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斷臂骷髏活動力完全沒有失去,站起來,兩個黑洞洞的眼窩裏冒著紅光。傅小蛙大口的唿吸著,感受著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麽真實,炎熱的空氣,帶著焦糊的味道,腳底傳來的沙地的鬆散踏感。


    這個空間很恐怖,像是夢境中,卻又是那麽真實存在。傅小蛙抬頭,見那白森森的骷髏骨架咯達咯達地動著,像到小時候,見到荒野裏被野獸刨出來的,不會動的白森森人骨,也會覺得害怕,現在他麵對的是會動的骨架,像老人說的鬼故事,讓人看著從內心深處散發出恐懼。


    那骨架在奔跑,手裏的鏽劍揮舞,劍長而巨大,在那骷髏手裏如同羽毛一般輕盈,但是橫掃而過的威力,足已帶起地上的黑沙。


    傅小蛙閃躲,他用的是拳法,肉做的拳頭架不住那鐵劍。現在定下心神,他開始警惕地盯住那骷髏,靠著以往的經驗,他在無數個驚險中閃避著攻擊,這是他早一陣子在無數戰鬥中各積累的經驗。


    在群戰中的技巧,一樣樣的被傅小蛙拿出來使用,遠近程攻擊搭配,貼身刺殺,搏命一擊,好在他的耐力強大,在糾纏之後,那骷髏終是找不到致命一擊,傅小蛙雖然受傷,卻也無關性命。那骷髏的戰力開始慢慢下降,傅小蛙看準一個機會,那隻是骷骷反手揮劍後的一個小小遲鈍,他突然竄上空中,那是百分之一中的機會,這是他在無數的群體戰中煉就的經驗,這一個細微得瞬閃而過機會被他死死抓住。


    他知道自己難得有這一個機會,從耐力戰中突然轉成暴發攻擊,他大喝一聲:“真長恨殺!”


    拳化切刀。直取肋骨部份,手刀化拳暴震寸擊,而這時骷髏的長劍出向他的手臂砍去。他沒有收手,他知道如果要攻擊成功,必是要受這一擊。他早已經做好受這一劍的準備。


    嘭地一聲,骷髏是被擊中,而那長劍也在此時劃過傅小蛙的手臂,嘩拉地一聲響,那骷髏被得四處飛散,而那長劍也劃傅小蛙的手臂。


    傅小蛙緊咬著牙。等待著手臂什麽傳來的巨疼,見那長劍劃過手臂之後卻沒有留下傷痕。


    傅小蛙在喘著氣,等待著滿天的白骨落下,啪啪啪地掉落在地麵的黑沙四處,白森森的一片骨頭,十分恐怖。特別是那頭骨,咕嚕嚕地滾到一邊,打一個圈轉這才停住。


    真是辛苦的一戰,傅小蛙喘息一下,緩過勁來,感覺著這骷髏比地元任何一個機關都要強大,這確實是真正的試煉。正如那曾師傅李師傅所緊張的那樣,這裏絕不是鬧著玩的地方,稍有不慎,就會命喪於此,就戰那剛才一個骷髏,他就麵臨數次致命危機。還好他應付危機的經驗實足,生還的機率也高。


    他奇怪地望望被砍劃的手臂,本來他就是要紮紮實實地受上一劍,現在也沒有傷口,他摸一摸手臂上的布料。依然是那麻布觸感,這真是奇怪事,那劍怎麽沒有劃破。


    雖然傅小蛙沒有見血,可那鐵劍也必然是鐵劍,沉重巨大。就算沒有手臂沒有被劃破,也感覺紮實的挨上一鐵棍,這一悶棍讓他也不好受。


    他揉一揉胳膊,估計中招的地方已經青了,沒有見血就算好。他小做一下休息,喝一口水,環望四周,確實是那麽恐怖,天空都是紅色的雲在翻滾,日月都不知在哪,整個地方都是暗紅色。


    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闖過去,他心裏沒低,這一個骷髏都已經十分難纏,接下為的戰鬥,可想而知。


    他站起來,意誌依然堅定,不管前麵是什麽,他都一定會前行,帶著永不停止的腳步前行。


    風依然在刮著,在這煉獄試煉場中,那遠處都是暗紅黑漆望不到盡頭,隻有不時燃燒的幾堆火把,還有地上的殘劍,白骨。


    他警惕地前行著,小心著四麵八方可能出現的危險,甚至地下,也是危險的來源。地下的危險果然很多,這時一把鐵劍從地底劃起,從他的褲檔兒下過,差點就切掉他尿尿的玩意兒。


    還好他已經有預防,及時躍起,劍尖就在兩寸之距的地方劃過。傅小蛙冒著冷汗,望著地底爬起來的骷髏,身上的黑沙從那白森森的骨架上慢慢流落。


    傅小蛙鼓鼓氣,再次衝上去迎戰,是的,不管多少骷髏,他惟有做的就是,殺,殺出一條通路。


    這一迴的戰鬥依然激烈,傅小蛙逼不得已又中一劍,那劍也是像鐵棍抽打讓人生疼,卻不見傷口。


    他終於明白,身上的衣服可以防住刀劍,就跟當年的天蠶甲有同樣功效。他還想不明白,這老人家的衣服竟然有樣功能,現在他也沒來得及想,因為眼前的骷髏還在閃亮著紅色的眼睛撲砍而來。


    竟然身上有防護,傅小蛙的膽子頓時大上十倍,那些曾經是超低生還機率的搏命技術,現在他也敢用上。


    嘭嘭嘭!


    幾拳之後,那骷髏終被打飛,這又是一場苦戰,傅小蛙感覺著身體乏力,像他這樣耐力的身體,也感覺到不支。


    喝水,吃果子,傅小蛙根本沒有時間再逗留,他邊走邊催動氣元調養身體的情況,他需要最好的狀態,他需要保持一定的力量輸入,他要走的路還很遠,他要將身體的耐力發揮到極限,直到終點。


    接下來,兩三個的骷髏出現,讓他痛不欲生,好在他對群戰經驗超級豐富,知道利用對手數量多時所造成的不便,讓骷髏的劍不時的傷到同伴。被打得吐血之後,終於找到機會擊垮一個骷髏,另外兩個也分開擊破。


    這一戰讓他差點站不起來,仰身躺在黑沙上喘息好一會,他這才繼續前走。再前走便是一個森林,這裏的森林也是恐怖。沒有葉子,隻是那漆黑的樹叉,裏麵不時的傳來怪鳥的哀嚎。


    到黑色森木之中,骷髏是最常見的東西,而且還有強化。有些骷髏竟然拿有盾牌,甚至穿有鎧甲。這些玩意,讓傅小蛙頭大,雖然有布衣保護,受到的內傷卻不輕,不止是拿劍的骷髏。還有流星錘,大刀。


    這是地獄般的磨煉,在黑木森林中,不時想起傅小蛙的咆哮,每一個戰鬥都是充滿危機的戰鬥,都是九死一生的戰鬥。這些恐怖玩意實在太強,強得離譜。可以戰的他便戰,可以拖垮的拖垮。


    終於,傅小蛙覺得自己不能再戰,他這樣的耐力,他這樣超級強的耐力,也隻能頂到這個程度。如果換作常人早已經累死十幾迴了。


    他解決完一小隊骷髏兵之後,已經完全不能動彈,就連動個手指頭都已經是極限。他自己已經不能再前行,這已經不是看情況不妥就趕緊退迴的情況,他是早已到達危險極限,卻依然前行。


    但現在的他,明白自己真的不能再前行,因為他已經脫力,再遇到一兩個骷髏,就可以要他的命。甚至他連逃命的力量都已經沒有。


    他雙手緊握著地麵的黑沙,兩眼帶著許些眼淚,他甘心,他不甘心如此就要放棄,他曾經多少想要正式進入天都學院。而且他也好不容易得到這樣一個可以正式入學天都學院的機會。但是這樣的機會,被他的無能給錯過了。


    他狠狠地錘下地麵,似乎在怨恨自己的無能,不行,他心有不甘,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在,他就一定會堅持。


    他再次站起來,感覺著天地的昏炫,腳步也有一些踉蹌,那身體裏的六合脈經催動起的耐力,動行也非常難困,現在就已經是耐力的極限。


    他還可以利用剩餘的力量走迴去,但是他的腳步依然向前,一步,一步的向前,不管腳步蹣跚,他拖動著身子向前,兩眼赤紅,隻有那堅定的意誌力在支撐著搖晃的身體沒有倒下。


    前方,沒有活路,隻有更危險的東西,是的,一隻黑色的東西從樹下跳落下來,站在他的麵前。是一隻黑得發亮的東西,個頭不大,卻是他現在見到唯一有血肉的東西。但是這東西,兩眼冒著藍光,嘴裏露著兩顆犬牙,低吼著。


    快,非常非常的快,甚至快過當初他所遇到的魔甲。


    傅小蛙大驚,這樣的速度刹那間化成一道灰影,這比那骷髏更恐怖,那骷髏厲害卻是沒有速度,而這東西力量速度都。傅小蛙根本無法防禦這樣的速度,沒見著什麽東西,已經感覺後肩膀被咬。


    好在他身上衣服堅硬,那怪東西咬不進,嗖地一聲跳迴原處。傅小蛙慶幸自己今天穿有這衣服,不然早在前麵就已經掛退了。他見著這黑色的玩意兒竟然閃起電光,全身竟然流動著藍色的光芒。


    “這是什麽鬼東西!”


    傅小蛙身體乏力,速度也跟不上,卻見那黑豹帶著電流衝擊而來,爪子揮舞,卻是電流十足,比那第五層的武者電流還要強大。


    傅小蛙頓時被電得七昏八素,還好他在當魔甲的時候,沒少被電,不然早被電昏。他咬咬牙,撐著身體,見那黑豹攻擊一迴合後,又跳迴原處,來迴徘徊,像是看要怎麽吃眼前的盤中肉。傅小蛙難以反抗,這東西太強大,速度太快,他已經脫力,速度難以跟上,沒有反擊的機會。


    難道他真要死在這東西手上,他不由得苦笑,如果剛才轉迴頭多好,怕是現在已經出到山穀外。


    看來自己真是要交待在這裏,傅小蛙很黯然,見著眼前的黑豹身體如鋼鐵般堅強,黑成一體,速度力量都沒有弱點,還有電流加強,根本沒辦法對付。


    突然,傅小蛙微微意識到,如果是這黑豹擊在衣服上的地方,他就不會被電,如果是觸到衣服外的地方,他就會被電得全身發軟,難道這衣服,還有防電的效果,那確實是比天蠶甲更甚一籌。


    知道這個可能,傅小蛙下定決心,立即見到那黑豹再次撲來,他盡力的將身體裏的裸露部份迴避,確實是沒有被電擊。雖然避過一部份。但是這黑豹攻擊頻繁,依然無法避免挨一兩下,這就讓傅小蛙好受的。


    明白過來後,傅小蛙拚起全力逃跑,這迴真的是要逃跑。再不跑的話,他真的就要掛在這裏,成為這怪東西的腹中之物。


    傅小蛙開始狂奔起來,管不到方向,反正眼下能避過這黑豹,就算是得到活命的一線機會。他燃燒本元之力,再次催動身體的速度,卻依然達不到黑豹的速度。


    身後猛地挨幾下重擊,傅小蛙緊咬牙,死命狂奔,拚盡全力的狂奔。卻見跑了一下。那黑豹的速度竟然慢下來,慢慢的消失在身後。傅小蛙發現,這黑豹的暴發力足,可以在瞬間達到極高的速度,這樣的速度他不管怎麽樣加速都比不了,但是這黑豹持續力不足,暴發完後。就沒了氣力。


    傅小蛙也不知道跑到哪裏,整個身體的暴發之後,進入空前的脫力狀態,讓人想一睡百年都不起來。


    踉蹌幾步,他終於倒在地上就連迴去的氣力都已經花完。他迷迷糊糊地望著前方,不知道這是哪裏,他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好累,想在這裏睡過去,但是隱約的一絲求生本能。讓他知道不能睡,在這裏睡過去,就醒不過來了。


    但是現在狀態的他,還能有什麽辦法,他就連動彈一個手指頭。都已經很困難。他剩下唿吸的力量,就連這一絲力量都已經很艱難。


    他很絕望,不知該怎麽辦,特別是在這樣的地方,感覺到無助,確實是讓人想哭都哭不出來。


    一道水光。


    他隱約的感覺到,還以為是幻覺得,在這樣一個地方,除開血,他沒有見過任何帶點水氣的東西。


    確實是水光,他隱約地可以見到一個黑色的水泛光,因為是黑色,就跟地麵的黑沙混在一起,讓人不太容易分辯出來。


    湖!


    這一個概念,很容易讓他跟地元的溫泉聯想起來,在他模糊的意識在,他竟然可以下意識地反應到,這個湖,有可能是他的機會,他生還的機會,甚至是闖過這煉獄試煉場的機會。


    他蠕動著向前趴,每趴行一步,就如同生死般的距離。他很痛苦,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前行,但是他用最強大的毅力堅持著,他的視線在模糊,朦朦地一層,四周的景象都像是在晃動。


    突然,一隻黑色的東西掉落在他前麵,竟然是另一隻黑豹,兩眼藍光,正貪婪地望過來,像是望著即將的一頓美哧。


    傅小蛙暴喝一聲,如果他不拚盡最後一絲力量,這裏將是他的結束。他不能結束,他還有很多事要做,他活,他要活下來,去完成那未完成的事情。


    這樣的決心跟毅力,竟然能化成力量,雖然是微弱的力量,那是長恨內經的絕妙之處,他用這殘存的力量再次奔跑起來,如同地獄般的野獸,那黑豹也撲來,再種撕咬電擊,傅小蛙全身陷入空前的催殘。


    撲通一聲,傅小蛙不管三七二十一,全身心的躍入湖中,確實是湖,確實是水,他感覺到四麵八方的冰涼透骨。


    他以為會很舒服,但是他錯了,那是比碧蓮湖更為冷透心底的寒冷,皮膚如同刀割一般。


    那黑豹沒有追下來,在岸上徘徊,而那傅小蛙痛苦地在湖中翻滾,那樣的痛苦不時地傳來腦海之中,他哀嚎著,但是沒有用,他沒有力量遊上岸,這樣的痛苦傳遞入腦中,那是空前的折磨,那是讓人崩潰的感覺,就算死都沒有這樣的痛苦,或許直接死去,才是此刻傅小蛙最希望的選擇。


    而傅小蛙在精神上,竟然抗住這樣的痛苦,他曾經在通往三樓的台階上,領悟到世界間的各種痛苦,那精神上的痛苦,如同在此刻一般,他吼叫著承受這樣的精神壓力。


    雖然傅小蛙在無盡的痛苦之中,這些痛苦已經由身體傳遞到腦海形成巨浪一樣的精神折磨,但是,這些湖水也確實在修複他的身體,比地元更加強大的修複力量在進行著,那些肉體上組織修複,就連身體經脈的損傷也在全部修複。


    傅小蛙在無盡的痛苦之中,感覺到身體裏的修複情況,他明白,這樣的痛苦是值得忍受。他終是盤坐起來,沉在水底,窒息的痛苦對於傳遞到腦海的痛苦而言,如同滄海一粟。


    他在精神上忍耐著,配合著身體上的湖水修複,立即運行周天,讓氣元帶著湖水之力通往全身,如同洗身洗髓一般,這樣的湖水之力遊過身體,修複加固經脈,這是粹煉的力量,讓他的身體發生本質上的變化,讓他的經脈更上一層樓。他還不知道,這裏就是無數人想來三級試煉場的原因,這裏的湖水的效能,就是無數武者夢想得到的,有什麽有的危險,就有什麽樣的好處。`````````(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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