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我父親他怎麽樣了?”天魔煞星孫廣威緊張非常,甚至頭上都已經滲出了豆粒大的汗珠子,“他為何會中毒呢?”


    景天緩緩起身道:“孫伯父所中之毒已經進入了五髒六腑間,天下間恐怕已經無藥可解。


    至於他為何會中此等厲害的毒,那就要問威哥你究竟得罪了什麽人啊?”


    就連平時和孫二說笑的葉全真也神情緊張起來道:“那鳳元可救得了孫伯父的性命?”


    景天有些神情落寞的說道:“並不是火鳳凰身上掉下來的血液就叫做鳳凰熱血,鳳凰熱血必須是火鳳凰的心髒。


    那明教副教主劉福通所得到的鳳元既不是鳳凰神鳥的心髒也不是火鳳凰的血液,而是火鳳凰心房之內的血液。


    所以它比之鳳元威力低了很多,又比普通的鳳凰之血厲害很多。”


    孫廣威突然舉起手中的玄鐵神刀,示意景天剖開自己的身體,取出體內的鳳元去給孫二療傷。


    景天並沒有理會孫廣威,看著眼前的孫二,對眾人說道:“還請大家節哀,趕緊為孫伯父準備後事吧!”


    桃仙兒梨花帶雨般哭泣道:“景天,你是神醫,能把阿威從死神手裏搶奪迴來,難道就不能治好孫伯父。”


    景天看著一臉不解的桃仙兒,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解釋,有句話說得好叫做“藥醫不死病”,自己隻能救還能救的人,救不了將死之人。


    景天歎了一口長氣,沒有搭理眾人,就匆匆離開了。


    眾人都以為這是景天故意嚇唬大家的,孫二怎麽可能深重劇毒,而且還是劇毒攻心呢?


    隻有桃仙兒知道,景天自幼到大都從來沒有哄騙過自己。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景天望著鳴沙山的方向,迴首看到天際之下,一輪紅日緩緩落下。


    桃仙兒從出現在那紅日之旁。


    “景天,孫伯父的病真的治不好了嗎?”桃仙兒再一次向景天確認道,“你會不會是誤診?”


    景天從荒涼的地上起身道:“桃仙兒,從小到大我景天什麽時候騙過你。


    孫伯父他這次是真的無藥可醫了!”


    桃仙兒一直盯著景天,景天一直背對著桃仙兒看著鳴沙山的方向。


    桃仙兒繼續追問道:“你既然說孫伯父中了劇毒,那麽我問你他所中的是什麽毒,這個你總可以給我說吧!”


    景天轉過身來,不由得感歎道:“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又有佳人相伴,我景天也不枉此生啊!”


    桃仙兒被景天說得臉色有些微紅,靦腆的笑道:“景天,你不要再拿我尋開心了,你還是快說這孫伯父究竟是中的什麽毒吧。


    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天下間有誰會對孫伯父用毒!”


    景天看了一眼桃仙兒,便說出事情道:“天魔煞星離開鳴沙山以後,我就廣派景教弟子遠赴中原去打聽孫廣威的下落,希望有朝一日能再和他角逐一場。


    後來教徒中有人飛鴿傳書說天魔煞星孫廣威的父親中了一種叫做竹葉茶的毒。”


    桃仙兒心中納悶,他在黑虎崖也算是遍閱天下書籍,無論是醫卜星象還是奇門遁甲之類她多多少少都有所涉獵,可是她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麽叫做“竹葉茶”的劇毒。


    這竹葉茶聽起來不像是毒,倒像是用竹葉浸泡的茶水。


    桃仙兒也從來沒有聽到父親於刀羊提起過此毒,景天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桃仙兒帶著諸多疑問問於景天道:“景天,這竹葉茶聽起來好笑是茶水的名字,怎麽在你那裏卻成為了一種劇毒呢?”


    景天看著臉色緋紅的桃仙兒哈哈笑道:“這竹葉茶也可以說是茶水,不僅孫伯父品過這種茶,就是天魔煞星孫廣威也曾經飲過此茶。”


    桃仙兒心中更是不解,難道武功稍微好一點的人喝下這茶水就沒有事,沒有武功的人喝下這茶水就要毒發身亡嗎?


    景天看著桃仙兒,知道她心中肯定一直都把這竹葉茶當做是茶品一類。


    隻見景天突然撫摸著桃仙兒的肩膀,桃仙兒的身子往後一下子就退開了,生氣道:“還請景公子自重!”


    景天望著落下的夕陽,無奈的苦笑道:“以前我們是無話不談的朋友,現在卻是相互自重的陌生人。


    真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桃仙兒看著景天傷心落寞的樣子,也不忍說出自己的心事,哀怨地說道:“你既然不肯說,我也就不再勉強你了,我還有事就先迴了!”


    桃仙兒說完,抽步就要離開,景天驀然間大喊一聲道:“桃仙兒,你聽我說……”


    桃仙兒陡然間駐足了腳步,迴首道:“景天,這又是何必呢?我和你之間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景天不甘心的問道:“那你愛天魔煞星孫廣威嗎?他可是天下的英雄人物。”


    桃仙兒背對著景天側身說道:“我不知道什麽叫做英雄不英雄,我隻知道我被崆峒八傑羞辱的時候是阿威挺身相救,我在深陷囹圇的時候阿威總是第一個出現。


    這或許就是緣分,就是天意!”


    景天悲憤的說道:“你嫁給他難道就是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嗎?這不是什麽相愛相知,桃仙兒你真的變了。”


    桃仙兒委屈的說道:“不管你怎麽說都好,我們兩個之間已經沒有可能了,天色太晚了,我走了!”


    景天一個人望著漫天的點點星鬥,他不知道桃仙兒為何這般絕情。


    他還在懷念小的時候被抓到了鳴沙山,沒有人和自己說話的日子裏,那段時間他的心裏充滿了對於刀羊的恨。


    整個摩尼教都把他和爺爺這兩個中原來的人當做是異類,那個時候景天是沒有朋友的,而桃仙兒恰恰猶如天上的一顆亮星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生命當中。


    那段時間他是最開心的。


    每當景天不肯用心練功,被爺爺景洪責罰的時候,桃仙兒總是偷偷的從黑虎崖的山洞裏偷出名貴的藥材給景天療傷。


    整個黑虎崖就桃仙兒和景天兩個人可以出入自由,這是摩尼教教主於刀羊曾經給下的特權。


    可是如今一切都變了,桃仙兒自從被於刀羊派去山下接天魔煞星孫廣威上山的時候,自己為何不把這個事情獨自攔下。


    本來於教主是派景天下山的,而這個時候景天卻突然染上了風寒,難道說這一切真的是天意嗎?


    “我不服,我不服!”景天衝著天上的星鬥喊道,“將來我的武功一定要超越天魔煞星孫廣威,讓他成為我的手下敗將,我要給江湖人,給桃仙兒證明我景天的武功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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