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欠了賭坊銀子的青年人不是別人,正是秦坤陽。


    秦坤陽此刻又氣又怕,臉色脹得通紅,一開始他搬出秦小棉側妃的身份,還能讓人忌憚幾分,可是時間久了,欠得銀子也多了,這一招就再也行不通了。


    如今他欠了賭坊那麽多銀子,如果還不上的話……


    秦坤陽感到一陣陣後怕。


    秦小棉掃了一眼灰頭土臉的秦坤陽,臉色露出幾分厭惡,她對於秦坤陽的為人在清楚不過了。


    此人極為輕浮,而且還好吃懶做,手裏有點兒錢花起來特麽地大手大腳,簡直一無是處。


    蘇雲召自然也認出了秦坤陽,此人缺點雖然但是在秦小棉鬥倒張士紳的過程也立下了“汗馬功勞”。


    蘇雲召湊到蘇小棉耳邊道:“要不要幫幫他?”


    蘇雲召似在征求秦小棉,卻讓秦小棉感到他特麽就是故意的,那耳畔的絲絲熱氣,讓秦小棉心頭一陣酥麻。


    秦小棉搖了搖頭。


    卻不想,秦坤陽已經看到了她們。


    秦坤陽看到秦小棉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道:“小棉,快幫幫我。我若不把銀子還他們的話,他們就要打斷我的第三條腿了。”


    秦坤陽這麽一驚唿,眾人的視線立馬轉移到了秦小棉身上。


    秦小棉厭惡不已,這個除了要錢,他還會什麽,整天不幹一點兒的正經事。


    秦小棉看在自己把他坑得比較慘的份上,又屢屢立功的份上,也不止一次給過他銀子,可秦坤陽倒好,秦小棉每次給了他錢,他很快就又花光了。


    秦坤陽見秦小不待見他,轉而把目光落到了蘇雲召身上,他之前與自己母親去七皇子府裏看望秦小棉的時候,就已經弄清楚了蘇雲召的身份。


    此刻,秦坤陽當然知道陸雲召就是蘇雲召,也就是大炎朝的七皇子。


    秦坤陽死皮賴臉地道:“好妹夫,快快救救我吧。我們是親戚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秦小棉見他這副得性,臉色越發冷了。


    妹夫?


    這人還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論起身份論起禮儀,秦坤陽應該先行行禮,稱唿蘇雲召一聲,殿下。


    周圍有那麽多人看著呢,蘇雲召也不想給他計較這些,畢竟還要顧及一下他自己的皇子身份。


    所以,蘇雲召看也不看向他哀求的秦坤陽,而是向著賭坊老板道:“他欠了你們多少銀子?”


    賭坊老板,道:“不多八百兩!”


    秦小棉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貨居然一下子就欠了八百兩銀子,按照大炎朝的生活水平,物價水平,這些錢完完全全夠一個五口之家生活幾時年了。


    蘇雲召準備掏錢,可賭坊老板又道:“八百兩銀子是他今天欠下的,如果算上以前的,連本帶利,一共四千八百兩。”


    四千八百兩。


    秦小棉立馬想下得馬來,暴揍秦坤陽一頓。


    這筆錢完全能在京城買一座大院子了,而且在買幾個丫環仆人都錯錯有餘。


    可秦坤陽居然一下子就全輸給了賭坊!


    這敗家程度……


    蘇雲召微微擰眉,他雖貴為皇子可仍然覺得這筆數目巨大。


    可是蘇雲召卻不想因為這點事,從而把秦小棉家族那些破事傳得整個京城人從皆知。


    蘇雲召掏出五張銀票,遞給賭坊老板,道:“給,這是五千兩銀票。”


    賭坊老板趕忙點頭哈腰地接過銀子,隻怕在晚一步蘇雲召會返悔似的。


    這時,秦坤陽卻走到賭坊老板麵前,伸出手道:“帳已經還你了,你還需找我二百兩銀子。”


    賭坊老板正欲給秦坤陽二百兩銀子,蘇雲召卻道:“這錢是我替他還的,多餘的部分老板你是不是應該給我?”


    賭坊老板微微一愣,隨即把二百兩銀子遞給了蘇雲召。


    秦坤陽一時傻住了。


    蘇雲召雖然替秦坤陽還了錢,可同時也釋放了一個信號。


    他並不待見秦坤陽!


    然後,蘇雲召一夾馬背,繼續向前行去。


    秦小棉心裏氣憤,她道:“你幹嘛幫他還錢啊,他就是一個無底洞,你今天幫了他,他明天還想著讓你幫呢?”


    蘇雲召勾了勾嘴角道:“你可是本皇子的愛妃,我怎麽可能因為這事讓你成為老百姓的談資呢。”


    秦小棉唇角抽動了幾下,沒有言語。


    蘇雲召又道:“既然愛妃不願在與秦家有什麽糾纏,那本皇子日後定不會在理會他們就是了。”


    秦小棉心裏頓時一陣暖流湧動。


    過了一會兒,秦小棉便與蘇雲召來到府前。


    而在府門外,蘇雲召的隨身侍衛柳白,還有大夫蘇北嶽已經等候多時了。


    蘇雲召把秦小棉抱下馬,直接抱著秦小棉去了秦小棉的側落。


    蘇雲召剛把秦小棉放到床上,一路跟隨的蘇北嶽便婆婆媽媽了起來,“美人娘娘,你怎麽成這樣了?”


    蘇雲召卻冷睨了蘇北嶽一眼道:“還不快快給愛妃診治。”


    蘇北嶽埋怨地望了蘇雲召一眼,隨即委屈巴巴地給秦小棉檢查傷情來。


    柳白提前迴來,把蘇北嶽叫到府上來時,隻說秦小棉受了傷,至於怎麽受傷的,蘇北嶽一再追問,柳白都沒有向他吐露分毫。


    秦小棉身上的傷其實一點兒都不重。


    她隻是在車箱裏顛簸的時候,沒有站穩身體有幾次腦袋磕到了車箱上,額頭上有點兒紅腫罷了。


    蘇北嶽一邊給秦小棉檢查傷情,一邊還囉裏囉嗦,道:“美人娘娘,你也不好好管管你家殿下,我對你這般好可他卻對我卻極為兇殘,這世道太不公平了,他簡直就是一個重色輕友的家夥。”


    秦小棉聽著他的話,不禁羞紅了臉。


    丫環與嬤嬤也已經去就醫了,她們身上的傷相比秦小棉來說,還是重了一些。


    當然也都沒有什麽大礙。


    丫環彩兒上了藥後,看到秦小棉,一下子忍不住哭了起來,“娘娘,都怪奴婢不好,沒有及時發現車夫有問題,才害得娘娘差一點就……”


    不僅是秦小棉,她與嬤嬤也不是差一點就見閻王了,幸好危機之時,秦小棉強行把她們推下了馬車。


    秦小棉卻笑著安慰道:“傻丫頭,哭什麽哭呀,我們現在不都好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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