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況可謂是聞所未聞,但路菲因還是願意相信自己的占卜,但在繼續追問可不是紳士所為。


    “那麽……你來試試,這一次換在下來向澤菲蘭你,試探我的命運……”


    路菲因收迴桌上的三張大奧秘卡,示意讓澤菲蘭拿出自己的星球儀。


    澤菲蘭迴絕道:“可是我沒有任何的經驗,連每張牌代表的意思也都不甚理解。”


    “沒有關係,你隻需要按照順序抽出大奧秘卡,其他的含義由我來解釋。”


    澤菲蘭點點頭道:“那好吧,路菲因先生想要占卜什麽?”


    “在下,”路菲因頓了一頓,說道:“……在下想要占卜占星術士路菲因的死期……”


    澤菲蘭感覺自己周圍的空氣仿佛如同瞬間凝固一般,似乎凝聚成冰潔的顆粒,凝聚成整塊的冰塊,都砸在甚至做不出表情的澤菲蘭的頭上。


    (我聽到了的,確確實實……他在說什麽!)


    ——澤菲蘭,我的死期快到了,二十二歲,就是我的命中注定的死亡,你……有看到嗎?雖然你現在才六歲,但已經是能夠照顧你母親的年紀了……你問死亡是什麽……嗯……很難和你說清楚,但是我愛你,還有迪美爾,我愛你們……


    “在下”


    “你在想什麽!蠢貨!”澤菲蘭厲聲道:“這是能夠從自己嘴裏輕易說出口的話嗎?!你瘋了嗎!!”


    喊聲驚動了周圍的客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暴跳如雷的澤菲蘭,澤菲蘭憤怒地抓起路菲因的衣領。


    一塊懷表從路菲因的口袋裏滑落,澤菲蘭側過身拾起懷表,並將它打開,裏麵是一個幼小女孩的照片。


    僅僅是看著,就知道會是一個活潑靈動,招人喜歡的女孩。


    澤菲蘭愈加難以自以,罵道:“這是你的女兒吧!”澤菲蘭把鐵質的懷表摔在路菲因的臉上,“沒有聽清楚嗎?你!這是你的女兒吧!”


    “抱歉……”


    路菲因看著麵部猙獰扭曲的澤菲蘭,自己便也一言不發,俯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懷表,背起背包,暗暗地就要離開了。


    “抱歉。”臨走前的路菲因低頭說道。


    澤菲蘭在第一次與他路菲因見麵時,路菲因便透露過他的死期將至,澤菲蘭也同樣在超越之力的視界下看到了不詳的未來。這次為什麽會發那麽大的火,是痛恨他經過了一年,還沒有絲毫變化,還是真正接觸了占星術之後,才明白曾經他口中的命運是多麽不詳的東西。


    近些日子,夢見父親的概率越來越大,不知不覺中,已經見到了父親數次,但每一次都看不到他的臉。真正的他到底長的什麽樣子。


    拜德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問道:“澤菲蘭……你們發生了什麽嗎?你似乎非常”


    “沒有!”澤菲蘭撥弄頭發,讓自己的語氣放輕鬆,說道:“我並沒有很生氣……拜德,我們要幫他!不能夠讓他再這樣下去了。”


    “怎麽幫,僅憑我們幾個怎麽幫一個來到伊修加德傳道的薩雷安人,去街上撒傳單嗎?這方麵阿格莉絲肯定很擅長,我們也可以雇人,給他們一人兩金幣,半天就可以撒遍全城。”


    “這種方法除了會把異端審問官吸引過來還有其他的作用嗎?……葉默爾,你有什麽好辦法。”


    “啊!我嘛?”


    “咳咳……”葉默爾用紙巾擦拭掉嘴上的果醬,開動自己富含人生經曆的腦瓜思考,“有個辦法,不過現在也許需要拜德和你去挨一頓打。”


    “阿格莉絲,別吃了!”拜德喊道,接著繼續問道:“那麽說說你的辦法。”


    *


    吟遊詩人隼巢行會


    “真的就是這裏嗎?”


    “真的就是這裏。”葉默爾迴答道,“我在這裏兼職過兩個月的吟遊詩人,雖然已經是七年前了。因為我的身高比起精靈族來說,太過格格不入了,參與不了團體性的演出,隻能一個人賺小錢,最後我也就選擇了退出。不過吟遊詩人不會在一個分行會幹太久,你們也不要指望我在這裏有熟人……”


    麵前的是一個大小中規中矩的兩層樓的建築,兩邊擺滿了各式長青的盆栽,在牆縫當中生出經由植生法師培育的花朵,每過一個月會變換一種新的顏色,現在正是代表著太陽神阿澤瑪的鮮紅。雖然願意接下替人傳播產品的工作,但吟遊詩人本質上還是一群嘴賤又浪漫的生物。


    “隼巢這樣大的城市,會有多少個這樣的吟遊詩人行會?”拜德此時心裏還抱有一絲的幻想。


    葉默爾略微估摸一下,“一個,不過吟遊詩人的四個住所會分布在城市的四個方向……你們放心吧,雖然之前的經曆會讓那些人看起來有點可怕,不過放心,吟遊詩人的口碑一直也都不錯。隻要好好解釋的話……至少他們會下手輕點。還有其他想問的嗎?”


    拜德搖搖頭,它本身並不能感受到疼痛,就算挨打,也不至於把他打得皮開肉綻,長出鱗片。


    “我沒意見……走吧,往前想的話,本來也是我們有錯在先。”


    拜德還是有點不放心,“澤菲蘭,要不然你迴避一下,我和葉默爾兩人也能夠把事情解決。”


    “不用,這是我自己導師的麻煩事,必須由我來表達!”


    既然這樣,拜德也就無話可說。


    “兩個人同意了,那我敲門了。”


    也許之前遇見的那批人住在城市的東邊,也許那批人隻是一個團體的合奏團,並不屬於隼巢的行會,抱著這樣的想法,葉默爾輕敲幾下大門。


    “門沒有關?!”


    吱吱吱——葉默爾同拜德推開沉重的大門。


    為了保證那種拜德期待的儀式感,拜德特地控製自己的力氣,讓大門被緩緩推開,這樣才像是上門救助的良善之人,而不像是來收租的。


    門內的空間正燈火通明,生長著火焰翅膀的飛蛾點燃了掛在高處油燈上的燈芯。四周各種樂器交織其中,身著全黑的鼓手意圖和背景融為一體,特地縮在黑暗的角落中。門兩側,手裏捏著筆記本的詩人在記下他的靈感——無論是暴躁的行會分會長,還是聒噪的主唱,都在詩人的藍色封皮的筆記本種。


    在正中間的巨大圓桌上,十幾人正圍著行會分會長起舞,而在中間露出一撮莫西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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