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就在她耳邊,她沒敢動,眼眸微垂,小聲嘀咕,“我沒有。”


    她不承認,秦牧沒吭聲,將人往緊抱了抱。


    康書記那邊安排的穩妥,讓他們先休息,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再派人在樓下等著。


    鐵嶺晝長夜短,周思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飯的時間,但天色還亮著,她半眯著眼,迷迷瞪瞪打了個小哈欠,床上,秦牧不在噻,她反應了下,才擁著被子坐起身。


    她一動,沙發上,高九抬起頭,視線掃過去,“醒了?”


    周思而微怔,朝著他看過去,蔫蔫的點了點頭。


    高九手裏還握著手機,屏幕按滅,起身走過去,“起床,去吃飯。”


    周思而沒動,她剛剛睡醒,還不覺得餓,感覺不到,問了句,“秦牧呢?”


    高九站在床前,眼神落在她小臉上,她睡前剛剛洗過澡,頭發半幹著就睡了過去,這會兒,頭發亂糟糟樣,他神色溫淡,俯身過去,抬手將她頭發別在耳後,“康書記接走了。”


    要搞調研,工作還是要做。


    周思而點點頭,又看他,“我不餓的。”


    她說著,又要躺下去,還是想睡,困的很。


    高九將人給扯住,“吃過再睡。”


    從下飛機,她這完全是滴水未進,身子本來就弱,肯定受不住。


    周思而被他扯著,淡淡的躁意,“不想吃。”


    高九皺眉,搞的了她?她倔起來,誰都管不了。她不吃,他也不走了,看看她,走窗前,將窗戶給打開,屋外的空氣清新的很。


    鐵嶺這邊,樹木葳蕤。


    他不叫她了,她反而睡不著了,身子挪了挪,靠在床頭上,偏過頭朝外看,外麵天色還亮的很。


    高九站在窗前,轉過身看她。


    也就兩三分鍾,床上,周思而坐不住了,看他一眼,臉微紅,頭發散在嘴邊,聲音很低,“去吃飯?”


    她自己先覺得不好意思了。


    高九眼皮都沒眨一下,走過去低頭看她,“好。”


    金沙酒店自助餐,很有當地特色,她本來真不餓,但一眼掃過去,多少有些好奇,每樣嚐一小口,很快就吃的半飽。


    高九很是過細,她哪樣多吃一口,他都要多看眼。


    金沙酒店本來就被清了場,到了吃飯的時間,也都是這次跟來的軍裝和工作人員們。


    高九接了杯酸奶,往她身前一放,示意她喝。


    周思而還湊上前看了看,杯子剛剛握住,桌上,手機振動,她看一眼,動作幾多迅速,樂娜打來的噻!


    一接通,她還沒說話,那邊,樂娜直接就問,“姐姐,你在哪?”


    周思而在樂娜麵前,還是很端得住姐姐的身份,“我在鐵嶺。”也就微頓,她又不放心,“你在那邊錢夠不夠花?”


    但也就剛剛問一句,樂娜將她打斷,聲音很悶,“姐姐,我迴來了,想見你。”


    周思而都是一怔,“迴來了?”


    高九抬頭看她,那邊也不知道說了什麽,她掛了電話。


    餐廳裏還算安靜。


    高九視線落在她小臉上,“思而?”


    周思而迴過神,但沒說話,看看他,又低下頭,眼眶發紅,垂在身側的手心慢慢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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