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千均一發的時刻,傅小蛙猛地提起劍,暴喝一聲:“長恨葉飛雨!”


    卻見那黃金之劍,劃一道巨大淩利的劍氣,嗖地一聲,向那鐵索斬去,這拳頭打不斷的繩子,用劍氣的銳卻可以。


    轟隆隆,那巨大的鐵甲從高空中掉落,帶著沉重的聲音,傅小蛙猛地一個滾身,就是跟那鐵門擦身而過,滾進門中。


    轟地聲響鐵門正式掉落,緊接著那魔甲的拳頭,也擊在鐵門之上,震得整個古堡都在迴蕩。


    古堡一直在迴蕩著黃金魔甲的咆哮,雙手在搖震著那巨大的鐵門。


    傅小蛙顫抖著身子站起來,望著鐵甲後的黃金魔甲恐怖地在錘打著鐵門發出巨大的身響,他就站得如此之近,像是看到牢裏的野獸在發狂。


    他不敢逗留,因為他已經看到鐵門已經出現裂痕,這魔甲確實是恐怖之極。他拐著黃金劍,一瘸一拐地繼續往裏走。


    一個柔和的光芒圈,是這古堡的盡頭,傅小蛙不知道這是通往哪裏,但他知道,這是唯一通路,不管是生是死,他都隻能進入這裏,不然隻有等後麵的魔甲追來


    定定神,他緊閉上眼,悶頭走進這柔光之門中。


    感覺,是一道清風,一道讓人舒服得想呻吟出聲的清風。傅小蛙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地睜開眼睛。


    晚霞,白雲,所有的正常的一切,那碎石鋪的山道。那蒼鬆,那夕陽,這一切都一切,都讓傅小蛙淚流滿麵。


    他活著迴來了,通過了試煉,這代表著,他已經正式的可以成為天都學院的一份子。他抹一把眼淚,帶著殘破的身子,身體的內傷已經足夠普通人死好幾迴。但是**脈經奇異的功能,讓人的身體更能耐打耐傷。那些被打通的小經脈。能夠自主地循環氣元力量,讓人的**更經得住催殘。


    在夕陽的餘輝下,傅小蛙落魄的身影,一瘸一拐。一瘸一拐地消失在山道盡頭。


    那在煉獄試煉場門口的李師傅。也焦急地在等待。他不時地往入口張望,卻是沒見到那巨大的骷髏頭巨嘴裏有人走出來。


    他開始擔心起來,心想那傅小蛙已經遇到不測。如果沒有。他早應該知難而退,順著原路反迴才對。可是已經過去這般久,讓人不得不升起不詳的預感。


    難道,他的決定真的是錯誤,是的,他開始懊悔,竟然是做出這般蠢的決定,這三級試煉場是什麽地方,裏麵的恐怖跟危險就算是最優秀的院生團隊進去,成功率都達不到三成。


    他猛拍著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怎麽這般糊塗。


    “李師傅,你腦袋生蚤子麽?”


    那李師傅猛地往身後望去,見到傅小蛙那身形,望著那最慘烈的身體,最慘烈的重傷,望著那血跡滿布的漆黑臉龐,而且這傅小蛙是從出口的方向過來,這才是重點,這是讓他最為駭然震驚的重點。他活過多少年,多少年管理試煉場的歲月,他從來同有像今天這樣,被震得完全呆住,就算是當年十等天資的天才高手隊伍,就算是當年最強的精英之隊,都沒能讓自己有現在的表情。


    “你,你……你……你過了?”那李師傅覺得嘴已經不是自己的,說話完全無法控製,他的氣息止不住地加急,他在親眼見證試煉場的奇跡。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天都學院的院徒不都是要經過這樣的考驗麽?”傅小蛙奇怪地反問道。


    “是要經過,但,但也是在很多年之後……”


    “過了就好,過了,我就可以成為天都學院的院徒了,李師傅,祝賀我吧!”傅小蛙咧嘴笑著,焦黑的臉上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這個笑容也夠慘兮兮的,那李師傅抹一把汗道:“為,為什麽過了就能成為天都學院的院徒,你還沒,還沒加入天都學院麽?”


    “不是要過了這應試者試煉場,才能通過考核才能進入天都學院嗎,我現在過了,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成為院徒了!”那傅小蛙美滋滋地道。


    那李師傅的話被卡在喉嚨裏,他咽咽口水道:“你,你,你以為這裏是,應,應試者試煉場?”


    “難道這裏不是應試者試煉場?”


    李師傅在狂汗,對這個家夥完全沒有任何語言,心想著這個白癡,這個神經大條的家夥,竟然傻乎乎地獨過三等煉獄試煉場,還以為過了應試者試煉場,這個遲鈍而又變態的家夥。


    夕陽已經落下,隻剩下天邊的晚霞,在那應試者試煉場門口,兩個師傅已經等下整整一天。


    那曾凡天師傅勸說道:“不要再堅持了,我知道,這個事實方師傅難以接受,如果方師傅肯早一些聽我聲勸,不要開始這場試煉,就沒有這事的發生,這場試煉十有,十有**,已經兇多吉少,我看,方師傅,還是,還是隨我進試煉場吧,也許,還能,還能找迴個全屍,當天在罡天門時第一次相遇,我便知他的倔強不會帶來好結果,正如我所謂的這樣,唉!”


    那方師傅依然是能接受這個事實,但這一整天確實已經過去,就算怎麽樣也應該出來。難道,他剛有這樣的一念頭,他搖搖頭,他不能接受,完全的不能接受。


    曾凡天師傅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時間已經到了,進去吧!”


    方師傅沒有說話,天黑就是試煉場關閉的時候,不管如此,也是要結束這場試煉,他也想要看看,在裏麵出了什麽樣的狀況。


    正當兩個想入穀時,卻見一個慘烈得無法睹視的身影,從穀中走出。


    “傅小蛙。你,你怎麽會這樣?”那方智宸師傅驚聲道。


    那曾凡天師傅卻像是鬆懈下來,長歎出一口氣道:“總算是活著出來,這已經算最慶幸的事情,我已經告誡過你,這裏麵危險無比,差點沒把命給丟了吧?”


    那傅小蛙的慘烈情況確實是讓人心寒,但是兩個見到人還活著,就是鬆下一口氣。


    傅小蛙半眯著一個紅腫的眼睛道:“兩位師傅,實在是非常抱歉。讓您兩位久等了!”


    那曾師傅道:“沒什麽抱歉不抱歉的。等一天能見到你活著出來,就算是沒讓我背負愧疚,看在方師傅的麵上,就算沒有過試煉場。也同樣給你進入天都學院的名額!”


    傅小蛙奇怪道:“但是我已經通過試煉場了啊?”


    “通過了?”那曾師傅無奈地搖搖頭道:“通過了。你為何還是從出口迴來?”


    “出口?”傅小蛙奇怪地左右望望。納悶道:“這裏是出口麽?”


    那方師傅疑問道:“這裏麵究竟發生何事?”


    “試煉場裏麵,確實是如同曾師傅所言,危險萬分。九死一生,我已經拚命全力才從裏麵出來,有好幾迴都差點沒命,真的,真的太可怕了!”傅小蛙心有餘悸地帶著點顫聲道。


    “所以叫你不要小看天都學院,天都學院不是普通地方,沒有幾份能耐,就不要放那麽大的話,如何,受到教訓了沒?”那曾師傅沉著臉教訓到。


    “小蛙,確實是深切體會,曾師傅所言句句深入肺腑,但是,小蛙已經通過試煉,還請曾師傅按承諾,給小蛙正式的資格,成為一個堂堂正正的院徒,不讓在背後指指點點的院徒!”


    “這個是有點難,給你資格,堂堂正正是否,還要看你今後的表現,對了,你哪裏撿的這一個拐杖,怎麽著就這麽眼熟?”曾師傅摸摸長須就是覺得在哪裏見過。


    “這個?”傅小蛙咧嘴笑著道:“從最後的家夥身上撿的,賊拉好看,我腳斷了,撿著它就是給拐著迴來,沒有它,俺就交待在裏麵了!”


    方師傅也覺得眼熟,怎麽著就是在哪裏見過,就是一時記不起來,他不覺得裏麵的機關犬會咬著把黃金長劍到處跑。


    黃!金!長!劍!


    兩個人頓時倆倆相望,不由同時脫口而出:“黃金魔甲!”


    “這個名字,的確很貼切,就是這家夥,賊厲害了,把俺給打得屁滾尿流,老子最後斷他一腿,自己腿也斷了,硬用這劍當拐杖跑過後門,砍斷鐵索放下鐵門,那家夥被隔在外麵,這才讓俺給逃迴來!”傅小蛙說得驚心動魄的,而實際的情況,比他說的更加驚魂。


    方師傅咽咽口水,望著這家夥手裏拿著的黃金長劍,這確實是黃金魔甲的長劍,好變態的家夥,除開變態沒有詞可以形容。這家夥竟然獨自殺穿了煉獄試煉場,是煉獄試煉場,光是這個名字就已經是很多院生的惡夢。


    他覺得這家夥太可怕了,可怕到讓人發指的地步,在地元把整個學院的院生給整倒也就算了,就連三級煉獄試煉場也給獨過,這是一個怎麽樣的怪胎,而且現在這個家夥,還以為自己過的隻是應試者試煉場。


    “你……進入這山穀,沒,沒發現有怪物麽?”那方師傅心翼翼地問道,他覺得這個奇跡的故事要一點一點的聽,一點一點的消化,不然他會被所有的駭世之事給噎死。他噎死後,還有幾百票院徒沒人帶,所以他不能死。


    “這條路上,不就是幾個騷擾的小機關狗,為抓緊時間,我把它們全部引在一起,幾拳就都給放翻了”


    那曾師傅木然結巴地道:“小機關狗,引成一群,幾拳,幾拳放翻……”


    “是啊,這路上的小狗子,我連經骨都還沒活動開,就解決光了,然後一直走,一直走,然後有一個入口!”


    曾師傅依然喃喃道:“經骨還沒活動開……”


    傅小蛙繼續道:“進去之後,有很多小路,我按您說的,繼續一直走,走到煉獄試煉場,就遇到李師傅,李師傅幫我給了二十個小珠子,讓俺進去。還好遇到李師傅,不然俺還不知道怎麽進,接著,俺就在裏麵撕殺!”


    “你這,這一整天,都,都是在那裏,撕殺?”


    “那可不是,其實有一大段時間,俺在中途的小湖裏恢複體力。不然在半路就已經沒力了。這湖水奇怪,好像在清除身體裏的雜汙,感覺對身體好,就是冷得讓人癲狂。俺就是忍著。泡了五柱香時間。總算是把身體裏的雜汙給清除完畢!”


    “什麽?你在裏麵泡了五柱香時間?”那方師傅知道煉獄魔泉是煉獄試煉場的至寶,多少人進裏麵,就是為能夠得到煉獄魔泉的洗髓。洗的時間當然越久越好,但是沒有人能夠忍過五柱香時間,有一柱香時間就不得了。


    曾師傅依然在蝻蝻地道:“在魔泉裏泡了五柱香……”


    “最後在古堡遇到魔甲,看這黃金劍,就是跟我說的那樣,對了,沒打敗魔甲算不算過?”傅小蛙杵著黃金拐杖擔心地問道。


    方師傅抹一把汗,他現在已經完全知道整個過程,就像聽故事一樣,又像是聽傳奇。


    “這個,這個還是要問曾師傅,隻有曾師傅能夠決定!”方師傅苦笑著望向那曾師傅。


    那曾師傅還沒能從夢幻中迴過神來,他突然驚醒過來,失態地吼叫道:“你***過了煉獄試煉場?”


    “俺想堂堂正正地成為院徒!”


    曾師傅喘著粗氣,他望望那方師傅,再望望那叫傅小蛙的少年,一臉的癡呆樣子,他此刻已經無法表達自己的情緒,那是糾結,驚奇,疑惑,震驚的結合體,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他在這裏呆的時間夠久,掌管這裏也已經夠久,還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一個天資二等的家夥,一個被他攔在門外的家夥獨過了煉獄試煉場。那個試煉場有多麽恐怖,他根本不敢想象。


    “方智宸,你早知道的是不是,你耍我!”那曾凡天師傅怒眼望向那方智宸。


    那方智宸師傅無奈地笑笑道:“曾師傅實在是冤枉方某人,方某人也沒有預料到這樣的結果,這家夥是蠢加笨,加變態,讓人糾結到極點,誰知道他糊裏糊塗地衝到煉獄試煉場,我本以為他隻是輕鬆過從這裏過去而已,你知道我從哪裏翻到這家夥的不?”


    “從石頭裏?”


    “我跟老李頭差點被這家夥幹掉,還是這家夥犯傻,把我們從機關坑裏救出來,我們這才抓到他,把他給從地元試煉場的魔甲給剖出來!”


    “地元的魔甲!!!!”


    “就是這家夥在裏麵作祟!”


    “幹翻整個學院院生的就是這家夥,難怪你會這麽談定,要是讓我知道這個,還用在這裏守一天,直接迴家睡大覺去了!”


    “我知道他太變態,怕鬧出大事兒,沒想到依然沒管住,還是讓這家夥犯二了!”


    曾師傅望向那發愣的家夥,一身從地獄歸來的模樣,慘到一副不能再慘的樣子,很少人能慘成這樣,別人還沒慘到一半這個樣子,就已經沒有命在,而這家夥還活著,還會笑。


    他是無法想象,當初一個因天資而被放棄的,頂撞過他的應試者,如何會成為今天的模樣。他在反思,或許他的認識上真的有失誤。


    這裏是個很真實的社會,每個人有付出有迴報,有人天生含著金湯勺出生,有人要在一無所有中奮鬥。有人出生就有好天資,有人無緣修行之路。這個,或許真的算是奇葩,在修行的道路上比天資者更快的速度前行。


    這究竟是為何,天都學院未來的方向,會不會因此而受到改變。他多年以來,在等待這樣一個機會,一個突破的機會,或許能從這個小子身上打開。


    “曾師傅,可以給我正式的院徒資格麽?”


    “嗯?”那曾凡天迴過神來,發現那兩雙眼睛在凝望過來,他清咳聲道:“不行!”


    頓時那方師傅跟傅小蛙都驚然,那方師傅結巴地道:“你,你可,可不能因為私仇,這個,這個,可是,天都學院的損失!”


    “我想給他院生資格,他已經不屬於院徒的範疇!”


    那方智宸師傅明白過來道:“這個成績完全有資格成為院生,但是升院生的權力並不在您的手中!”


    那些曾凡天師傅沉著臉道:“進入天都學院的資格,也不是方師傅的權力範圍!”


    “曾師傅的意思是說?”


    兩個師傅相互望望,心領神會,同時點點頭,隻有傅小蛙杵著他的黃金劍,左右望著,不知道這兩個師傅想幹嘛。


    傅小蛙的慘烈無人能及,迴到小院的時候,差點讓溫博蒼院師認不出來。


    “你被狗咬了?”


    “哪能呢,在後山弄的,您叫我去的後山,真是好可怕的地方,您這衣服,給弄髒了,這衣服好奇怪,您從哪弄來的?”


    “別問太多,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不過,不是現在,拿去洗好晾好,迴去睡覺!”


    說完,那溫博蒼轉身離去。


    傅小蛙現在要做的不是猜測,因為他沒有時間,他首要做的是要把他這副重殘的身體給修複一下,都已經不成人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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