全沒有了物質的重量,完全由靈魂以太構造的‘形’馬上也會在物質界消散。他在哭聲和悼念聲中站起身來,抱住騎士雕像的底座,輕聲念叨,“那就拜托你在這一路上保護我了……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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