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而沒動,眉心微擰,“什麽事?”


    她聲音都有些發緊,緊張的很。


    榮棠幾多難受,盯著她,聲音低沉,“我們上去說。”


    南公館一樓在辦展覽,但樓上肯定有房間,周思而還是不動,壓根就不信他,覺得他要使壞,這次都不琢磨了,扭頭就要離開。


    哪個都不管了,那些人愛說什麽就說什麽。


    她倔脾氣上來,小臉都板著,整個人嚴肅的很。


    榮棠搞不了她,手一伸,將人給扯住,動作還不算太大,帶著她直接就近拐進一處樓梯。


    樓層高的很,這邊步梯用的還少,樓梯兩側點著壁燈,光線不暗也不亮。


    前後都沒有人。


    榮棠走一半,身子停下了,低頭看她,冷不丁問了句,“恨我嗎?”


    周思而正羞惱著,氣的很了,一聽他問這個,眼皮都沒眨,字都是蹦出來的,“不恨!”


    榮棠微怔,沒料到她這樣迴答噻!


    周思而話還沒說完,又補充,“也不值當。”


    她說這話,冷心冷情的淡薄樣,全然不在乎。


    這會兒,他還扣著她手腕,緩緩鬆開,他低頭看她,“不值當恨我?”


    比她恨他,還要來的叫人痛心。


    榮棠盯著她小臉,她本來被那股怒氣撐著,很有底氣樣,但這會兒,他這樣看著她,她那股子火氣立時就泄了,敗下陣來,扭過臉,不敢看他了。


    但肯定還生著悶氣。


    他沒動,好半響,盯著她小臉,冷不丁開了口,“那就是還恨著的。”


    實在明顯。


    周思而和他講不清白,恨不恨的不說,她瞧見他就怕,這倒是真的。


    榮棠盯著她受傷的那半張小臉,眼神落在她唇瓣上,她那天生生的吐了口血,但醫院那邊卻死活都查不出來原因。


    這會兒,近在咫尺,他盯著她,不受控的樣,指尖都有點抖,但他麵色上卻絲毫都沒露,“要怎麽樣才解恨?”


    他要將這事徹底解決。


    但電壓不穩,南公館裏的線路又老舊,樓梯兩側的燈忽然就忽閃了兩下。


    這樣的氣氛,周思而怕的很了,連迴他話都顧不上,轉身就要下樓。


    他們這會兒,恰恰好在步梯中間。


    樓下,甚至還能聽見嘈雜的聲音,靠步梯近的這邊,幾個人還在爭執這次展出的顏真卿真跡究竟是不是真的。


    榮棠將人扯住,話也不說了,就直接往樓上扯,樓上燈火亮了一小半,他將她扯著,隨手就推開了一扇門。


    門一開一關,榮棠將屋裏燈打開,低頭看她,“迴答我,要怎麽樣,你才能解恨?”


    要把這個症結打開。


    周思而幾多憋氣,又實在怕得很,抬頭就看他,“我說怎麽樣就怎麽樣?”


    榮棠說話算數噻,“對。”


    周思而鼓足了勁,剛要開口。


    榮棠低頭看她,已然出了聲,“不許說讓我現在離開。”


    周思而要說出口的話,立時被堵了迴去,也就一氣,連反抗都沒了力氣,這會兒,這屋子裏就他和她,她要怕死,仰著小臉盯著他,眼眶都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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