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大姐,你快醒醒……千萬別嚇我們啊!”


    秦小棉渾渾噩噩地醒過來,茫然地看了看身旁哭成淚人一般、瘦骨嶙峋的兩位小孩子,又望了望四周,眼前的一切讓她觸目驚心,年久失修的茅草房屋四下透風,而且還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轟然倒塌下來。


    秦小棉望了一圈再望著兩個瘦得隻剩下皮包骨頭小手如同雞爪一般穿著古時破爛衣服的小孩子,心下震驚得無以複加?


    自己不是已經死了嗎?


    秦小棉愕然不已不禁迴憶起前一刻發生的事情,她是一名金牌殺手,更是一名孤兒,追查了十年之久終於查到了她的殺父殺母仇人,眼看大仇得報卻不想事情又出了岔子,為阻止仇人逃出生天,秦小棉毅然決然地引燃了炸彈,與仇人同歸於盡了。


    “大姐,你終於醒啦!”


    兩個小孩子見秦小棉醒過來,頓時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歡喜不已。


    然而,大點的孩子秦小襖看到醒過來的秦小棉眼神陌生、茫然,好像不認得她們了,隨又擔心害怕起來。


    秦小襖輕輕推了推秦小棉,關切地道:“大姐……你又怎麽了,你的頭還很痛嗎?”


    秦小棉的頭真的很痛。


    記憶上湧,她一陣頭痛欲裂,待疼痛消失後,秦小棉終於明白自己穿越了,而且還穿越到了一個曆史上沒有的朝代——大炎朝,成了一名可憐兮兮的小農女,眼前兩個如難民一般的孩子正是自己的妹妹與弟弟。


    “大姐,沒事。”


    待弄清楚自己的處境後,秦小棉定了定心神既來之則安之,隨口安慰了她們一句,原主也叫秦小棉,母親死得早,父親秦化成一年前去逝。


    一年前,秦化德借弟弟秦化成之名在外賭博欠下高利債,打手們到村裏要債時誤把秦化成打成了重傷,待這事水落石出後,秦奇山為維護二兒子秦化德的名望好讓其順利參加鄉試,所以就扭曲事實,讓小兒子秦化成來背鍋,並將秦化成逐出了家族。


    秦化成心裏鬱悶憋屈,加之身受重傷,不久抑鬱而終,撇下兩女一兒,大女兒便是秦小棉,二女兒秦小襖,兒子秦小星。


    秦化成去逝後,家族見秦小棉姐弟三人年齡小,無力耕種,所以就把分到秦化成名下的十五畝田地收了迴去,每個月給姐弟三人兩鬥糧食作為生活費。


    嘖嘖,兩鬥!


    一鬥糧食大概有十三斤重,兩鬥也就是二十六斤。


    平均下來姐弟三人每人每月的口糧還不足九斤,每人每天的口糧不足三兩,就這麽點糧食要不是姐弟三人每天都到山裏挖野菜來充饑的話,恐怕她們早就餓死了。


    再說,家族把秦化成驅逐了出來,秦化成死後留下的幾畝田地已非族田自然應有秦小棉姐弟三人繼承,家族根本就沒有土地的所有權,他們居然還敢大言不慚地把田地收迴去,還不是欺負秦小棉姐弟三人年齡小,不懂事麽。


    這可是變相搶奪啊!


    十五畝田地如若租給其他村民耕種的話,每年隻收兩層租也夠姐弟三人好好生活了!


    秦小棉瀏覽著原主留下來的記憶,心裏憤慨不已,這家人的親人真是太極品了,一個比一個可惡可恨!


    “大姐,你口渴不渴,我這就去給你倒水。”


    秦小襖見秦小棉口唇幹燥龜裂起了白皮,便站起身來欲去倒水,卻不想她剛站起來,眼前一黑雙腿一軟又坐倒在草席上。


    見狀,秦小棉頓時愕然,她上上下下打量了秦小襖一翻,又望了望秦小星,訝然道:“你們這兩天都沒有吃飯麽?”


    聽到詢問秦小襖與秦小星相互看了看,臉色淒楚繃著小嘴低下了頭。


    秦小棉瞬間明白過來,心裏不禁一酸,刷地一下眼淚便出來了,秦小襖不是病了而是餓得了,整個人都餓虛脫了。


    不要說秦小襖還是秦小棉的“妹妹”,恐怕即使是一位路人看到此情此景,心裏也會不好受了,看樣子再沒有食物吃的話秦小襖恐怕就要餓死了。


    話又說迴來,秦小棉與秦小星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如此看來家裏已經沒有糧食了。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幾天不吃見閻王,如果今天在沒有糧食吃得話,她們三人估計都要去見閻王了!


    秦小襖與秦小星一直守候在秦小棉的身旁,根本沒有去山裏挖野菜,可以說這兩天她們肚子裏未進一口飯,平常姐弟倆也幾乎從未吃飽過,這一下就更不經餓了。


    再說,這兩天秦小棉一直昏迷不醒,秦小襖與秦小星心裏擔心害怕也顧不上肚子餓了,她們身無分文自然請不來大夫,隻好到家族裏祈求爺爺奶奶給秦小棉請個大夫看看病,卻不想被無情罵了出來。


    “你們在家等著吧,我去要糧食。”


    這是當務之急,可歎秦小棉剛剛穿越過來連個喘氣的工夫都沒有,就不得不為眼下的生活發愁、奔波了。


    她雙手撐著地勉強從草席上坐了起來,望著弟弟妹妹心裏心酸得不行。


    “大姐,你每次都這樣說,可是你每次都是兩手空空地迴來而且還落了一肚子的氣,要不是二姐她每次去多少能要到一些糧食迴來,恐怕我們仨早就餓死啦。”秦小星嘟嘴道,很是不想讓秦小棉去。


    “呃,這次不一樣了,大姐一定會要到糧食的。”


    秦小棉迴憶了一下,記憶裏還真是這樣,原主每次去家族要糧,總是嫌棄爺爺奶奶給得糧食賴,放著好的糧食不給她們,竟給她們一些糠啦黴掉的糧食,而且給的份量還很少,所以原主就同爺爺奶奶大吵大鬧,這麽一來原主一粒糧食都要不到了。


    倒是秦小襖沒有這麽“挑剔”,爺爺奶奶隻要給她好壞全收,所以她每次去總能要迴來一些。


    即便秦小棉成竹在胸,可秦小星依然反對道:“大姐,你還是別去了。萬一你在有個三長兩短,那該怎麽辦啊?”


    秦小星望著秦小棉頭上的血窟窿,噘起了小嘴,帶著哭腔,他眼睛有點兒紅看樣子好像又要落淚。


    經過提醒。


    秦小棉抬手摸了摸頭上被撕下來的床單包紮得嚴嚴實實的血洞,頓時心裏一陣惡寒,看來要糧還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原主不擔沒有要到糧食而且還被家族裏的極品打破了頭,在草席上昏迷了兩天最終還是去了。


    “大姐,還是我去吧,你剛醒過來,就在家好好休息吧。”秦小襖同樣擔心秦小棉去了會發生什麽不測,所以她也不希望秦小棉去要糧。


    “不,不。希望你們相信大姐這一迴,這一次大姐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們在失望的。”


    秦小棉感覺原主活得太失敗了,她不僅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弟弟妹妹,而且還讓自己的弟弟妹妹為自己受苦受怕,更把自己給“整”嗝屁了。


    所以,這一次秦小棉決心扭轉自己在弟弟妹妹心裏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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