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如煙等人驚愕地望著那還活著的傅小蛙,完全說不出話語,在他們的印象中,從河裏超過一柱香的功夫,就已無力迴天,而更別說一個晚上時間。


    話說是這傅小蛙在沉入河底的最後刹那,他最後殘存的意識,感覺著身體氣元的迅速流逝,生命也在慢慢逝去。但是,卻感覺著身體外隱約有一種燥動的天地之氣,這天地之氣,並不隻存在空氣之中,而是存在任何地方,哪怕是岩石之中也有存在。這些天地之氣在他學會那內經第二層後,便可感應得到。


    而且他還發現,這河底的天地之氣異常的充足,在他的潛意識裏,開始催動那內經開始提取河底的天地之氣。


    他開始粹取四周的天地之氣,通過破中注後的細微經脈進入身體,這些天地之氣很純淨,也很濃鬱,哪怕是吸取量不多,卻也足夠身體的需要。


    慢慢的,身體開始恢複機能,他也慢慢的清醒過來。但是以他的修為,還不能大量的吸取四周的天地之氣,吸取的量隻能維持自身身體機能的正常運轉。


    所以,他呆在那河底,運行著內經,一直保持著沉靜的狀態,拚力吸取體外的天地之氣,終於挺到第二天有人前來求援。


    見那傅小蛙坐在岸邊,運行一個周天,終將那身體所需要的天地之氣補充完全。這才收勢,睜開眼睛。


    他睜開眼睛,卻發現一個個睜得像牛眼般大的眼睛。超近距離的望著。


    “看啥!”傅小蛙一聲驚嚇,把眾人嚇得紛紛退後。


    “你。你是人還是鬼?”一個幫眾顫顫地問道。


    “鬼你的頭,再鬼就讓你磕兩瓶速效救心丸,讓你兩個月不能跟媳婦嘿咻!”傅小蛙憤憤地道。


    “會罵人,是傅堂主,是傅堂主迴來了,傅堂主還活著,萬歲,萬歲!”一群人歡唿雀躍。


    但最為感動的。還是巧如煙,她背過臉去,偷偷抹一把淚。還好這個小娃兒沒死,不然她會愧疚一輩子,雖然她也活不得多久。這個娃兒隻可惜還未成大,若是以後,她敢說天下少有女子能逃得過他的魔掌。光是現在就已經讓她心中蕩漾。


    “你,你是如何熬今天?”巧如煙問道。


    傅小蛙撓撓頭如實道:“我在水下發現自己可以從體外收集天地之氣,這天地之氣正好可以給身體補充,勉強挺了過來!”


    “如果你沒發現呢?”


    “沒發現,沒發現……這個……”傅小蛙撓撓腦袋,這個問題他確實沒有想過。心急他便跳下去救了,哪裏有思考的餘地。


    “那會淹死你,我已經是個快要死的人了,你救迴來又有什麽意義!”


    “我隻知道,能救的人。不管如何都要救,我不一定會死。但是不救的話你一定會死,我都沒有放棄,巧堂主為何要放棄?”


    “以後不要做這樣的傻事,你還有很多事要做,而我,已經沒有什麽事要做了!”巧如煙說著慢慢垂下頭。


    傅小蛙奮起道:“你還有一幫子手下要照顧,你還有北堂口要打理,不要放棄,就算我殺向那縣衙,也要給你找迴解藥!”


    傅小蛙的承諾,向來一字千金,巧如煙見識過,所以他成為青狼幫的堂主,放棄了他幸福的泰安武館生活。


    巧如煙心中深深的顫動著,她在想為什麽,她最開始沒有遇到的是這樣一個男人,真正可以為她入龍潭虎穴的男人。一個女人,一生何求,不管是家財萬貫,還是美貌傾城,最終都隻是渴望一個好的歸宿。所有的海誓山盟都是停的,惟有眼前的,才是真切存在。


    巧如煙流著淚,顫著觸摸著傅小蛙的小腦袋,輕聲道:“不要去,可以麽?”


    “我必須要去一趟,我不能放著巧堂主這樣不管!”


    “我不值得你這般,小蛙,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我要你答應我,不要去!”巧如煙不希望,這傅小蛙為她丟掉性命。


    傅小蛙急聲道:“可是,巧堂主,現在你這般,你這般怎麽可以?”


    哐地一聲,巧如煙隨手撥出旁邊青狼幫眾的配刀,架在自己脖上,冷冷地道:“如果你去的話,我立馬便死給你看!”


    “好好,我答應,巧堂主你先入下刀,我們有事好商量!”傅小蛙被逼得豪無辦法。


    迴到青狼幫中,幫眾們都勞累一天,這堂中短短幾天發生這麽多事情。傅小蛙被禁止去那縣衙找柏仁澤,整天在堂口走來走去,見那巧如煙堂主的情況越見嚴重,已經如同九十歲的老嫗。


    終於,傅小蛙還是打破禁令,偷偷出發。


    這一天的早上,傅小蛙便來到縣衙,他沒有帶人,隻身一人,也沒有隱藏,也有偷偷摸摸,他從那正門進去,隻見那縣衙的差役見著這傅小蛙到處,立即一片奔忙,很快,數個衙役便將那傅小蛙圍住。


    “大膽青狼幫,竟然敢擅闖縣衙!”幾個衙役手持著刑棍,緊張地望著這個獨身前來的青狼幫。


    “我找那柏仁澤,快叫他出來!”


    “我們柏師爺的名號,也是你叫的麽,看來你是想來找死!”那衙役惡狠狠地道。


    卻見那些衙役想要動手,傅小蛙也架起勢,準備應戰,這時,柏仁澤持著紙扇,閑然地走出來,喚道:“住手,來者是客,你們怎麽這般沒規矩!”


    傅小蛙終是見到那柏澤仁,恨得牙癢癢,他怒道:“柏仁澤,你好毒的心腸,對巧堂主你也下如此狠手,簡直不是人!”


    柏仁澤淡笑道:“我想傅堂主,遠道而來不是為說這幾話難聽話的罷!”


    傅小蛙一抖衣裳。便道來:“是的,我此次前來。便是想找你拿解藥!”


    “解藥?我看傅堂主找錯地方了吧,這裏是縣衙,又不是藥堂,而且柏某為何要給你解藥呢?”


    “柏仁澤,你便不要裝蒜了,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今天,我不是來打架的。而是談批交易!”


    “交易?”柏仁澤扇動著手裏的紙扇,笑道:“不知傅堂主有何生意要跟柏某人做?”


    “說個價錢,要多少錢你才可以拿出解藥,我想巧堂主的命,對你來說,不如銀兩好使!”


    “哈哈哈哈,傅堂主果真是個明白人。我最喜歡跟傅堂主這樣的人打交道,不用武力解決的問題,都是簡單問題,那麽就三萬兩銀子吧,我想巧堂主的命應該值得你用三萬兩銀子去換!”


    三萬兩銀子,傅小蛙緊咬著牙。這確實是批不小的數目,就算是現在從關外交易迴的貨物,都賣不到這麽多錢。


    “好,就三萬兩銀子,什麽時候可以交易?”


    “隻要傅堂主有銀兩。現在就可以!”


    “那明天晚上,石橋交易。各不許帶人!”


    “沒問題!”


    第二天的晚上,傅小蛙將關外貨物脫手所賣得的兩萬多兩銀子,再加上自己在淮安城丹藥店所賣靈酒所得之銀兩,一齊湊夠三萬兩銀子,換成銀票帶在身上,然後獨自應約。


    夜黑得深沉,傅小蛙帶著銀票如約來到橋上。四周都是漆黑,還好有一些星點,可以隱約看清四周的景象。


    一陣腳步聲傅小蛙細聲聽聞,隻見暗夜中一個白色的身影,正是那柏仁澤應約而致。


    “銀兩我帶來了,解藥呢?”傅小蛙問道。


    柏仁澤從懷中取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兒,然後道:“這便是解藥,把銀兩拿來,你家巧堂主便可以重迴年輕美貌!”


    傅小蛙見著那白色瓷瓶兒,心中焦急,巧如煙還等著這解藥迴去救命。他摸索著,從懷裏掏出銀票,然後如數遞上。


    在黑暗中,柏仁澤隨手查看一般,確實是那通用的銀票,著實沒問題。他淡笑道:“沒想到,一個破女人的命,也能換到三萬兩銀子,確實值得!”


    說完,他便將那手中白色瓷瓶遞過,傅小蛙急著想要接過那白色瓷瓶,突然,從那柏仁澤的袖中射出一隻袖箭,這袖箭距離極近,速度極快,還好那傅小蛙一直提防,忙著把頭一偏,避過那隻袖箭。


    傅小蛙怒道:“柏仁澤,你是狗改不得吃屎,永遠都是那般隻會暗算的小人!”


    “啊哈哈哈哈,這叫智慧,沒有智慧的人,永遠都是在現實生活中的吃虧者,斬草不除草,春風吹又生,難道你沒有聽說過,我可以記得很緊,所以你們都應該死,上迴讓你們逃掉,這迴定要讓你葬身在此!”那柏仁澤惡狠狠地道。


    “真不應該相信你這賊人!”傅小蛙奮起一拳。


    柏仁澤舞開扇子,彈出利刃,這便是他的武器,鐵梨花扇,這柏仁澤一提氣元,速度已經加快一倍,這便是通盲俞特殊能力。


    “你一個破中注穴者,想跟我這破盲俞者鬥,簡直是笑話,看我今天怎麽取你狗命!”柏仁澤那扇刃寒光閃閃,上麵帶著許些青芒,便是浸有毒藥。


    傅小蛙暴喝起身,對付破盲俞穴者,完全不能輕敵,而且也要借著力量還在時,暴發出所有戰力,速戰速決,拖的時間越久,對他越沒有利,他的專長就是暴發,暴勁,瞬間達到戰力的頂峰。


    “長恨落月!”


    傅小蛙一出手,便是最猛狠的招式,而且用內經暴發加強,迅速達到兩倍以上的力量。


    那柏仁澤見著大驚,這小子的暴發力真夠超強,瞬間就能達到破盲俞穴武者的力量,他催動著速度,立即閃避,這本是個笑話,破盲俞者竟然要避開破中注武者的攻擊。


    “好小子,難怪上迴能戰兩個破中注者,沒想到還有這一手,如果我是剛破盲俞穴,便要栽在你這手上,可惜我早已突破盲俞。便讓你見識下,破盲俞者的真正力量!”


    那柏仁澤說著。便衝天而起,扇舞淩空,卻見那風旋氣轉,在旋風中夾帶著點點寸芒,見那旋風卷過橋上的石欄柱,石欄柱立即便被絞成粉碎。


    傅小蛙大驚,猛地一拳擊出,卻是無法將那旋風破去。拳入風中,手臂上的衣裳被狡得粉碎,硬如剛鐵般的拳頭,也被劃得千瘡百孔。


    兩邊一直在戰鬥,來迴撕殺好幾個迴合,傅小蛙卻憑借著身上的天蠶甲,這是天生利刃的克星。衝上前去,近身與那柏仁澤近戰,就算柏仁澤再快,他也死命纏住,任由身上的衣裳被割得如同布條一般。


    他再次暴發超強的戰力,那洪大的氣元流經身體的經筋。讓經筋承載著超負荷的流量,他不能拖遲,越是能在最短的時間,暴發所有戰力,便是勝利的關鍵。


    而這樣的瞬間暴發。讓柏仁澤暫時失勢,柏仁澤往後一躍。然後喚聲道:“看來,還是要你來收拾他!”


    立即見那黑暗之中,那殺手再次出現身影,冷冷的,還有那手上的劍,他談談地道:“這個,要按破盲者來算價錢!”


    “價錢沒問題,隻管殺他便是!”那柏仁澤喘著粗氣,不想跟那傅小蛙糾纏下去,如果再堅持一下,估計這孩童就會變弱,但是這段時間變數太多,自己容易受傷。


    傅小蛙沉靜下來,冷眼望著那個殺手,這個殺手,就算是自己的師傅也難以就付,他必須要萬分小心。


    那殺手冷眼望著傅小蛙,冷冷地道:“你毀我組織一精英,也是時候付出應有的代價!”


    “哼,你們這些人為錢而取人性命,喪盡天良,總歸有一天要受到報應!”


    “在這世間,我們便是天,我們要誰死,誰便要死,今天,我便是要你死!”那殺手提劍而起,冰冷入骨,那劍再次化為一把寒冰巨劍,上麵布滿冰剌。


    傅小蛙再次握緊拳頭,發出咯達的關節聲響,他凝望著那殺手,他知道,這絕非一般敵手,也要用非一般招式對待。


    “冰封雪月!”


    那殺手出招,見那劍氣橫招,一道白芒色的光環在那殺手為,向傅小蛙以孤形襲去。


    傅小蛙緊咬牙關,舞拳而出,卻見身上白霜結起,那拳頭上結起一層白冰,他的眉上,頭發上,也結起冰霜,那白色光環間,無數冰錐夾帶其中,擊落在人身上可以穿出小洞,而擊在傅小蛙的天蠶甲上,那拳頭般大的冰錐,也撞得傅小蛙狂吐鮮血。


    這一個迴合,傅小蛙完全慘敗,傅小蛙知道自己肯定不是那殺手的菜,但是,他不放棄,他依然想做最後一拚。


    怒眼赤紅,傅小蛙吼叫聲,暴發最強大的內勁之力。四周的氣流已隨之舞起,所有氣元開始匯集,他讓那洪流一樣的氣元之力流經身體,讓那經筋再次不堪重負而受損,全身都如同刀割一般疼痛。


    傅小蛙落勢,風在旋舞著,就連四周的河水都開始向四周蕩去,那是何等強大的氣元之力。這看得就連那殺手也警惕地對應著,也匯集起一道強大的力量,準備應下這一招,這一招絕對的非同小可。


    “長!恨!星!隕!”傅小蛙暴然躍起,那拳頭如一流星,那拳頭上巨大的力量,震憾天地。


    那橋上的柏仁澤和著那殺手,驚望著那天上落下的傅小蛙,那巨大的拳頭,那駭然的力量,正在壓迫下來。


    “飛淩冰暴!”


    那殺手也招了,用他那超出兩層境界的力量進行鎮壓,兩邊的力量正在接觸,開始接觸了。


    卻見,那傅小蛙的拳頭,並跟那殺手的招式相觸,而是直直落在橋麵之上。這傅小蛙的奇怪動作,讓兩個都驚起,轟地一聲巨響,那拳頭落在橋麵上,頓時這石橋竟然欄腰而斷,嘩拉拉地碎裂,可見這拳的威力。


    三個人,全部落入水中,而這才是傅小蛙的目的,傅小蛙衝向那柏仁澤,搶下那解藥,然後一個下潛,直沉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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