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們賠我的水晶,我的水晶。”


    阿格莉絲此刻大喜到大悲,經曆了很多。


    四人也才剛剛迴到這個世界,怎麽說呢?葉默爾有點暈穿越。


    “嘔——”


    澤菲蘭拍打葉默爾的背部,微微的催吐讓葉默爾的感受到了胃部更加的難忍的腥臭。


    現在可不能讓管家看到。


    “各位冒險者迴來了嗎?”


    管家打開大門,看到了泛黃的光景。


    “哈哈,偶爾是這樣的。”


    澤菲蘭皮笑肉不笑地說到。


    “哈哈哈……”好在是大理石地板,“那麽冒險者們又得到啟示嗎?”


    “托您的福,一切順利。”


    “啊啊啊——我臉上大出血,我要死了。”


    拜德臉上的傷口還沒有做處理,現在滋出了血水。


    “嘔————”


    “我的水晶。”


    澤菲蘭看著管家,露出了你愛信不信的表情。


    “其實路上是有一點點小的挫折。”


    “總之迴來就好,大家喝奶茶。”


    管家手裏平端著大杯的奶茶,但是隻有三杯。


    “那位小姐是?”


    “啊啊~我是畫裏的精靈啊。。”


    阿格莉絲扭捏地發出比較尖銳的聲音,自圓其說。


    幾個人接過奶茶,這裏靠近牧場,管家總能夠在每天最合適的時間拿到最甘甜的牛奶,能夠品味到它的人已經不在了,這是澤菲蘭他們的幸運。


    “感覺不甜啊?”


    拜德一口喝下大半,這裏的奶茶沒有他在忘憂騎士亭所喝的甜度。


    “哈哈,老爺本人並不喜歡太過甜的飲品,我也是舊習難改啊……”管家走到茶幾邊上,放下了手中的裝飾精致的茶壺。


    “都結束了嗎?”


    “都結束了……管家先生之後有想好要怎麽生活嗎?”


    “生活嗎?……周遊各國嗎,也許會去烏爾達哈學習裁縫的手藝,但沒多久還是會迴來吧。這裏的花花草草都需要有人來打理。”


    偌大的宅邸沒有人打理,想必不久後就會變得破敗不堪吧。


    澤菲蘭從內袋掏出了圓型的木球,它並沒有多大的質量,理所當然地被一並帶出了畫中世界。


    “管家先生對這個有印象嗎?”


    “隻是一個木球嗎?什麽標記都沒有,怎麽會有印象。”


    “這其實也是我們這次冒險的所得,我也想送給管家先生。”


    “……正好,我有一個常年使用的葡萄酒瓶,就缺一個瓶塞了。”


    “這樣的木球也能做瓶塞嗎?”


    “……看來正合適。”


    阿格莉絲和拜德不知為何就扭打在一起,但好在都控製了分寸,外人看來也不會有什麽大礙。


    葉默爾一口喝完奶茶,不過他好像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他吐得更厲害了。


    冒險者們總有著下一步路要走,澤菲蘭四人離開了帕先生的宅邸,三根羽毛擺出了各有缺口,拚接在一起,一副簡易的地圖出現在四人的麵前——亞拉戈遺址區。


    那裏是正在被挖掘的亞拉戈遺址,即便沒有人能夠找到三根羽毛,得到確切的位置,深埋的寶藏也總歸會被發現。不過是時間問題,這倒也符合妖異帕先生渴望讓自己的財富流通的想法。


    “你的水晶,你的水晶!馬上給你!!”


    “嗚……”


    拜德拉扯阿格莉絲的臉,摸起來很清爽,沒有叔叔的滿臉胡渣和“澤菲蘭的滿臉油膩。”


    “你好像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澤菲蘭一臉不爽地繼續看地圖,寶藏埋在亞戈拉遺址區的偏南,埋得很深,不過也不是人力達到不了的程度。


    葉默爾是刨地這方麵的行家,也帶有不少的裝備,眾人打算先迴旅館,等到天黑。


    阿格莉絲準備轉行了,與其做自己完全沒有天賦的暗殺者行業,不如退而求其次,現在她也算是半個冒險者了。


    “澤菲蘭,為什麽讓這家夥入隊啊?隊伍裏有個女孩子也不方便。”


    “這不是挺好的嘛,有個女孩子也能調劑下氛圍。而且目的也不衝突啊。我是為了斬殺惡龍,葉默爾想要在各地經曆冒險,阿格莉絲為了錢。”


    “我呢?”


    “你當然是替我斬殺惡龍啊。拜德,你任務艱巨啊。”


    “……”


    拜德沉默下來,雙唇就像被訂上一般,難以開口,但如果現在不問的話,澤菲蘭和自己的距離是不是就會變得越來越遠,現在的澤菲蘭在考慮什麽,在想些什麽。


    “澤菲蘭……”


    “嗯?”


    “為什麽你會……”


    “拜德。”


    “嗯?……”


    “你,相信我嗎?”


    “我怎麽會不相信你。”拜德趕快解釋道:“我隻是,不明白,我……”


    “我也在逃避,逃避家裏的壓力。”


    “你家不應該就是由你主事嗎?你為什麽會有壓力。”


    澤菲蘭的臉陰沉下來,撥弄下頭發,轉而又笑道:“哈哈哈,其實我媽一直在逼我相親,畢竟我年紀不小了,哈哈。”


    “……啊,是伯母嗎?……哦,哦哦,那你也很辛苦啊。我去看看葉默爾,也吐了那麽久了。”


    “嗯。”


    拜德疾步跑向葉默爾,心髒大起大落地跳動,拜德害怕,非常的害怕,如果再問下去的話,會有無法挽迴的事情發生,害怕會就這樣失去朋友。


    【你在擔心什麽,如果是他的話,就算把原因告訴他也沒關係。】


    聲音從澤菲蘭的衣袋裏直接通過以太的感應向澤菲蘭傳達她的看法。


    “老師作為罪人入獄已經有多久了。”


    【一個月吧。】


    “聲音先生,你對拜德的了解又有多少。”


    聲音打了個哈欠。


    這是再容易不過的問題,那名年輕人也的性格也很好猜。


    【他的肉體和內心一樣堅強,但是不願意過分的炫耀自己,也不願受人拘束。對人不會有明顯的惡意,並且,他很信任你。】


    澤菲蘭伸進口袋撫摸‘聲音’圓形的腦袋,說道。


    “他的身體總是莫名的結實,但是他的內心並不堅強。”


    【偽裝嗎?】


    “不,他的脆弱在更深處的地方,但是現在的他同樣也是真正的他。”


    【你是看人的大師嗎?】


    “相處這麽久,總能看到點不一樣……他不受人拘束,但是它卻在拘束自己。”


    【嗯?】


    “老師現在是罪人,現在這個裝置能夠實現的效果並不能驗證,同樣過程伴隨著不確定。也許這會是個毀滅伊修加德的定時炸彈也說不定?”


    【老家夥專注於成果而不關注它的實現方式。】


    “我相信老師,但是如果拜德知道《以太收放器》的原委的話……”


    澤菲蘭的手在顫抖,每次想到這些事都會這樣嗎?什麽時候才能和懦弱的自己告別。


    【你在自己折磨自己嗎?】


    “聲音先生如果身處我的立場的話應該能夠明白的。”


    聲音不在理會澤菲蘭,好像已經安靜地入睡了。


    “……”


    【人類啊,自以為是,你不也是在自作鳥籠,囚困自己。】


    管家格迪穆雷斯在做臨行前的最後一遍打掃,早早辭退了清理人員,這些天宅邸的清理工作一直也都是他在完成。


    位於緩步台上的畫像,左半邊畫著月亮和夫人的側身像,右半邊畫著太陽和帕先生的側身像。而在頂部的畫中天界,三個小人裝飾著這整幅畫作,並沒有怎樣的嬉笑怒罵,隻是靜靜地端坐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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