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特洛瑪早早地來到拜德的營帳。


    既然同為新兵自然就要互相照應,阿特洛瑪考慮到拜德才入伍一天,很多地方會不熟悉,阿特洛瑪準備兩人一同吃完早飯帶拜德多了解下遠征軍各處的要員,至少在戰場上要認得哪位是幻術師。


    但是阿特洛瑪走進拜德的營帳時,拜德卻一個人暗滋滋搓洗自己的床單,一個大小夥子大早上洗床單,要問原因的話隻有一個了。


    “你……”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你尿床了?”


    士可殺不可辱啊!!


    “不!我夢遺了……”


    *


    “哈哈哈哈……”眼淚從阿特洛瑪的眼眶滋了出來,“拜德,你這家夥太有意思了。”


    阿特洛瑪用手有勁地拍打,嘴裏發出牛叫般的哄笑聲音。


    “我……”


    拜德啃下一口風幹的犛牛肉,嘴巴裏說不出話。


    犛牛僅僅生活在被冰雪覆蓋的雪域,伊修加德擁有這樣條件的地區少之又少,僅從飲食就能看出伊修加德對於這一次遠征的重視。


    阿特洛瑪將麵前的薄餅一口咬下大半,“讓我想想我的朋友夢到了誰,這簡直就是送分題啊?拜德你猜是誰?”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你的朋友。”


    “哈哈,那我就直說了,一定是瑪莉絲小姐吧。”


    “是阿格莉絲也說不定啊。?!”


    “阿格莉絲?”阿特洛瑪一頭霧水,“誰?”


    拜德對自己脫口而出的名字同樣的也是疑惑連連,“阿格莉絲?嗚——嗚嗚,我不記得了。”


    拜德抱住自己的頭,每當這時自己就頭痛難忍。


    昨天的咒術師塔米走進了軍旅食堂,大喊道:“拜德,新兵拜德在嗎?”


    拜德這時候嘴裏還吊著半根牛腿,樣子十分的不雅。


    阿特洛瑪對塔米大聲招唿道:“這裏,這隻饑渴的小綿羊就在這裏。哈哈。”


    現在這隻綿羊卻撕咬著犛牛肉,說成是惡狼不好嗎?拜德迷惑地看著塔米。


    “拜德,走了,你也吃了不少了。”


    但拜德整隻的犛牛大腿下肚卻絲毫沒有感覺到飽腹感,無奈隻好餓著獨自迎了上去。


    “我是拜德,找我有什麽事嗎?”


    塔米從上至下審視了拜德一番,嘴邊殘留著肉漬,頭發也亂糟糟地就像芝香亭的又老又幹的麵包撕開了兩半,倒是盔甲穿戴整齊,從盔甲的縫隙中露出厚實的硬布,這樣的裝備受騎士們推崇。但是在塔米眼裏凡是手持重武器都是粗魯又蠻不講理的野蠻人。


    “你盯著我幹嘛?”塔米憤憤地聞道。


    “沒什麽,隻是。。塔米先生家裏有一同參與這次遠征的兄弟嗎?”


    “莫名其妙?!”塔米說道:“瑪莉絲小姐找你去她的帳篷,有特別的任務要交給你這個新兵。”


    一聽到瑪莉絲,本就八卦的阿特洛瑪就更加來勁了,用手翻過食堂的長桌,急不可耐地跳到了兩人麵前。


    “小綿羊,你的機會來了,快,一起走。”


    “等等,瑪麗絲小姐隻找新兵拜德。”


    塔米阻止阿特洛瑪,可惜阿特洛瑪人高馬大,一手就甩開了塔米。


    “別擔心,我和拜德兩人一心,簡直的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這點小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


    阿特洛瑪抄起拜德的手就往營帳跑去。


    “等等……我還沒準備好,至少讓我理理頭發。”


    *


    “你進去吧。”


    阿特洛瑪在拜德身後推了一把。


    拜德迴道:“嗯?你不和我一起進去嗎?”


    阿特洛瑪笑得就像自己彩票中了頭彩,就這樣一隻笑,一直笑。


    “快進去,別磨蹭!”


    拜德推開了營帳的犛牛皮的門。


    (好香啊——)


    拜德此時才確認了,這裏的人普遍都帶著一股輕微的臭味,要說這是汗臭也不對。但是瑪麗絲不一樣,她的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花香,拜德的鼻子並不能分別花香和犛牛肉香氣之間的區別,但因為是瑪麗絲散發的,那就一定是花香無疑了。


    “瑪麗絲小姐,您找我?”


    瑪麗絲走進拜德,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的大男孩,露出讓人疑惑的眼神,那眼神中帶著奇異,帶著憂傷,如同長輩一般瑪麗絲輕輕地觸摸拜德的頭發,這讓拜德稍微迴過神來。


    (難道我真的有希望?!)


    拜德一驚,瑪麗絲的舉動是在不像是對自己這樣的一屆新人所作的舉動。


    瑪麗絲張開口,說道:“狄蘭達爾……現在還存在嗎?”


    “狄蘭達爾,瑪麗絲小,不,大人,我失去了記憶,現在很多的舊時都很難想起。”


    “是效果太強了嗎?”瑪麗絲指著拜德身後的長槍,“這根槍……你是哪裏得到的。”


    照這裏的士兵所說,拜德的武器無論是外形還是所刻的銘文都和指揮官布雷德的龍槍一般無二,自己所持這樣的武器出現在這裏,又失去了記憶被人懷疑也在情理之中。


    “同我說的一樣,我不記得了,但是這把武器目前來看是唯一能和知情人得知我的記憶的線索了,所以我也……”


    “能遞給我看看嗎?”


    瑪麗絲伸出手。


    自己的清白是由瑪麗絲證明的,同樣她也知道指揮官布雷德的龍槍此時還安然,自己如果再迴絕的話未免太小家子氣了。


    拜德拔出龍槍,遞給瑪麗絲,瑪麗絲用臉頰輕蹭槍柄,如同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糟糕,這個角度的話!)


    拜德的身高在精靈之中屬於獨一檔的矮小,但是這樣的先天也給現在的他帶來了不小的收獲,如果自己再能夠。。拜德稍稍調整了自己的角度,渴望瞟見那一撇‘極光’。


    “這把槍看來已經經過了數不清的歲月磨礪了,能夠保護得這麽好。。。或許失去記憶前的你也擁有著這把長槍的魂魄吧。”


    說完瑪麗絲將龍槍遞還給拜德。


    “哦……嗯……對吧。”(可惡,還差一點。)


    ——


    “作為男人要不斷挑選合適的,唿。。不管是武器還是伴侶。你叔叔我曾經被一個潑婦的外表所蒙騙,你絕對不可以重蹈叔叔我的覆轍,所以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


    “臭小子,你明白什麽?”


    滿臉胡渣的男人從背後一腳把金發的小男孩踢到在地,又把他從地上提起來,小男孩滿不在乎地拍拍褲腳的塵土。


    “那麽,武器你選擇什麽!”


    “槍!”


    “什麽樣的槍!”


    “龍騎大人的穿心槍!”


    “好,那麽女人呢?”


    小男孩反而扭捏起來,說道:“對我好就行。。”


    “混蛋!”男人怒吼道:“記得選胸大的!”


    ——


    不知所指的故事在拜德腦海裏飄起,拜德跟隨著點了點頭。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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